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妻十二年(女尊)》
秋收后,天凉快下来,各家里头闲下来开始准备过冬的物什,镇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沈箐晨站在成文书铺前,怀里抱着的是新抄写好的书册。
“沈姑娘来了,快进来。”掌柜的远远看着个身量高挑的女子就觉得是她,待她走近就笑着起身招呼她进来。
倒了杯茶递过去后,口中道:“来交书稿的吧,每回啊就你抄写的又快又好,都不用我催。”
“陈掌柜太客气了。”沈箐晨把抄好的书册给她,这才端起茶杯来。
她不懂茶水,大都一饮而尽,今日却并未喝下,陈掌柜看了她的字后满意点头,“好字,这字是真漂亮,下回还有这样的活计我第一个找你。”
“陈掌柜,以后我可能没法过来抄书了。”
沈箐晨放下茶杯,对于这个时常照看自己的陈掌柜心生愧意。
她家中情况不好,成亲后全仰仗着抄书的活计补贴家用,与书铺合作多次已经有了些默契。
有书院的学子需要字迹端正的手抄本时掌柜的常来找她,她这一走,下回再有抄书的活儿掌柜的还得另寻她人。
“怎么回事?”
陈掌柜放下书稿,眉头微微皱起,放缓了声音道:“若是家里遇上什么困难,能帮的上忙的你可千万开口,咱们合作了这么多回,你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再找别人也麻烦。”
对于沈箐晨,初次见她时她身后跟着个小夫郎,两人都是一身新衣,站在一起却格外拘谨别扭,她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公子。
谁知她一进门就问有没有她能做的活计,不拘什么都行,只要能赚钱。
她这铺子里的伙计都是现成的,自然不需要什么人,或许是沈箐晨那双眼睛太过明亮坚定,她又问了一句,“可会写字?”
那是陈掌柜见她露出的第一个笑,脸上带着谦逊道:“不才前段时间已过童试。”
她颇为惊讶,让她写了个字后当即点头赞了一句。
最后却只是可惜道:“现下没有合适的,你且等等,过段时间可以再来,若有抄书的活计我给你寻摸着。”
陈掌柜见她不卑不亢道谢,脸色有些轻松之色,出门走向那小夫郎时却僵直了身子,两人在门外说了两句话,沈箐晨就率先一步走在前头离开了。
那小夫郎视线落在前头,亦步亦趋的跟着。
后来接触几回,她才知道因取消科举之故,她没了往上考的途径,不愿家里年复一年的供养,这才从书院里出来,打算靠一双手挣钱养家。
前头见着那小郎君就是她新娶的夫郎。
也是知道她家里困难,所以有好的活计她都给她留着,总想着这样有担当的年轻人,能帮就帮一把。
“谢过陈姨,我知道您照顾我,但我要从军了,以后就不能再接您这里的活计了。”沈箐晨说起这话时似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掌柜对她极好,店里人少时也不介意她在店里免费看书,以前她曾劝说过,让她勿要放下书卷,以后恢复科举还是再去试试,她也曾应下过。
如今时过境迁,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从军?”陈掌柜不解,话语间带了几分急切,似乎想把她脑子拆开看看里头装的是什么。
“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如何从军?”
“上头征兵,我们村刚好在范围内,每户必须出个人,家里只有母亲与我,沈某不去不行。”
沈箐晨叹了口气,却是无可奈何。
“你这……”
陈掌柜也没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她们在镇上,与村子里的情况不太一样,还没收到这样的消息。
“你等着。”
她忙去拨弄算盘,最后算出一个数,从账上取了一吊钱,想了想,又取了一块碎银,塞给她道:“拿着,这是你前头几次抄书的报酬,进了军营多打点,保住性命要紧。”
沈箐晨伸开手,拿起那块碎银推回去,“陈姨,我只要我该得的。”
“你这孩子……”
从成文书铺出来,沈箐晨提起旁边放着的背篓继续朝着下一家走去。
她停在一处摊位前,把背篓放下,与忙活着的摊位老板打了声招呼就提着木桶去了远处的巷子里打水。
一连跑了五趟,这才擦了擦鬓角的汗,在摊位前歇下。
“陈大娘,今日是我最后一回给你做工了,以后都来不了了。”
陈大娘抽空摸出五个铜板给她,就继续去忙别的了。
沈箐晨收起铜板,提上自己的背篓继续走,走到一家杂货铺子前头,就听里头招呼道:“哎哟,小沈姑娘,你终于来了,你快给我算算我这帐和我手里这银子怎么对不上了。”
她放下背篓过去接过账本就听着铺子里不停响起啪嗒声,不到半个时辰,她从账簿里抬起头。
“有一笔账记岔了我改回来了,还有一批货还没入账,但银子已经结过了,柳娘子,你入账的时候要注意着点,近些时候的账我都修正过了,这回过来是来支最后一回工钱的。”
一路走过不少地方,沈箐晨手里多了三吊七十文钱,放在往日也够家里两三个月的吃用了。
她又走过肉铺,米粮铺子,路过首饰铺时停下了脚步。
里头各种饰品应接不暇,她一个个看过,最后还是走了出来。
太贵了。
……
七下村距离镇上不算近,沈箐晨背着篓子一路走过去,见着不少官差走过一个个村子,都是来传令征兵的。
世道乱了。
临近七下村,村口聚集着不少人,张口闭口都是征兵。
有门路的走门路,没有门路的也想凑凑银钱,看能不能用银子替了。
“张二叔,沈大娘……”
一个个打着招呼过去,人们的注意力也落在了她的身上。
“哎哟,箐晨回来了,咱们正愁没主意呢,你是读书人,给咱们说说呗,这征兵的事可有办法?”
沈大娘家里有三个闺女,征兵要求一户出一个人,按理说是不愁的,但手心手背都是肉,能不去谁都不想把孩子送出去。
沈箐晨摇了摇头。
“那你觉得拿银子买人头可行?”
沈箐晨垂眸,按着以往的惯例服役都可用银子顶替,只是如今形势不好。
朝廷积弱,外忧内患,边境已经打了不少回了。
小皇帝难以服众,睿王又在北边作乱反了朝廷,齐王的封地紧挨着睿王,只怕不日就要打起来。
这个节骨眼上,正是用兵的时候,只怕上头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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