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负过太子殿下的都后悔了》
丰良钰平复心情,对其余人道:“走吧,里面有一道暗门,得下到地底下才行。”
众人点头,随她进屋。
暗门之下是一段长长的阶梯,宽度恰好只能容纳两人并肩而行,阶梯之上每隔五米设立一盏半人高的油灯,油灯火光微弱,但无须更换便能长亮不灭。
几人行了一刻钟的时间,前方豁然开阔,一扇玄铁巨门横亘在众人眼前,将前路堵得严严实实。
待丰良钰等人距离缩短到只有几步之遥时,忽听几声机括声响,巨门之上亮起一鼎金色法阵,法阵外灵光流转交错,内里则是一幅八卦阵图在不断转动。
与此同时,她脚下前一格的地砖翻转下去,露出的一面上散落着几具龟甲壳。
接着丰良钰又被一股不重的怪力推得退出一格,她原先站立的地方借助残留此处的灵力凝聚出一副棋盘,棋盘上黑白两子交错排布,占据棋格大半,白子被黑子围困,节节败退,显然是副残局对弈。
须臾之后,莫名出现的莹白如玉的白子垒在棋盘旁侧。
丰良钰顿了一顿,泰然自若地捻起一颗白棋,放置在棋盘上一处,紧接着虚空中又落下一颗黑棋,这一子落下,将棋盘上白棋的“气”全部堵死,霎时间然后所有白子尽数消散,唯留黑子立于其上,显得格外扎眼。
输了。
众人:“……”
丰良钰挠了挠头,暗道:什么玩意儿?我也不懂啊。
下一刻,独留黑子的棋盘也蓦地崩裂,像是有人打翻了棋局,棋子一颗颗掉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在寂静的地底尤为突兀、刺耳。
丰良钰立刻拔剑出鞘,猛地向后退出一大步,其余几人皆是神色戒备。
岂料棋盘裂响之后只是化为烟尘,无声无息地消散,再无任何后招。
反倒是前一块地砖上的龟甲兀自微微颤动起来,似乎在引诱丰良钰上前探查一二。
氛围默了一瞬,丰良钰抠抠头,看了大家一眼,随后收剑入鞘,走上前去。
她撩起衣袍,盘腿坐在地上,盯着龟甲看了片刻,然后伸出双手拢起甲壳,又随意一扔。
阵中的八卦图瞬间亮起刺目金光,少顷,八卦阵止,一副卦象渐渐展露于众人眼前。
一行注释随着卦象缓缓出现在空中:坎为水卦,困顿苦厄、险象环生,乃大凶之卦。
丰良钰额角抽搐,“……”
不是,什么意思!
玩我是吧!
棋局对弈是输,卜卦也是大凶!
搞我心态,明摆着不让我进?!
接着卦象也慢慢消解,身前巨门“锵”的一声,缓缓向两侧打开。
丰良钰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走。”
前路依旧亮着几盏昏黄的油灯,她们迈步向前而行,忽听逼仄的甬道尽头传来阵阵铁链声响,而油灯的光在铁链三寸远的地方止步,让人看不清尽头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发出声音。
几人步伐变缓,一步步挪过去时才发现那里跪伏着一个全身烙印着符文的人,此人通身乌黑,颈后毛发尤为浓密,此外其脚下压着一座封印法阵——风息阵。
此阵名字听着风雅,却是十足的邪阵,创始人是鼎鼎有名的邪修,本是一介书生,坊间曾传言这书生读书读疯了,几次考试落榜后心生邪念,就此堕魔、为祸世间,被几大仙门世家联合镇压百年后,肉身执念才消弭于世。
风息阵也是迄今为止最蛮横狠毒的困阵之一,威力如其名,任何生灵甚至世间无形的风,只要入阵,也只有偃旗息鼓、束手就擒、任人宰割的份儿,也因此被如今各道修士划为禁术一类,禁止各宗门弟子私下修习。
如今能见到的风息阵,大多是经过改良的。
“哗啦。”
铁链划过地面,摩擦出声,那人口中泄出的呻吟声不断。
风息阵以血为引,喂血越多则越难破除,乌沉的铁链死死绑缚其身,缠绕数圈又从他的四肢洞穿,如此一来,则势必会有源源不断的血被吸入其中。
而他身上的血污脓水一层覆盖一层,看着起码被关在这里数十年。
几人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是师叔关得他吗?到底有何恩怨要将他折磨至此。
林铮小心上前询问,“喂?你是谁?怎么被关在这?”
那人“呜呜啊啊”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细看之下竟是被割了舌头,说不了话。
丰良钰心里没底,眯了眯眼,观他样貌实在非人。
这时沈清瞳孔微睁,急促喊道:“退开!是夜妖!”
几乎是刹那间,被锁链捆缚的夜妖忽地睁开猩红的双眼,嘶嘶叫着扑咬上来!
“后退!”
滔天的恨意与怨气席卷而来,众人急速后退,可还是不及黑暗覆盖的速度,昏暗的油灯寸寸熄灭,直至整个人被黑色彻底裹挟!
夜妖,上古大妖,得名于其恐怖的妖力,以恐惧、欲望为食,是黑夜的主宰者,黑暗中一切未知的化身。
因世所罕见,现今修真界流传的《识妖图鉴》对其描写甚少,也大多语焉不详。
方才沈清能认出他是夜妖,也全凭她对《识妖图鉴》烂熟于心,还有一部分猜测和运气。
世界在此刻静音,五人涣散的瞳孔微微震颤,陷入各自的恐惧。
——
季淮之眉头紧蹙,在听到一声斥骂时,猛地睁开眼。
碗碟被摔在地上碎裂,白瓷片蹦到他衣摆处,他的视线下移看到自己赤着双足站在华贵的羊绒地毯上,丝丝血迹从脚底渗出来,染红一片白绒。
奇怪的,他感觉不到疼,心底也没多少波澜。
“小公子!”一位妇人急促地向他跑过来,而后张开双臂,轻而易举地将他抱进怀里,又伸手捂住他的双眼,“我先带你离开这里。”
他没有挣扎,或者说他无法挣扎,任由妇人抱着他走远。
妇人的喘息传至耳边,她步伐不稳,抱着季淮之也格外颠簸,捂着他双眼的手更加遮挡不实,季淮之没有闭上眼,而是透过妇人的指缝,见到那几个模糊朦胧的身影交错站立。
为首的男子锦衣华袍,头戴冠玉,可面色狰狞扭曲,嘶声怒吼,“你闹够了没有?!小淮是我的儿子!我让他做什么他就得做什么!我即便今晚让他去死,他也不可能活到明日!他既然姓季就得认命,你应当知晓季家不会培养一个废物接班人!!!”
“可是他才那么小啊,你真是疯了……”女人沙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吼出来,“季岩你这个禽兽……混账!!!”
季淮之乌黑的双眼一眨不眨,女人的声音却离他越来越远。
妇人不敢有丝毫停歇,风声猎猎从耳边刮过,她穿过无数的回廊和台阶,交替的树影映在她身上剧烈晃动。
她拼命奔跑,跑到肺部都要炸开,跑到双腿酸胀发痛几乎要断掉。
可她不敢停,她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眼前出现一个白色身影,她似乎终于松了口气,双膝一软,猛地跪倒在地。
身后残阳如血,火焰张狂燃起,与天际连成一线。
妇人将季淮之轻轻放在地上,又抬起衣袖擦干他脚掌的血迹,她喉咙发涩,可未说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季淮之随着她的动作转身,见她沿着来路返回,步伐坚定。
他痴痴望着,风吹过带起耳边垂下的发丝,一抹白袍倏忽扬起,挡住他的视线。
“淮之?”俊逸青年俯身下来,与他对视。
季淮之仰起头,木然不语。
青年笑眯着眼,举止儒雅,摸了摸他的头,“我叫梅含山,你娘亲把你交给了我,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
季淮之盯了他许久,“……我娘亲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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