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的有罪推定》
“这就是你的猫吗,真好看。”莫非看到了路既棠怀里的简州猫,夸道:“它叫什么名字?”
“叫年年。”路既棠说道,“还没来得及谢谢你帮我找猫。”
莫非的眼睛弯起来,“不客气,可惜我今天没带踏雪——也就是我的猫出来,不然它们俩就可以见一面了,踏雪肯定会喜欢年年的。”
知道莫非和殷倚松关系匪浅后,路既棠下意识地不想和对方有太深的接触,于是说道:“以后有机会可以见一下。”
少年不知是把他的客套当了真,还是听出来意思却真的很喜欢猫,当即赞同道,“那我们加个联系方式吧,交个朋友。”
对方毕竟帮他找到了猫,于情于理,路既棠都不好拒绝。
临走前,莫非递给他一把艾草,说道:“对了,今天风大,吹多了风容易感冒发烧,回去记得用热水泡一泡脚。”
路既棠道谢。
莫非一语成谶,回到家后,当晚路既棠居然真的发起了低烧,症状不严重,睡一觉之后就退烧了。
周一,路既棠去了一趟律所。
这家律所是贺惊筠在两年前创立的。
没上大学时,因为剧本杀,路既棠和贺惊筠一直有联系,上了大学后,因为学校在同一座城市,贺惊筠经常会约路既棠出来吃饭。
贺惊筠毕业后,他的导师到了路既棠的学校工作。
路既棠读研时,兜兜转转又被分到了这位导师手下。
他们不同校,却有着同门之谊。
两年前,路既棠从上一家律所离职,恰好当时贺惊筠和戚九羿要回南林市创办律所。
贺惊筠于是问路既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走。
路既棠答应了。
贺惊筠是创始人,除了戚九羿和路既棠外,律所还有两位女性合伙人。
他们这个律所人很少,一切都很精简。
路既棠到时,隔壁办公室的门刚好打开,有人走了出来。
那人看起来文气而病弱,像月色下料峭春寒里初融的水。
路既棠和对方打招呼,“遥姐。”
山月遥抿唇一笑,“既棠,这周要开几个庭?”
“两个。”路既棠说道,“都在本市,不用出差。”
“那还好,”山月遥说道,“这周他们忙得很,知非去了苏省,这周估计都不回来,贺师兄和戚师兄最近的案件都比较多,所里也见不到他们。”
“我是做非诉的,”山月遥笑,“虽然也要出差,但不用像你们那样天南地北到处跑。”
他们五个都是南林市本地人,山月遥和贺惊筠、戚九羿同一所大学,刑知非和路既棠同一所大学。
所以山月遥一直叫贺惊筠和戚九羿师兄。
“我先走了,”山月遥说道,“我约了客户早上十点见面,”她摆了摆手,“既棠,你先忙吧。”
路既棠进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这周除了要开两个庭外,还有几份即将生效的判决书,要和当事人沟通。
该履行义务的就履行义务,该申请强制执行的就申请强制执行。
除此之外,这周他也要见一个案件的当事人。
等处理完其他案件,又到了周五,周五上午是他约了当事人见面的时间。
他开车去了医院。
每年他都会接一些法律援助的案件,现在他要代理的这个法律援助案件,是机动车交通事故责任纠纷案件,当事人要诉请交通事故人身损害赔偿。
路既棠进病房后,一个穿着鹅黄色羽绒服的女生给他倒了一杯水,“路律师,抱歉,我弟弟刚刚被护士推去检查了,只有我在。”
女生眼睛很红,像是才哭过一场,声音却很冷静,“路律师,案件收到传票了吗?”
路既棠喝了一口纸杯里的水,和女生说了案件的进展,“今早刚刚收到传票,这个月24号开庭,快了。”
女生名叫叶瑱,半年前,她母亲骑电动车搭乘她弟弟,在道路转角撞上了躲避不及的小车,她的母亲当场死亡,弟弟被送进医院,经过抢救后,保住了一条命,但一辈子都离不开轮椅了。
很快,交警了解完情况后,出具了交通事故认定书,定了事故责任,双方同责。
万幸的是,小车车主买了交强险和商业险,没有醉驾和无证驾驶等保险免责情形,叶瑱在道路救助基金工作人员的帮助下,申请了保险垫付她弟弟的医疗费用,并打算起诉了小车车主。
这个案件符合申请法律援助的条件。
后来,路既棠就接手了这个案件。
路既棠以前接过很多交通事故的案件,也认识了一些专门处理这类案件的同行。
最令路既棠惊讶的是,有一位律师曾经为当事人垫过十几万的医药费,其中种种细节路既棠并不清楚,只知道,那位律师为当事人执行回了几十万的赔偿款,最后也只收了固定的代理费用。
那时候,路既棠刚刚入行,这位律师的行为给了路既棠很深的信念。
他们这一行,是真的有纯粹的好人。
只是,好人太难得了,也太难遇到了。
叶瑱问道:“路律师,我可以去开庭吗?我想为我妈妈说几句话。”
“当然可以,”路既棠说道,“你是你妈妈的近亲属,也是原告。”
自然人死亡后,由近亲属作为案件原告向法.院提起诉讼。
路既棠又问了一些案件细节后,等叶瑱的弟弟回到病房,又关照了他们二人的近况。
最后,路既棠告辞。叶瑱执意要送他到医院门口。
“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路既棠说道。
叶瑱现在还是上大学的年纪,她看起来瘦弱极了,却还是在家中经历巨变时,冷静地撑起一切。
在医院的人来人往中,叶瑱走在路既棠身边,她说道:“谢谢你,路律师。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说实话,有时候想想,真的觉得命运很残忍。”
路既棠回过头看她,目光中藏着不易察觉的悲悯,“十年前,我也说过这样的话,可是往后看,人生还是有很多可能,只是人要有能走出绝望的勇气。”
叶瑱闻言,抬头看向路既棠。
路既棠笑了一下,含着安慰的意味。
叶瑱缓缓地眨了一下眼,她叹了口气,说道:“或许很难,但我会的。”
路既棠说:“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案件的进度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走了。
就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一行人从电梯走出。
为首的人对着走在他旁边的年轻人说道:“殷医生是殷老爷子的传人,年纪轻轻就医术了得,希望殷医生往后多来这边走走,也和医院的年轻医生多多交流。”
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的年轻人点点头,游刃有余地说着客套话,目光却看向路既棠离去的背影。
殷倚松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第几次在那个人看不见的地方里,默默地看着那个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不顾一切地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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