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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偏执质子后》

3. 第 3 章

虞饶的话说了一半,青言敏锐地猜到余下七分,没有继续问。

刘姑姑在这时叩响了房门。

“殿下。”她立在门前,对虞饶行了个礼,“五殿下已向陛下递了折子,请求与殿下在聆竹苑相见。”

虞饶放下茶盏:“五殿下……我那位,五皇兄?”

南楚的五皇子虞泽,虞冉同父同母的亲皇兄。

生母娴妃是四妃之一的缘故,虞冉与虞泽两兄妹自幼养尊处优,身份尊荣。

不过娴妃过世后,二人的处境一落千丈,六年前,南楚与西延交质结盟,虞泽被送来西延为质。

说来此次朝臣推举虞冉联姻,也有想叫她兄妹二人相互扶持的意图。

刘姑姑点头:“是,还请殿下这几日好生准备,届时勿要出什么差错。”

虞饶笑着,言语却有几分意味不明:“姑姑说得是,我们兄妹一别多年,是该好生准备,去叙一叙旧的。”

刘姑姑年逾半百,落脚后也乏累得很,听虞饶应下,又略略叮嘱几句,很快告退。

房门才合拢,呵斥声陡然自外响起。

“你们几个,嘀嘀咕咕地说什么呢?”

虞饶被刘姑姑这一吼惊到,脑侧突突地跳起来。

她蹙了蹙眉:“青言,去瞧瞧。”

青言手脚麻利,去了又回,很快平息了外面的吵嚷,拎着个西延的侍女回来。

侍女抖抖簌簌跪在地上,叩首行礼:“奴,奴见过殿下。”

“我才来此,就被你们扰得心惊肉跳的。”虞饶揉着脑侧,抬起眼,似笑非笑,“你们说了什么,怎地就惹到刘姑姑了?”

“奴该死,奴该死……殿下恕罪。”侍女畏缩着,连连请罪,“奴只是,只是说了些……傍晚采买时在街上所见的,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虞饶托着脸颊:“今日仓促,我还没好好儿看过雍都,刚好你说给我听听?”

侍女低垂着头,不敢看她,不敢言语。

青言厉声敲打:“我们殿下宽仁,你今日在背后乱嚼舌根,眼下不交代,到别处可就没有你说话的机会了。”

“回殿下……”侍女这才开口,她的话说不大流利,面色随着出口的话语愈发惨白,“今日傍晚,奴在西街口的石牌坊上,见……见到了十二颗挂着血的人头。”

屋室寂然,静可闻针。

虞饶眼睫微垂。

十二颗人头,无疑与她今日入城时的那场刺杀有关。

连活口也不留,看来已剥尽了他们的最后一点价值,唯余恐吓旁人所用。

虞饶心下有了思量,抬手,挥退侍女。

房中别无他人,青言再次道:“殿下,她说的是白日里的十二个刺客……此事定是那九皇子所为,他处置便也罢了,竟还……年纪轻轻如此心狠手辣,真是个刽子手,殿下日后千万要离他远些。”

灯火映亮虞饶平静的面容,她没有应和青言的话,只是看着晃动的光影,神色不明。

她还记得初次见到宁晚的那一天。

他那时的模样,与如今实在是不同的。

隆冬时节,南楚落了场大雪,那年她十二岁,才从南巷的苦难日子里挣扎出来,回到宫中。

太后是个喜欢孩子的人,她乖巧柔弱的模样恰足以讨太后的欢心,从太后的手里讨来了一只金丝手炉。

雪落盈尺,捧着手炉回寝宫的路上,她在宫道角落见到跪在雪中的宁晚。

少年的双膝被雪没了半截,素袍笼不住他单薄的身形,寒风凛凛,他的双肩在风里细细碎碎地颤,脊背却挺直,不见一丝一毫的弯折。

虞饶鬼使神差地顿住脚步,走近他。

她看着他睫羽抖动时落下的雪粒,看清他干净漂亮的眉眼,心头微动。

那是她回宫以来头一次不顾侍从劝阻,执意留下了金丝手炉与身上的斗篷。

入夜后又放心不下,偷偷将昏死的人带回宫里,灌水喂药,救回他一条垂死的性命。

为此,她受了一顿斥责,也知道了宁晚受罚的前因后果。

那其实算不得什么因果。

只因宁晚的母亲是西延被废的皇后,他的外祖曾带兵与南楚交手,是西延战功赫赫的大将军。

是以,自幼对西延人深恶痛绝的太子去求皇上,要宁晚每日入宫为他伴读。

他明为交好,实则将怨怒都撒在了这个西延的皇子身上,每逢得见,少不得对他责罚羞辱。

烛焰一跳,虞饶的眼睫轻轻眨动一下,从恍惚中挣脱出来。

提灯晃荡出吱嘎的声响,才被人唤作刽子手的少年正提着盏宫灯,走在静谧的宫道上。

火光将他的影子烙在宫墙,明明灭灭,好似扎根在高墙中的一道鬼影。

身为皇上的近侍,蔡总管早已在路上等候。

“九殿下。”

远远望见人影,蔡总管迎上前。

他向宁晚行了个礼,本想去接他手中的提灯,被躲开了。

宁晚看也不看他,动作中的防备之意尽显。

虽在御前侍奉多年,但面对宁晚这般生杀予夺全凭心情,手起刀落眼也不眨,只回雍都半载,便担了数十桩人命债的小阎罗,蔡总管半句也不敢多言。

更何况当年先皇后被废,后含冤而亡,九皇子是她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

如今皇上追忆先皇后,几番追封她与苏家故人,为苏家人修缮祠堂,更对九皇子器重,宫内人皆察言观色,无人敢忤逆他的意思。

蔡总管恭敬垂首,一路引宁晚去了御书房。

夜深了,宫门早已下钥,御书房却灯火通明。

跨过御书房的门槛时,宁晚听到房内的两声轻咳。

再向内走,龙涎香的气味蔓延开来。

他走进去,朝御座上的人行了个礼:“儿臣见过父皇,父皇万安。”

“起吧。”发顶落下一道声音,含着温煦的笑意,“时辰这样晚,朕却还传你跑了这趟,叫你不得安歇。”

宁晚低垂着眉目:“父皇深夜伏案,已如此辛劳,儿臣惭愧,只能尽些绵薄之力。”

皇上放下手中朱笔:“知道朕为何召你入宫?”

宁晚点头:“想毁坏联姻的人不过是些鼠雀之辈,儿臣已威慑敲打,此等小事,不值得父皇忧心。”

皇上满意他的回答,命人赐了座。

宁晚恭敬谢恩。

皇上垂眼看着他,目光似有追忆,最终轻叹了声:“季将军所言是对的,你回来后,朕确是轻松许多了。”

宁晚神色恭谨:“能替父皇分忧,是儿臣的幸事。”

他口中说着恭维的话,嗓音始终平静,神色也淡淡。

皇上无奈摇头。

自六年前送宁晚去南楚为质,到他的母亲亡故,他派人接他回到雍都,一别五载,他们父子之间的生疏已非是一朝一夕可补。

即便如此,皇上的面色依旧柔和,唤宁晚的名,好似在试图唤醒他心底的一寸温情:“小晚,你母亲已不在了,如今只剩你与朕……你我父子之间,不必这样生分的。”

他的嗓音很轻,如小时那般柔声哄着他,宁晚怔然一瞬,缓缓抬首,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还没缓过神来,皇上又道:“今日之事朕都听闻了,你皇兄惯来心软,如今你接手苍鸾卫,还要辛劳些,替他多留意着。”

听他此言,宁晚再次垂了眼,应:“是,儿臣明白。”

西延上下尽知,他的皇兄,西延太子宁钰,温文有礼光风霁月,善行善念,宛若在世的菩萨。

而他回到雍都,早已学会如何面对刃光里迸溅的血,如何直视刀刃断颈后滚落的头颅。

他手握苍鸾卫,只半载所为,便成了雍都人口中杀人盈野的阎罗,百姓提及名讳都胆战心惊的存在。

宁晚能猜到皇上将苍鸾卫交给他的意图。

苍鸾卫以杀止杀,以血止血,本就是一柄杀人喋血,令人闻之丧胆的利刃,自然不能交到宁钰这个清白的菩萨手中。

西延需要宁钰这个无瑕无垢的太子作为继承者,故而,有关于宁钰的任何污点都要被洗刷。

而他……他要做恶贯满盈的那一个,做宁钰的马前卒,替他担下恶名的刽子手,为他饮血蹈锋的修罗刀。

必要时,也要做他的铺路石。

灯火煌煌,皇上饮了口茶:“听闻南楚公主已安排在了行仪司,你曾……你过去想必见过她,你们可熟识?”

宁晚面色不变:“儿臣在南楚时人微言贱,命如草芥,只在宫宴上与公主有过几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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