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她和疯批太子跑了》
皇帝回到御书房,并未落座。
他踱步至窗前,背影在烛光下被拉得悠长,明黄龙袍上绣的五爪金龙在光影中若隐若现。
窗外夕阳西下,一只归鸟飞过重檐,留下两声孤寂的鸣叫,眨眼间便被厚重的宫墙吞没。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
他负手而立,摩挲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
“王锦。”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但在安静的殿内显得格外清晰。
“奴才在。”一旁的王公公立即躬身应道。
“去宣镇国公觐见。”
“是,奴才遵旨。”
王公公退下后,殿内重归于静。
皇帝的视线落在窗外一株虬枝盘曲的枯梅树上,目光好像透过枯枝,看向了更遥远的过去。
那张脸真是惊人的相似啊,眉眼鼻唇,无一不是记忆中的模样。
若再年轻二十岁,血气方刚的他或许真会被这般惊人的容貌迷惑,但如今历经沧桑,看惯倾轧,他更相信事出反常必有妖。
世上岂会有两朵完全相同的花?纵然是形似,神韵也难以模仿。
就算有人处心积虑,将她的喜好与言行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也终有破绽。
画虎画皮难画骨。
“模仿得再像,终究不是明月。”他低声自语,左手五指收拢,紧握成拳,“明月最爱白梅。‘冰雪林中著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尘。’那个林若华说她只爱牡丹,雍容华贵。”
他的眼神渐渐锐利。
无论六日前她是无辜被卷入太子刺杀案,还是本就身在局中,都已不再重要了。
重要的是,她已成为一枚绝佳的棋子。
正好借她,将那些藏在阴沟里,贼心不死的余孽,一一钓出,一网打尽。
约莫一炷香后,镇国公叶文礼应召而至,恭敬行礼:“臣叩见陛下。”
皇帝立刻转身,伸手虚扶:“文礼不必多礼。”
镇国公行完礼,方才起身。
烛光下,照亮了他两鬓的白发。
皇帝开门见山,沉声问道:“六日前的事,查得如何了?”
“回陛下,现场共计十五具尸体,除去一个林府婢女,剩下的经仵作查验,皆为前朝余孽,都已全部伏诛,无一活口。身上所带的令牌,也确认是前朝太子东宫侍卫所有。”镇国公恭声回禀。
皇帝冷笑一声:“哼,倒是做得干净。那林若华的底细呢?”
“表面看来并无异样。”镇国公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呈上,“林氏女林若华年十六,其父工部主事林兴业,八年前随奶娘入京。平日深居简出,极少参与闺阁聚会,往来皆是京中官宦女眷,未发现与可疑之人接触。只是……”
他略一停顿,抬眼暗自觑了下皇帝的神色,才继续道:“只是三年前,六公主在宫中举办的赏花宴上,她与三皇子在御花园有过短暂接触。今年上元节,三皇子府的马车曾在林府后巷停留约一盏茶。”
“小打小闹,上不得台面。”皇帝哼道,心中了然。
老三那点蠢蠢欲动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他还没那个胆子直接勾结前朝逆党,但顺势利用,事后清理的手腕还是有的。
此番手脚做得还算干净,可惜,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太年轻了。
太子那边,想必也是查到了这些蛛丝马迹,却苦无实证,才按下未提,只专注追查前朝逆党一事。
镇国公顿了顿,继续道:“但有一点颇为蹊跷,林若华是八年前才迁居京城,此前一直随外祖父母居住在上水镇。而上水镇距大树村仅三十余里。”
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大树村?可是那个大树村?”
“正是。”镇国公肯定道。
“查!”皇帝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令人不寒而栗,“给朕细细地查!从上水镇到京城,这八年间的每一件事,每一个人,都给朕查个水落石出。朕要知道,是巧合,还是有人早在八年前,甚至更早,就开始布这局棋。”
“臣遵旨。”
镇国公领命,但是未立马退下,反而再次撩起衣袍,郑重地跪了下去,伏地不起。
皇帝目光一凝,这次并未搀扶,问道:“文礼这是为何?”
镇国公心中苦涩万分。
此事绝不可能仅是前朝余孽作乱那么简单,三皇子究竟掺和了多少尚不可知,他此刻必须抢先一步,将镇国公府和谦儿从这个泥潭中摘出去。
天家允许皇子争斗,但极度忌惮手握重兵的臣子卷入其中,更何况还牵扯上前朝。
皇上赐予叶家世袭罔替的国公之位和无上荣宠,叶家已显赫至极,犹如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一旦行差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祸及全族。
他闭上眼,复又睁开,深深俯首:“臣教子无方,犬子护卫太子殿下不力,致使殿下遇险受伤,罪该万死,请陛下重罚!”
皇帝沉默片刻,缓缓坐回龙椅。
殿内静得能听见灯芯爆花的细微声响。
良久,他方才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太子已无大碍,太医诊断,只是落水后感染风寒罢了。文礼,你我乃是生死至交,战场上是你为朕挡下那致命一箭,才换来朕今日的江山。”
他微微一顿,语气加重:“朕信你,此事与你无关。”
他说的是信“你”,与你无关。
是镇国公叶文礼,而没有提镇国公的世子叶景谦半个字。
镇国公伏地行了大礼,冷汗已浸透后襟。
待他退出时,夕阳最后的一缕余晖正映在宫墙上,恍如那日战场上的血色。
而此刻,林若华才刚到宫门。
皇帝和太子还需处理政务,中途便匆匆离去。
皇后娘娘留了她许久,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家常。
皇后一会儿问她平日读什么书,一会儿又问喜欢什么样的衣裳,甚至问她爱吃哪些点心。
林若华哪里知道这些细节,不敢像之前对着老皇帝那样随意编造,怕多说多错,只能含糊地“嗯嗯”应着。
遇到实在糊弄不过去的,便低下头,摆出一副欲哭无泪的可怜模样。
这情态反倒让皇后愈发心疼:“好孩子,想必是在家时受了委屈。日后若是得空,常来宫里陪本宫说说话吧。”
末了又赏下大批新进贡的绸缎、两个黄金头面、一对玉如意,还特意指了两名信任的宫女去府中照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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