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双向奔赴的病友罢了!》
柳清白迷迷糊糊做了很多梦,梦见很多人,他娘,他爹,还有包福。许许多多的人从他眼前晃过,一个都抓不住。
梦中画面的最后落在了非春与贺兰烛一道离他而去,而他如何也抓不住。
他声嘶力竭得嘶吼,可俩人却不曾回头。良久,只有贺兰烛像是炫耀那般举起非春的手。
可恶!柳清白,想要掰开他的手,却扑了空。
惊醒后,陌生的屋子里并没有人。
静悄悄地,门被推开,是许久未见的沈居安。
“柳二公子,不用起身,可感觉身子好些?”沈居安自说自话地寻了个座儿,没等柳清白回话接着说道,“我途经双蛇山,在一处破庙里看见身中蛇毒的柳二公子,见你昏迷不醒便将你带了回来,可是发生什么变故?”
变故?太多的变故不知从何说起。
“沈先生怎的在此?”柳清白扯开话题,不想回忆什么变故。
“自然是奉朝廷之命前来赴任。”
“什么官职?”
“芝麻小官,一个县令罢了。”
“那学生还得恭喜沈大人,可惜如今的我,身无长物。”
这是客套话,可身无长物却是事实。
“无妨,你我也不再是师生关系,无需这样称呼。你只需将身子养好即可。”
柳清白不明白沈居安为何救他,他这样的废物又有什么可图?
“多谢。”
此处离明月山不过十几日的路程,可偏偏非春就把他撇下了。
他抬眼望,望夜空一轮明月。
说什么一辈子不会舍下,都是骗人的。骗就骗吧,要是他真死了,也算是骗了一辈子。可偏偏叫他活了,可虫儿呐,你又在哪?
明明在北院时,他那样落魄,虫儿都没放弃他,为何如今却是如此轻而易举的将他舍下?
是因为贺兰烛么?
柳清白忽然低头轻笑起来,那就将他杀了吧。
虫儿会不会护着他?
他不得而知,只知道若是虫儿护着他,他就更得死。
最好死得神不知鬼不觉,好叫虫儿不会伤心,只当他是去了别的地方。
他是会来明月山的,只是,不是现在。
“公子,夜里凉,早些回屋。”
是虫儿的声音?
他惊喜地回头,却落寞地垂下眼帘。
侍女的声音恰巧有些相似,她将披风披在柳清白的肩头。
不是她,她怎么会在此呢?或许早与贺兰烛上了明月山,进了明月寨,见了那个什么聂青。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回公子话,奴婢名叫婵娟,是沈老爷吩咐奴婢来伺候公子的。”
那侍女与虫儿长得并不相似,身形粗犷,甚至有些臃肿,只是声音有七八分像。
“替我谢过你家主子的好意,但是你走吧,我习惯一个人。”
北院总是一个人的。当然还有包福……
想到这他心口就一阵刺痛。
这世上待他的人少之又少,又一个个接连离他而去。
大抵因为他是个废人,老天便将人都一一带走。亲人、朋友、爱人都带走了,他本以为这世间唯有非春不会离他而去,唯有非春会爱她,不离不弃。
终究是他太贪。
柳清白手心握着一支素银簪,毛毛剌剌地,越攥,手心越痛。那是当时他的虫儿刺进他肩头的簪子。
血流了一地,婵娟拿着帕子来擦,却被躲了过去。
“不必,此事与你无关,你回去吧。”
见那姑娘依旧跪着不肯走,心中只剩下嫌弃与恶心。
“嘭”的一声。是他用力把门关上,像是往人姑娘脸上呼了一巴掌。他只是不想亲自动手赶人,怪脏的。
如今的深夜,柳清白一个人卧在榻上,没人会被他裹在怀里,也闻不见那茉莉香粉的香气。面对昏暗的屋子,陌生的环境,他只能点起他熟悉的香,才能找回些许的安全感。
梦中云雾缭绕之间,竟然出现虫儿的身影,一片桃花林中,一汪冒着热气的池子。非春身着轻薄绸衫,若隐若现能看见她瓷白的肌肤,她像是蛇一般从水里蜿蜒着缠绕着他的腰,惹得他下腹一紧。
“虫儿?”
柳清白抚摸着非春的脸颊,让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看清自己。
可偏偏梦里的非春双眼蒙上层薄纱,目不能视。她用双手当作眼睛,一点点攀着他的腰,攀着他的胸膛,攀上他的肩头,一寸寸抚摸过他的肌肤,最终匍匐在他耳边,吐纳着她的呼吸。
今儿依旧是茉莉香粉。
他抚摸着虫儿湿漉漉的头发,顺着头发轻按她的后颈,低声问道:“你觉得我是谁?”
柳清白等了片刻,只觉得攀着肩头的姑娘迟疑了一会儿,轻声回道:“是贺兰烛么?”
贺兰烛?
忽然间,杀意顿生。
柳清白掐住非春的脖子,扯掉蒙在她眼前的轻纱:“你看看清楚,我是谁!”
“求你了……”
在那双漆黑的瞳孔里,他看见的是满脸泪横的自己。
他松了手,跪在非春面前,用近乎乞求地声音问道:“你为何弃我而去?”
为何?
“因为……”她冷冷开口道,“你是废物。”
瞬间,水花四溅,柳清白从梦中惊醒。
他环顾四周,还是那个名叫婵娟的侍女跪在他床边。
“公子这是梦魇了,奴婢让厨房做了糙米薏仁粥。”她举着瓷碗高过头顶,瓷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应是刚煮的。
“你为何不走?”柳清白没接过粥,只是平静地问道。
“主子吩咐奴婢来伺候公子。奴婢自然要尽心侍奉。”
果然,这天底下不会有第二个独独为他而来的虫儿了。
沉默良久后,柳清白才开口道:“你自己拿去喝吧。”
沈居安为柳清白写了一封引荐信。如今天下动乱,朝廷正是用人之际。很快,柳清白也得个芝麻绿豆大点官:县尉。
与沈居安一道在这个双蛇县,偏安一隅。
柳清白坐在酒楼上,今日是沈居安为他摆的席面,他不好推辞。
一个包间,两张八仙桌,桌上摆的菜色皆是山珍,价格不菲。
就光这菜色而言,如若不说,还当是天下太平,百姓富足。
“沈兄,柳某人区区一个县尉,何需如此大的排场?”
沈居安显然已经喝多,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他问起来:“你说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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