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成了白月光的专属药引》
程秋意的嘴唇稍稍分开,还未等暗示什么,便被父亲爽朗的笑声打断了:
“秋意,你这位朋友,不给爸爸介绍下?”
程总掺银的鬓发在灯下闪着光,他的脸上堆满了慈爱的笑容,看向耀清的眼神简直像在看女婿,越瞧越满意,越看越欣赏。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江耀清。
他高挑、俊美、气质绝佳,哪怕只是随意地靠在角落,也能轻松地成为视线焦点,似乎在生活的舞台中央,有一束追光独独照亮了他。
江耀清浅色的眼珠迟迟地动了下。
叮的一声,他在大理石台面上搁下香槟杯,身体前倾,收回了小臂,慵懒地将脊背挺直了。
他稍稍理了下前襟,无名指和小指略微扫动两下:“程总好,我叫江耀清,在德通集团任职。”
他与程老爷子礼貌地对视着,语气慢条斯理:“我常驻海外,和客户也好、和阿程也罢,都难得见面。刚巧今晚借闻总的酒会,和客户碰个面,和朋友叙叙旧。”
朋友啊……
在场的人都觉得这个称呼意味深长。
朋友那么多,为什么单单邀请程秋意陪同呢?
程总悄悄向儿子使了个眼色,见秋意垂着眼帘,默认一般,便以闲聊的语气打探着:“小江总这是考虑回国发展、成家立业了?”
“成家立业”四个字,被微微拖长了。
江耀清颔首:“嗯,有此打算。”
闻如峰也跟着打趣道:“想来江总已经有心仪的对象了?”
江耀清定定地看他两秒,扬了扬唇角。
他两指叩了叩西装马甲排扣,因着这番动作,众人才发觉他佩戴了长链,银色的吊坠被藏在马甲下,隐隐能看出一枚椭圆的形状。
“是啊,异国这么久,我一直戴着他的相片。”
林衡悬垂在身侧的手指忽地曲张了下。
周遭的惊叹声涟漪般一朵朵弹开:“江总真是长情啊,如今修成正果,恭喜恭喜啊……”
“江总回国后打算在银城布局业务?听说德通药业在和A大谈合作,打算共建实验室……”
“都是做生物药的同行,可以多交流交流嘛,江总,这是我的名片……”
宾客们揣着各自的目的,很快便从风月聊回了生意,频频推杯换盏,气氛越来越热络。
一分钟不到,甜品台边便聚起人潮,就像飞蛾涌向最亮的光源。嘈杂的恭维、模糊的面孔、纷乱的酒香,如同曲折的围篱,在林衡与阿程间划下无形的障壁。
看不清眼色,辨不出口型,他们在咫尺之遥失联了,在声色的漩涡里各自下沉。
闻如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最热闹的当口,他使了个眼色,打发助理去会场另一侧寻人。
等小唐折返后,闻总冲众人摆了摆手:“容我占用诸位一点时间,向大家隆重地介绍下……”
人群渐渐地静了,脸孔齐刷刷地面向一位身着墨绿套裙的女士。
女士年纪不轻,眼角有些笑纹,她有双漂亮的杏眼和一对英姿勃勃的弯眉,笑起来优雅自信,容光熠熠,连耀目的钻饰都为之失色。
而她左侧的丈夫,虽称得上俊美儒雅,但站在妻子身旁,气场却灰蒙蒙的,仿佛□□练的另一半吸走了全部的热量。
飒爽的社交明星和她的陪衬人,不费吹灰之力地引起了震荡。有人目眩神迷,抻长了脖颈探看,有人比着手势,问询着女人的身份,也有人霍然一怔,同身边人窃窃私语:
“是林不默和她的丈夫……”
闻如峰笑得愈发得意,这是今晚最有面子的一刻。
他按捺着喷薄而出的虚荣心,尽量以谦和低调的口吻介绍着二位,像一只孔雀遮遮掩掩地开屏。
银城老牌豪门的掌舵人林不默,成了暴发户商业酒会的座上宾,这是在给他抬身份,更是在给闻家人镀金。
某些宾客意味深长地交换着眼神,看来闻家是找到挤进上流圈的门路了。
现下他们总算弄清了这场酒会的目的,原来闻如峰是故意把大客户和投资人召集起来,向所有人秀肌肉呢。
在暗潮汹涌的氛围里,林衡心不在焉,未婚夫滔滔不绝的溢美之词让他有些抽离。
他太久没以林家人的身份出门应酬,几乎忘却了站在家族光环下的滋味。扮演一座玻璃展柜里的奖杯,是他应尽的职责,毕竟这是他在婚姻牌桌上为数不多的价值之一。
“……来,大家敬林女士和她先生一杯。”
“好!”
“来,一起举杯!”
当林衡麻木地举杯时,他的母亲林不默眼珠向右略转,向他递了个眼神。
林衡明白她的暗示,却没有听话地挪到她身旁,反倒是向左撤了半步,仿佛喝完这杯酒,就要拔步离开他们的圈子似的。
林不默的眉梢陡然下压,眼看着脸色就要垮下来,却被丈夫轻轻碰了下手肘。
她飞速收回目光,在无数张面具似的笑脸前,她暂且息事宁人。
可就在下一秒钟,她蓦地捕捉到一张陌生又熟稔的面孔。
那个身穿暗色条纹西装的年轻人,他是……
林不默的眼皮突地跳了下,心里的火气猝不及防地蹿高,作为母亲的她气得脑中噼啪作响,戒备地咬紧了牙根。
是那个拖累小衡的灾星,江耀清。
“干杯!”
“干!”
众人纷纷仰头,将杯中的香槟一饮而尽。
隔着海浪般起伏的玻璃反光,江耀清向林不默略微示意,浅浅抿了口流金似的酒液。
像知道自己碍眼一般,他撂下空杯,抽身离开,礼貌地回绝了搭话的宾客,一眨眼便消失在觥筹交错的酒色场中。
*
“那个江耀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酒会接近尾声时,林不默将儿子堵在一处偏僻的露台里,有密匝匝的树荫做篱笆,她的音量便不加控制地拔高了:“他什么时候回国的?今晚是你请他来的?”
“妈。”
林衡忍不住叹气,慢声解释着:“他是德通的董事,是万峰药业的大客户,是被如峰邀请来的。”
“你和他见过吧?看你一脸淡定的模样,今晚你们不是头一回见吧?”
“去医院体检时偶遇了,打了个招呼,没别的了。”
“偶遇?银城这么大,医院这么多,是随便就能偶遇的吗?他是有备而来,是故意接近你!七年前他被关进矿区四院的事,他一定记在你头上了!你立刻让如峰给你安排保镖……”
“妈,不至于这样……”
“怎么不至于?他没父亲,母亲精神有毛病,性格孤僻乖张,住我们家的时候还要你教他学规矩。你待他像亲兄弟一样,结果反被利用,和他这种人搅合在一起注定会倒大霉……”
“好了!”
林衡脸色煞白,忍不住打断道:“耀清做错了什么?他母亲精神失常,难道该怪罪他吗?我待他像亲弟弟一样,他不也对我像亲哥一样吗?他被关进矿区第四医院,难道他不是受害者吗?骗他去的人是我,难道我……”
“我说过多少遍了!你是被卷进去的无辜者!我叫你远离江耀清这个灾星有错吗?难道妈妈能害你吗?你就为了这种人一再伤我的心吗?”
又来了,林衡被逼得手抖,他勉强吞咽了下,强压着火气道:“一定要在外面吵架?今晚是我第一次陪如峰出席酒会,一定要因为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拉着我教训一顿吗?”
“不然呢?难道要回家再吵吗?你多久没回家看我了,你自己记得吗?”
林不默发泄着积压已久的怒火:“你觉得我不可理喻?觉得我的管教让你窒息?你难道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吗?如果你哥没死在外面,我会这么担惊受怕吗?”
听到她提起去世的哥哥,林衡突然没力气应付了。
他靠在外墙上,蹙起眉头,屈起指节揉了两下。
他疲惫地想着,如果不是你那样苛刻地体罚哥哥,他又怎么会离家出走,怎么会被人骗去赌博,怎么会枉送了性命?
但他没开口,他不愿意用这桩惨剧来惩罚彼此了。
他不说话,母亲也不说话,怒气消颓后,这个美丽自信的女强人罕见地有些虚弱,她向前俯在露台栏杆上,从银色的手包里摸出烟盒,磕出一支点燃了。
她的面庞不再紧致了,身后打来的黯淡白光幽幽照下,她的眉心和唇颊显出无处遁形的深痕,指间缭绕的灰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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