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她有白月光》
苏文澜抬起的手停在门前。
低声说了句:“父亲,苏太傅早死了。”
那日皇宫大婚,他虽站在后面,但隔着一段距离,仍看清了那具装着苏太傅的棺木。
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苏丞相扔掉匕首站起身。
看着他道:“一起去看看就知道真假了。”
苏文澜放下手,转过来看着他。
“好,那就去看看。”他轻声说,他要看看苏丞相到底要做什么。
苏丞相怪笑一声,冲被吓懵了的苏麟招了招手。
“小麟,过来把你爹看好,要是他不见了,就拿你的命来抵。”
说完,他走到一个不起眼的花瓶旁,轻轻转动了一下。
脚下立马传出石板挪动的声音。
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瞬间暴露在众人面前。
苏丞相看了苏文澜一眼。
然后拿着一盏灯,率先步入了漆黑的暗道。
苏文澜稍作犹豫,便跟了上去。
-
苏文澜在这里生活了快二十年。
没想到苏府下面竟然藏着一个这样的地方,阴冷、潮湿、黑暗。
“这是苏氏地牢,关押在这里的都是严重威胁或将要威胁苏氏的人。”
苏丞相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苏文澜看向两侧。
大部分牢房里都是空的,但多数地面或墙壁上都沾着黑红血迹,散发出浓郁的咸腥。
他皱了皱眉头。
咔嚓——
尽头牢房上的锁被苏丞相打开了。
苏文澜注意到墙角蜷缩着一个人。
少年死死将头埋在两膝之间,一双赤足虽沾上灰,却仍难以掩盖皮肤的白皙。
“常尧,抬起头。”苏丞相说。
如同死物般的少年突然动起来,顺从地仰起脸看向苏丞相。
苏文澜也看清了他的脸。
瞬间瞳孔剧震,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
这张脸,这张脸,怎么可能这么像?怎么可以比他还像?
他的反应被苏丞相尽收眼底。
苏丞相笑:“像不像?是不是一瞬间以为苏辞还活着?别说你,我第一次见到他时,还以为我的儿子没死。”
苏文澜沉默盯着那张脸。
从眉毛、眼睛,到鼻、到唇,最后停在那人胸前,他不知道苏丞相究竟是怎样做到的。
“这才是你今天的真实目的吧。”苏文澜说。
苏丞相笑得从容。
他道:“文澜,这个世上可以取代你的人很多,你并非独一无二。但父亲也可以只有你这一个儿子。”
“告诉父亲,你想选哪一个?”
选哪个?
苏文澜眼底冷意浮现,他有得选吗?
这一个月来,他一直活在自己的梦里。
而现在梦醒了,他无法继续欺骗自己,陆玄珍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他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
如今他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偷来的,这一切从未真正属于他,所以总有一日这一切也会被他人偷走。
他只恨自己不是真正的苏太傅。
“父亲,你想要我怎么做?”
苏文澜垂下眼,长睫落下的阴影里刻满了隐忍与恨。
苏丞相:“上去杀了苏二。”
“……好。”苏文澜闭了闭眼。
有些事一旦做了,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既然对方想要一个把柄,他给。
若是被世人知晓他手弑生父,怕是会被天下唾弃,再无被立为皇夫的可能。
-
亲手杀掉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亲手杀掉自己的生身父亲是什么感觉?
苏文澜不清楚。
他把刀刺入苏二叔心口的时候,脑中一片空白。他分不清杀死的到底是一个陌生人,还是自己的生父。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手上沾了血。
如果有一天陆玄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彻底厌弃他?
他见过陆玄珍杀人。
在平安巷,她杀了一个苏家旁支,手起剑落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除此之外,陆玄珍在东海御驾亲征时,曾杀敌无数。
苏文澜眼眶突然通红。
不一样的,怎么能一样呢?现在的他肮脏、无耻、卑鄙。
唯一能做的就是先藏好。
假以时日,让所有知情者再也无法开口。
“文澜,你比你哥听话多了。”苏丞相从后面赞赏地拍了拍他的肩。
苏文澜没反应。
苏丞相丝毫不介意。
他现下心情大好,笑道:“走吧,去见见你生母。你们母子,也有二十年未见了。”
苏文澜跟着苏丞相出了苏府。
马车一路疾行,深夜静谧的街道上,只有车轮滚动的声响。
从他记事起,就是一个人。
他对母亲的印象全部来自苏家二夫人,也就是苏麟的生母李氏。
不过那是苏麟的娘。
他只是一个爹嫌弃又没娘的贱种。
在跟陆玄珍之前,他从未像个人一样活过。这次他过来,也只是暂时向苏丞相示好。
马车停在了一处偏僻院落前,里面漆黑幽静。
苏文澜沉默下了车,同苏丞相走进去。
不知从哪出来个下人为他们掌灯。
苏丞相问:“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下人:“夫人下午吃了药,这会已经睡下了,估计要睡到明日才能醒。”
苏丞相转过头对苏文澜说:“等会你便在门口看一看,不要进去了,你生母身体不怎么好。”
“好。”苏文澜干脆应下。
苏文澜如方才答应过那般,从门口往里看了几眼,就退了出来。
里面只躺了一个面白如纸的女人。
虽看着有些年龄了,但却美貌依旧,眉眼间瞧着与他、与苏太傅都有几分相似。
“看完了?”见他这么快出来,苏丞相问。
苏文澜轻轻应了声。
苏丞相示意他到远处,才出声说话。
“你生母杜氏是罪臣之后,当年你二叔可怜她,便将其收留在府上。后来杜氏怕被赶走,就有了你。可你二婶善妒,又出身显贵,苏家不得已送走了你生母。”
“这些年,苏家有对不住你们母子的地方,以后都会弥补你们。”
“文澜,你要记住你姓苏。”
-
次日,苏文澜回宫了。
人还和出去时一样,只是表情有些不自然。
轿子落在长春宫前时。
陆玄珍一眼就看出他神情的异样。
她走过去,很自然地牵住他的手,指腹在对方手背上轻轻摸了几下。
“这三日在苏府过得不开心吗?”
“臣只是想您了。”苏文澜垂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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