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偏执质子后》
虞饶盯着他,恨不能用目光在他身上戳出两个洞来。
为了什么,为解虞冉的燃眉之急,报答她的恩情,也为了……再同这个不辞而别的混账见一面,然后质问他。
纵然是以长仪的身份。
虽然如今看来,这一面不如不见,她也没必要再同他说些什么。
是她太过自以为是,以为他们相识多载,一朝分离,他总会有些许顾念。
虞饶咬着牙,半个字也没说。
自她来西延,他便始终冷眼待她,在他眼里,她是横亘在他人中间的绊脚石,她是这样一个恋慕权贵的贪婪小人,她不愿,也没什么好同他解释。
这样想,虞饶轻哼,自喉咙里呵出一声讽笑:“是啊,是我恼羞成怒了,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样一个人。”
她不再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转手推开窗。
夜风将轻而细的雨丝吹落在她的颊侧,她望向空寂的长街,散着寒芒的雨滴若断了线的珠玉,一颗颗滴落在青石板,碎开,映出残照的月色。
也映出她一寸寸暗淡下去的眸光。
长仪公主与九皇子起了争执的消息,不等马车回到行仪司就传了出去。
传言二人不仅发生口角,还动了手,九皇子脸上多出的那道红痕就是证据。
出人意料的是,性子乖戾,一向不容人忤逆的九皇子反应淡淡,并没因长仪公主的所为行什么杀人灭口之举,只是冷着一张脸,将人安然无恙地送回了行仪司。
坊间就此事吹起一阵七歪八扭的风,街头巷尾一时间生出不少议论。
有人以为依九皇子的性子,定是有过分的言行,自知理亏才肯乖乖受下,眼下反应平平也许是顾忌使臣,要静候时机来日报复,说不准等使臣离开,就会择一个月黑风高夜潜入行仪司,将人斩草除根。
不过也有人说,太子已秘密回到雍都,长仪公主毕竟要与太子联姻,顾及与太子之间的往来,九殿下不会有所动作。
雍都城里的风向来刮的很快,流言很快吹到皇上的耳朵里。
朝议后有人提及此事,皇上却不以为意,只轻描淡写地说二人年岁尚轻,都正是心高气傲的时候,发生龃龉一时吵闹也是常事。
除此外,没再说旁的什么,也没下什么旁的旨意。
皇上有意略过此事,无非是纵容九皇子,不愿探究他所为,众人也不敢再置喙,久而久之,没什么新的争端出现,万事和睦,流言渐渐平息。
回到行仪司后的几日间,五公主宁曦偶有造访。
宁曦比虞饶年长几岁,性子爽朗明快,她很喜欢亲近虞饶,或者说,她很喜欢虞饶的话本子,总朝她借了带回府去。
一连几日,虞饶没再见到宁晚的身影。
太子日理万机,回雍都后亦是行踪不定,那日在囚室所见仿佛一场错觉。
不过,不管错觉与否,一连多日,倒是有各种各样的礼往行仪司送。
锦盒里装的大多是摆件饰物一类,件件玲珑精巧。宁晚有些话没说错,她以这样的身份来了西延,金玉一类的小玩意儿如今不过信手拈来。
和风楼的命案久久无果,魏二公子势要为兄长讨要个说法,每日堵在衙门哭天抢地。
他直言,当年魏家与齐家大小姐齐愔本定有婚约,齐家上门退亲时,魏家迟迟不愿松口,故而,即便后来退掉亲事,齐家也一直对魏家有所不满。
多日前齐砚临曾请魏大公子到和风楼一叙,此事发生时,齐家的两个小姐又都在和风楼,此事定与齐家人脱不开干系。
但终究是揣测,太子有证,当日的齐砚临曾与他会面,而事发时,江统领很快封锁酒楼,路经的人中,亦无人目睹有凶手自酒楼逃脱。
魏家根基虽浅,但凭其殷实家业,魏大公子在雍都向来目中无人,飞扬跋扈。
联想魏大平日的张狂行迹,此次他被害身亡,众人也并没几分意外。
只是案子一拖再拖,魏二公子鸣冤无门,颇有激愤之势。
半月后,西延的宴花节,太子终于在雍都现了身。
奏乐赏舞,流水浣花,仲春时节,章贵妃携众皇子公主前往行宫游玩,命人来行仪司,请虞饶一同前去。
五公主宁曦本就喜欢同虞饶亲热,主动去迎她,要她与自己同乘一辆马车。
一路向行宫走,途径长街,街上少不得有前来瞻仰太子的百姓,虞饶悄声望去,见众人望向太子时的崇仰神色,对传言更有几分切实的体会。
到了行宫,念及虞饶对此陌生,宁曦兴致冲冲地拉着她走了一圈。
二人闲逛着说话,听闻皇上摆驾后山的马场,遂前往拜见。
走到马场时,圣驾已抵达了。
行宫的马场毗接后山林苑,山林有宫人打理,并未放养猎物,只作游览观赏之用,马场周遭也铺了整洁的石板。
清晨飘了一场小雨,场中飘扬的泥沙都被洗净,二人沿着石板路上前,给皇上请了安。
皇上笑着叫二人平身。
这次的距离足够近,虞饶看清楚了皇上的样貌。
与她想象中的温和不同,皇上生了双薄情冷峻的眉眼,即便经岁月打磨也锋锐依旧,不怒自威。
虞饶很快收回目光,直起身,将视线转向周遭。
太子早些时候已随圣驾前来,眼下在此的,除却宁曦,七皇子宁暲与九皇子宁晚,还有齐家的两位小姐与几位京中的贵女。
几个年轻人年岁相差不大,平日里也常走动,你言我语地轻声玩笑,唯宁晚安静地立在一旁,望着空旷的场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多日未见,他颊侧的红痕已全然消了,虞饶暗自多瞧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冷然,不由得又想起他二人之间的不愉快,立时挪开视线。
众人等候一会儿,马监牵了匹通体黝黑的马来。
是去岁藩国的进贡中最好的一匹。
皇上的目光扫过几位皇子,越过太子,最终停在宁晚的身上,温声问询:“小晚,朕记得你是很喜欢骑马的,去试一试?”
宁晚看一眼那匹马,眉心微动,却朝皇上欠了欠身,推拒道:“儿臣在外多年,如今骑术荒废,便不在父皇面前献丑了。”
虞饶眨眨眼。
宁晚说的是假话。
在南楚时,她曾见过他骑马的样子。
那时他所骑并非是出众的好马,却仍能驾着它迅然飞奔,星驰电掣,若旷野长风。
皇上眉心微蹙,没有勉强他,只轻声叹息:“罢了。”
虞饶看得出,皇上待宁晚多有偏爱,也很是宽容。
或许与苏家,与那位曾为皇上所爱的先皇后有关。
可正如堆迭在宁晚府中的珍稀金玉一样,这样明目张胆的偏心,往往最轻易就能牵起旁人的妒怨。
被拂面子的人是皇上,场上一时间静寂,没人敢接话,也没人愿主动去触这个霉头。
终是宁曦心思细腻,留意到皇上压抑中微有怅然的目光,上前:“父皇,这匹马如此漂亮,儿臣想试一试,还望父皇允准。”
“去罢。”皇上颔首,嗓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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