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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be美学系统在带宋装神弄鬼的我》

4. 擢升

也不知是因为仙人的仙法,还是生病高热后本来就恍惚不安,即使以王棣过目不忘的天资,记忆也在多日后迅速模糊,渐渐难以分清,自己当日究竟是真正遇到了一个神通广大而却古里古怪的仙人,还是只是在病中做了一个怪异的梦境——一切印象都不清楚了,只有那首怪异的歌谣总是在心中梦中萦绕,挥之不去。

总之,虽然在谒见仙人时差不多听到了一辈子的暴论,甚至在诡秘气氛下恍兮惚兮地答应了一些莫名其妙、浑然不可理喻的期许;但仙人离开之后,王棣的生活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变化;他仍然是照常的读书习字,晨昏定省,波澜不惊地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像每一个大宋读书人那样精研典籍,预备科考;只是隔三差五,还要被祖父叫到书房,读一读某些奇特怪异的文件,替祖父的老朋友斟茶倒水,恭敬侍立旁听。

不过,在这样波澜不惊的日子中,王棣也常常留心外界的消息。一如仙人所言,支持新法的神宗皇帝在数年后崩逝,权力移交给了痛恨新法的太后高滔滔;于是新党崩盘、旧党上位,上下清算,全面启动,朝廷翻动了第一个烧饼。

自然,旧党的好日子也不会一直持续下去。高滔滔秉政八年后上仙,哲宗皇帝亲政,召回章惇,全面绍述新法;于是新党再次上位,旧党再次落魄,反-反攻倒算的号角吹响,朝廷翻动了第二个烧饼。

当然,宋哲宗亲政后也只在皇位上□□了七年,在皇权的剧烈波动中,章惇等新党全面落败,朝廷义不容辞,翻动了第三个烧饼。

总之,你方唱罢我登场,新党爽完旧党爽;朝登天子堂,暮舍竹脚房;岭南岂无种?将相当自强。大家都有宰相做,大家都有荔枝吃,这就是我们带宋优异的匹配机制,不爽不要玩。

那么,在这个新党旧党轮流清算轮流挨锤的缩圈游戏中,有没有人是不忘初心,方得始终,从头到尾,一直挨锤的呢?

有的,朋友,有的。比如说,我们都非常熟悉的,亲爱的大苏老师。

神宗皇帝时,大苏老师被乌台诗案陷害,九死一生;高太后秉政,大苏老师被御史台全体围攻,强行驱逐出京;宋哲宗亲政,大苏老师作为旧党大佬,理所应当的吃了一发青蒜,打点包裹去岭南大啖荔枝——总之,这就是我们大苏老师被人嫌弃的一生。

作为天下第一的名士,大苏老师的起落沉浮声震四野,消息当然也会传到王棣的耳中。他在本能的惊愕之余,总会不自觉地想起那首诡异的、“呕哑嘲哳难为听”的歌曲:

【新党,旧党,还有苏子瞻】

这一句想通之后,下一句自然而然的领悟了——神宗之后朝廷三次翻烧饼,在来回颠倒中有人发达有人落魄,新党旧党胜负不定;但斗争愈发激烈,中立的空间越来越逼仄;随风摇摆的中间派两面不是人,无论哪边上台都是铁拳吃到饱,不容一丁点缓和的余地。

【骑墙又摇摆,根本不是人】

如此一想,那么再下一句【卖国,割地,踏玛德过分】,应该是在影射司马光上台后旧党弃地退让、尽废平夏之功的脑残决策。而前面各种荒腔走板的唱词,也都各有指代,并非只是全然的戏谑和滑稽;只能说仙人法力确实超乎想象,哪怕言辞粗鄙浅薄,但却也是别有深意,句句都是昭示了未来的金玉珠玑。

……好吧,可能这个言辞确实太粗鄙了一点,但这并不妨碍他的准确性呀!

不过,如果这些粗鄙之言实际上是对未来的幽深预言,每一句都别有暗示;那么【投降金人,小心性无能;】、【汴京守不住,东北爽一爽。】,又是……又是在暗示什么呢?谁会“性无能”,谁又会“去东北”呢?

每每想到这一点,王棣总要下意识的打一个哆嗦。

·

不管心中如何疑虑,身为小透明的王棣都绝对无法改变天下的局势;他只是老老实实的遵循祖父的建议,按部就班的读书、科举,在二十岁时考上进士(对于其他人来说,二十岁的进士或者可以称为天才;但在老王家来,那确实也就还算正常),被安排官职。他中进士那年旧党尚且掌权,所以一抬手就给这个新党余孽安排了个远恶军州,叫他上山下乡吃一吃苦。而王棣对此也绝无怨怅,老老实实收拾行李去了岭南。

随后年深日久,你来我往,新党旧党斗法斗得天崩地裂大道都要磨灭了,所有人几乎都忘了这个被安排到犄角旮旯的王家余孽。王棣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在远恶军州辗转了十余年——直到我们尊敬的清微教主道君皇帝上台,局势再次反覆。

当然,作为长期徘徊于边陲的绝对边缘人,王棣并不清楚京城的风云变幻。直到接到了汴京来的一封文书,才隐约察觉到政局有所变化——这封由两府共同签发的文书居然极为罕见地过问了岭南各道的近况,命令当地的主官调查本地民情,如实上报——考虑到先前两府宰相们忙于内斗无暇理政,除了流放政敌以外根本不会给岭南半个眼神;那么这样突如其来的关怀,难免就令当地的主官既喜且惧——畏惧还要多一点。

不过,这种突发的关怀还只是前菜。上报民情后的第三月,汴京再次来人,宣示诏令,以“治下清明”、“卓有政声”为由,调岭南道副转运使、判雷州及琼州事王棣调入京中,拟任翰林学士。

王棣:??!

那一瞬间,不止王棣目瞪口呆、反应不能,就连提前收到消息,到王家共听诏令的诸位亲近同僚也都诧异之至,居然违背礼制,齐齐抬头盯住了天使——没错,这封诏令千里迢迢而来,多半是要褒奖王转运使在雷州的政绩;但再怎么褒奖赏赐,也没有直接把人提成翰林学士的呀!

你这叫褒奖吗?你这叫赏赐吗?这都不能叫旱地拔葱,恐怕是屁股下面直接塞二踢脚吧?!

屁股下面塞二踢脚,你也真不怕把人的大肠给崩了!

总之,面对七八道惊骇诧异匪夷所思的目光(甚至连当事人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前来宣旨的中书舍人都尴尬了一下,才低低解释:

“也,也只是从三品的翰林学士,并非承旨;品次相差无几……”

理论上讲,王棣最高的官位琼州副转运使是正四品,翰林学士不过从三品;看在卓有政绩的面子提拔半级,也还算正常……吧?!

——正常个头啊!

正四品和从三品是这么比较的吗?地方文联的厅局级和中央办公厅的厅局级那能够一样吗?!

喔不对,如果单单比较含权量,那么岭南副转运使与翰林学士之间的天差地别,那还要远远吊打什么文联和中央办公厅。好歹地方文联只是养老院不是活监狱,喝茶看报喂金鱼,总比喂蚊子喂蟑螂喂银环蛇强上一千一万倍。所以从岭南爬到翰林院,那都不应该叫提拔,而应该叫飞升,白日羽化神游太虚立地飞仙那种——这可能吗?这合理吗?

王棣深深吸一口气,挺直身体,注目传值的中书舍人:

“敢问天使。”他道:“此诏由何而来?”

这句话简直莫名其妙。诏书一旦颁布就是圣意,人臣岂能质疑圣意?使者根本一个字不必回答,甚至可以趾高气扬地反问一句——难道你要抗旨?

……等等,这人好像姓王;他祖父好像叫王安石;而他祖父的著名案例之一,就是躲到厕所里,直接拒绝了皇帝任命官职的诏令;把当时送信的人急得磕头上吊,依然屁用不顶;所以——所以搞不好这小子真会抗旨!

使者下意识扫视了一圈,还好没有在就近看到厕所;不过,也许是慑于王家祖上的威名,也许是考虑到这年轻人入职翰林前途无量,实在不好得罪。所以他沉默片刻,终于还是开口:

“这是陛下的意思。”

“陛下何出此意?”

“是文明散人向官家举荐了阁下,散人曾当众称述,说阁下别有——别有大才。”

说出这一句话时,中书舍人的脸微微扭曲。显然,他对这位“文明散人”记忆极深,却又轻易……轻易不怎么愿意提及。

王棣不解:

“散人?在下与方外之士从无交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更何况是相隔千里之外,莫名其妙的一次举荐?要是不立刻升起莫大警惕,他这官场也是白呆了。

没办法了。天使只能低声道:

“这位散人姓……姓苏,来历甚是神秘;只是神通广大,所言无不应验,因此甚得陛下信用。只是这位苏散人……”

他似乎很想开口解释什么,抒发抒发自己被苏散人支使到此处的大无语心境;但措辞许久,却发现自己依旧无话可说,因为他一时竟找不到恰当的语言,表达出自己在苏散人身边曾经历了怎样的震撼。不过,如此犹豫片刻,他却发现王转运使的脸色变了——先是诧异,后是惊愕,最后竟然——竟然渐渐变为一种近乎怜悯的……恍然大悟?

王棣:…………喔。

“我接旨。”他道。

·

·

交代好岭南各州的政务之后,王棣辞别同僚故旧,带着亲眷奔赴汴京上任。因为是手持诏令的未来贵官,沿途驿站尽心竭力,不敢稍有懈怠,所以水陆兼程,速度极快。而未来的王学士一路着意打听,也终于旁敲侧击,摸到了不少情报——尤其是有关“文明散人苏某”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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