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国,我写报纸直播凶案》
“模仿作案?你怎么知道?”
顾钰临和他一起留洋时,就知沈砚这人与众不同,他不怎么用功,但成绩很好,性子虽冷,可围在身边的同学总是一批接着一批。
沈砚学的是商科,他学的是医科,而二人能成为同期关系不错的校友,这对顾钰临来说其实还蛮意外的。
顾钰临知道沈家家世不俗,面粉厂、贸易行,就连当下最受大家青睐的永民百货公司也是他们沈家的产业。
顾钰临看的出,了解沈砚家庭背景的同学们无不用艳羡的目光看他,似乎能出生在沈家,在如今的大上海看来,简直是最幸福不过的事情。
当然,除了沈砚自己。
顾钰临和沈砚经常约着去食堂用饭,尤其每到考试季,大家恨不得连如厕的时候也要拿着一本专业书啃,但他很少见沈砚在课外看书,甚至每学期新发下来的书是什么样,用过一个学期之后还会保持原样。
某次二人去吃饭,他忍不住问沈砚:“你是不是……不喜欢读商科?”
沈砚似是认真思考了下,而后轻轻扯了扯唇:“我家喜欢。”
顾钰临愕然,原来沈砚还是个会听家训的富贵公子,原本这个印象一直保留到他们毕业,直到沈砚回到上海不顾家人反对,毅然决然进了警察厅,顾钰临才知自己的想法大错特错。
顾钰临愿意帮沈砚,虽然他不知沈砚为了什么,但他了解自己,他很清楚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然而,他的问题沈砚没回,却推过来一份报纸给他。
男人修长的手指点在“祈念”二字上,笑容看着有点怪:“你读读。”
看到顾韵芷的笔名,顾钰临是惊讶的,他拿起报纸默默品读,几乎越读,神情就越是古怪。
顾韵芷这篇推理故事写的可以说是不伦不类,当个段子都嫌太短。
【副刊·推理王】
【万牲园惊现惨案】
【作者:祈念】
【石建近日生了眼疾,可为着生计,还是得继续去做那份饲养动物的工作。今日万牲园送来一批老猫,老猫毛色棕艳,眼瞳纯黑,石建将几只老猫单独关着,喂得也是今早黄浦江新钓上来的面丈鱼。】
【翌日,食槽空了,石建继续倒入新鱼。隔日,食槽再空,但老猫也凭空消失数只,笼中血味冲天,石建终察觉端倪。】
【不久,此事惊动了万牲园园长,园长挨个观察老猫,遂头痛的指向其中一只:“老猫、幼虎侬分得清伐?”石建被园长无情辞退,离开前,园长还苦口婆心劝诫道:“你还是好好去看看眼疾吧!”】
顾钰临读完,可视线却怎么都无法离开那张报纸,这看着本是一篇极普通的故事,为何他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尤其是在看到那位饲养员的名字,石建……石……见?
顾钰临恍然大悟,登时就读明白了顾韵芷的意思,顾韵芷根本就是在对沈砚明嘲暗讽,讽刺他眼瞎,连老猫和幼虎都区分不出。
或者说,她要讲的重点,压根就与猫虎无关。
沈砚见他举着报纸呆呆立在原地,哼笑着找出三张案发现场的照片,“你我虽不怎么关注花卉,但若将这两件木雕海棠花放在一处对比,你可看出它们其中的区别么?”
顾钰临表情凝重的坐了下来,甚至用上了放大镜。
他依次沿着木雕线条观察,随即,惊愕道:“这乍看确实都是海棠无疑,可若细细比对,花的品貌形态却有不同。”
沈砚点点前两张照片:“这是茶花戏院老板和那修理匠胸口的木雕,”说着指尖挪到最后一张:“这是江淮路的那起案件,你再看看。”
顾钰临怔然:“茶花戏院与修理匠的案子,所雕刻的海棠是同一品种,但江淮路这个……却不然。”
男人靠向椅背,双手在身前随意一搭:“你这个妹妹……”他扯唇一笑:“行,这次我不与她计较,毕竟她也帮了咱们的忙了。”
沈砚收起照片,点人出发。
可顾钰临却盯着那份报纸久久回不了神,看来韵芷果然是为了江淮路的杀人案……不,或者说这小丫头,根本就是对那起连环杀人案感兴趣。
虽说,顾韵芷确实是想借着报纸暗示他们海棠花品种不同,他家二妹的确头脑精明,擅长推理,可他并不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沈砚按照顾韵芷的思路,重新排查了一遍与死者相关之人,最后邻店的老板爆料,死者是老贺玉石坊贺师傅的大徒弟,那日午时,他听到死者与贺师傅发生争吵,期间,二徒弟还跑过来拉架拉了许久。
原本,那雕工精致的垂丝海棠,便是贺师傅杀人的最有力证据。
但沈砚并没立刻抓人回去,而是又在附近打听了几句有关老贺玉石坊的事,据说贺师傅年岁大了,有意想把铺子传给死者,可死者有个恶习,每晚必得喝上两杯。
贺师傅想要劝说死者改掉这个习惯,这才与他发生争执。
所以,手艺精绝,尽得真传的大徒弟一死,谁最得利自然一清二楚。
沈砚将二徒弟带回警局,一个回合的拷问还没结束,二徒弟就吓得全交代了。
他与死者向来不睦,知晓若是师父真把铺子给了大师兄,那他这碗饭也算是吃到头了。
所以他趁夜跟上了大师兄,杀人之后,就学着那两起连环杀人案的凶手,把事先准备好的海棠放在死者胸口。
而他做贼心虚,行凶前未免惹人怀疑,也并没有买报纸来看。
他只是听说两名死者的胸口都放了朵木雕海棠,又想起贺师傅用木料练习雕刻时,曾雕过一朵垂丝海棠。
他心想,反正,就算嫁祸不了连环杀人案的凶手,也能嫁祸给他师父,所以那日看到师徒二人争吵,他一时兴奋,故意大声拉架,好叫邻居生出印象。
不成想,反倒暴露了自己。
……
这边江淮路的杀人案一侦破,《申报》第一时间登了头版,然而顾韵芷看到后,却也有些意外。
昨晚她确实是生了沈砚的气才胡乱写了一篇文章,报纸印出来后,她其实还有点后悔。
万一沈砚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她岂不是小命堪忧。
不成想,这家伙的效率如此之高……
张竹笙从外面回来,一眼看到坐在位置上发呆的顾韵芷,立刻朝她笑道:“真是天降喜事,顾编,你那篇副刊故事写的实在不错,侦缉队的沈队长刚刚在警察厅门前接受采访,还特别提了你的文章。”
“趁着这阵风还没过,我方才已经跟社长提了,这一期的《拾光报》,咱们可以多加印两千份!”
两千份虽说也不算多,但这在他们报社可是史无前例的。
张竹笙话毕,其他同仁们也坐不住了。
副编画报都不看了,喜气洋洋围了过来,对着顾韵芷就是一顿夸奖:“看来咱们的顾编不用谁带,自己就能挑这大梁,顾编好样的!”
前排的朱编回头拿了她的杯子,往里洒了把色泽偏红的茶叶,“咕嘟咕嘟”倒了热水进去,笑着站过来:“顾编,咱们的大功臣!快来尝尝我的珍藏,这可是正八儿经的九曲红梅,平时社长过来讨,我都不肯给他的~”
张竹笙笑呵呵地看了他们一眼,伸手攥了下胳膊上的那条疤:“我先去跟社长聊加印的事,你们热闹着吧!”
顾韵芷没想到她的无心插柳,竟能让往日死气沉沉地报社,短暂的恢复生机。
她抬起头,瞧了眼围在身边说说笑笑的同仁们,仿佛又在大家眼中看到了希望,心里倒也有着说不出的暖和。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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