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权柄滔天》
苏彻刚要拒绝,秦槐突然凑过来低声道:“元帅,这位公主不仅是楚王安插在长安的眼线,跟三皇子也并非真心联姻。跟她交好,或许能探些消息。”
苏彻略一沉吟,点头道:“恭敬不如从命。”
晚膳时,正厅里只摆了两桌。昭阳公主没让侍从作陪,只带了个贴身侍女。她给苏彻斟酒时,动作优雅,却不像寻常贵女那般扭捏:“元帅在西境,常吃这样的糙米饭吗?”
“军中粮草紧张,能吃饱就不错了。”苏彻夹了口青菜,“公主倒是不挑食。”
“在军营待过的人,哪敢挑。”昭阳公主笑了,“去年征讨蛮族,我连着吃了一个月的干粮,回来后觉得糙米都是珍馐。”她话锋一转,“听说长安有**劾元帅拥兵自重?”
苏彻抬眼看向她,目光锐利:“公主消息倒是灵通。”
“长安的风言风语,比楚国的梅雨还密。”昭阳公主的眼神坦诚,“但小女不信。若元帅真想谋反,西境的百姓不会家家户户挂您的画像。”
这话让苏彻微怔——他倒是不知道,西境百姓竟会挂他的画像。
“公主过誉了。”
“不是过誉。”昭阳公主放下酒杯,认真道,“能让士兵舍命相随,能让百姓真心拥戴,这样的人,不会是乱臣贼子。”她的目光落在苏彻的手背上,那里有道陈年的刀疤,“这伤,是抗北蛮时留下的?”
苏彻点头。
“小女的哥哥,也死在抗蛮战场上。”昭阳公主的声音低了些,“他总说,好将军不是看打赢多少仗,是看护住多少人。元帅,您做到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正厅,照亮了她眼底的敬意。苏彻突然觉得,这位楚国公主,或许并不只是“玉面将军”那么简单。
宴席散后,昭阳公主站在廊下,看着苏彻回耳房的背影,手里还攥着他刚才用过的酒杯——杯沿上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侍女轻声问:“公主,您真要嫁去长安?”
昭阳公主望着天边的月亮,嘴角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嫁不嫁,还不一定呢。”
她想起苏彻按住烈马时的沉稳,想起他谈论战事时的通透,想起他手背上那道与哥哥相似的刀疤,心跳竟有些乱了。
耳房里,秦槐正对着地图分析:“三皇子拉拢楚国,是想借楚兵对抗四皇子。昭阳公主这时候示好,怕是想找个靠山。”
苏彻躺在硬板床上,望着漏风的窗棂:“她要的,或许不只是靠山。”
夜渐深,驿站的灯火渐渐熄灭,只有马厩里的汗血宝马还在低低嘶鸣,像是在为这场意外的相遇,轻轻唱和。
驿站后的河岸,芦苇已被秋霜染成苍白色,风过时如浪涛翻涌,卷着细碎的芦花扑在人脸上。
苏彻踩着晨露往河边走,玄铁刀没带在身上,只揣了块防身的短匕,倒比在军营时多了几分松弛。
“元帅倒会找地方。”
身后传来昭阳公主的声音,她换了身素色布裙,没戴珠钗,长发简单挽成个髻,倒像个寻常人家的姑娘。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些刚烤好的麦饼,香气混着芦花的清冽,格外好闻。
“这里清静。”苏彻停下脚步,望着河面——秋水澄澈,能看见水底圆润的卵石,偶尔有小鱼游过,搅碎了岸边的倒影。
昭阳公主挨着他在河边坐下,把竹篮递过去:“尝尝楚国的麦饼,加了蜂蜜,甜的。”
苏彻拿起一块,咬了口,确实带着淡淡的蜜香。他想起西境的老兵常说,楚国的女子手巧,做的吃食总带着股巧思,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昨天听元帅提起萧烈,”昭阳公主望着远处的水鸟,声音轻得像羽毛,“此人在西境经营三十年,南梁虽收留他,却未必真心待他。”
苏彻点头——这与他的判断一致。留着萧烈,既能向我朝讨价还价,又能随时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倒是个棘手的角色。
两人沿着河岸慢慢走,芦花在脚边打着旋。
昭阳公主说起楚国的趣事,说她小时候偷偷跟着哥哥去打猎,把狐狸皮披在身上学狼叫,结果被父王罚抄了一百遍兵法;说楚地的春天有漫山遍野的杜鹃,花瓣落在河里,能漂出十里红;说她最不爱学的就是女红,绣坏的帕子能装满一箱子。
苏彻大多时候在听,偶尔应一两句,却也听得认真。他想起西境的戈壁,想起长安的宫墙,突然觉得楚国的山水,倒像是另一个世界的风景。
“元帅呢?”昭阳公主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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