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你怎么假死了!!》
沈澈下午问过店主,季北辰的房间就在隔壁。
他朝那个方向努了努嘴,示意对方去自己房间。
季北辰装看不见,依旧跟着他走到门口,沈澈面无表情地要关门,季北辰也不拦,就懒洋洋地靠在门上抬眼看他。
空气凝滞。
走廊上的灯昏昏暗暗,季北辰将额前碎发捋到脑后。
那双泛着蓝光的水色眼眸就这样幽幽地盯着他看,带着远处喧嚣而来的海浪涛涛声——那是未曾被驯服的野性,就像飞船运转中瞥见的恒星,光芒被围绕着它的恒星一寸寸吞没,最终坠入无边的黑暗。
暗潮汹涌。
沈澈动作顿住。
季北辰,不太对劲。
沈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清晰地感知到,季北辰在生气。
卸下了所有伪装的季北辰,是危险的。
可他们算不上知心好友,还没到能互诉心事的地步,更何况,沈澈也没打算和他有进一步的发展。
季北辰是一个很会伪装的人。圆滑、不动声色、隐忍是他能活到现在的保命符。可他对季北辰而言是什么呢,是临时起意?是一只误入陷阱的兔子,偶然卷入他的纷争,因那点怜悯恻隐之心产生了兴趣?又或者是用来撬动京圈关系局势的无数杠杆之一。
沈澈不知道,也不打算去想明白。
他们之间就像纸糊的窗户,心动于美色,最后也终将停在美色上。
季北辰的所有情绪表达,就像笼罩在一层假纱上,看似甜言蜜语的爱意,沈澈要不起,也不打算要。
门关了。
沈澈垂眸,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拖鞋的边缘上沾了一圈淡淡的土,在门缝散开的隐秘灯光下模模糊糊。
门外。
季北辰依旧站着没动,那双眸子散去的光亮又一点点重新聚焦起来,落在走廊的光晕上。
忽然,门嘎吱响了一声。
季北辰身形微顿。
民宿的木门老旧,不用点劲很难推开,链条该上油了,沈澈默默地想。
门一点点推开,季北辰抬头看他,不说话,目光沉静得让人心惊。
沈澈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抿嘴,将手中的薄荷糖强硬塞到对方手中,用力往外推了一把。
没推动,沈澈也不生气,冷静地点了点头,嘴里还默默地嘟囔了一句什么,似乎是在和自己和解,然后下一瞬,门又不留任何痕迹地关上了。
耳朵的伤会引发偏头疼,沈澈身上一直有带薄荷糖的习惯。
季北辰看了眼手中的糖,拆开包装,薄荷糖带着微微的清甜,压下了吼间的涩意,他嘴角轻轻地勾了一下。
他的漂亮小少爷...心软得令人心疼。
民宿的格局大同小异,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床单是姥姥自己从市里买来布扎染的,沈澈房间像是开着蓝色花朵的明媚晴空,季北辰看着如同水墨画的房间布置,忽然想到了什么,给助理打电话。
刚将自家老板送到乡下还没回去的打工牛马蹙眉,又兢兢业业接起电话:“季总?”
季北辰指尖轻点:“帮我整理一份京都的别墅资料,要安静点的,明天下班发给我。”
“您是要...?”助理顿了下,“要精装能直接拎包入住的吗?”
“不着急入住,之后会重新装修。”季北辰揉了下眉心,“但要安静一点的。”
“收到。”
电话挂断,季北辰拆了领结,脑海中已经开始设计房间构造。
要四周带着透明镜子的房间。
要双人浴缸,浴缸旁最好能有一个小的扶手,沈澈皮肤娇嫩,各种细节都要设计得好。
季北辰难得地兴奋了起来,被酒精抑制下的烦躁都转变为一瞬间的兴致,就像忽然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宝贝一样,季北辰舔了舔唇,眼底暗光浮动。
...
回到房间。
月光从阳台上还未关上的窗户缝隙中洒落了进来,房间内明亮而又动人。
沈澈的心跳莫名有些快,瘫坐在床上,再一抬头,沈澈一眼就看到了和自己的行李箱并排放着的行李箱。
行李箱并未上锁,季北辰的睡衣、洗漱用品都在其中,沈澈下午收拾衣服的时候,还无意间看到那瓶苦橘子味的香水。
季北辰似乎钟爱苦橘味,前调清苦,尾调带着轻微的柑橘的涩意,低调,但又暗含着冷峻的硝烟味,令人无法忽视。
很适合他。
见他第一面的时候,沈澈就这么想。
沈澈微妙地又看了眼那只黑色的行李箱,默默地挪开视线。
刚把人推了出去,现在再提着对方的行李箱,哪怕只是悄悄放在门口,都让沈澈莫名有一种将对方扫地出门的感觉。
沈澈幽幽地叹了口气,瘫在床上,假装不知道,决定装死。
片刻。
沈澈又偷偷地爬起来,推开门,探着脑袋往走廊外看。
走廊安安静静的,没人。
隔壁房间也静悄悄地,沈澈又绕着那只行李箱转了一圈,想了许久,又重新爬回床上。
只是,这一次,沈澈没有锁门。
很快,门被轻轻推开,沈澈浑身一僵,没有抬头,耳朵听不见,沈澈只好在心底默数小羊。
“一只小羊。”
“两只小羊。”
...
还没有数到第十二只小羊,带着薄荷味的轻吻轻轻落在他的唇角,沈澈睁开眼睛,季北辰似乎又回到了往常的样子,绅士又礼貌地替他掖好被角。
“晚安,宝宝。”
他唇形张得慢,清晰易懂。
“晚安。”
沈澈默默地在心底说。
季北辰将行李箱打开,找到棉麻睡衣,似乎又想到什么,有些遗憾地看了眼沈澈,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格子睡衣身上,又错开。
还是昨天穿着他的睡衣更好看。
沈澈还未反应过来,季北辰忽然回头,嘴角轻轻勾起,低笑一声。
然后径直拿着睡衣,走进了他的浴室。
门锁“咔哒”落下。
沈澈想把人赶走也没办法,只能钻进被子,将自己团成一个球,深呼吸。
“不生气,不生气。”沈澈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重复,不生气。”
可下一刻,沈澈猛地掀开被子,冷着脸砸了下床,然后又将自己的拖鞋踢飞,拖鞋以一个滑稽的方式稳稳地落在浴室门口。
沈澈依旧有些生气。
苍天在上,怎么能有人这么不要脸啊。
季北辰洗完澡,打开浴室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只落单的拖鞋,再一抬眼,他家小少爷正翘着腿坐在翻倒的行李箱上。
小少爷一只脚悬空,高高翘起。
季北辰一天的郁结在这一刻忽的全部散去。
尽力忍住笑意,季北辰扬了扬下巴,靠在门上,挑眉:“宝宝?”
沈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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