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朱允炆看来，他欣赏这个女人不怕死的勇气，只要她老实呆在后宫不在生是非，他可以既往不咎她私逃出宫的罪行。

前朝大事已叫他焦头烂额，实在无心分散与后宫，他是懒得管，不是叫她觉得自以为是皇爷爷的妃嫔就自居长辈。

认为堂堂一个帝王可以亲近和善到随意与她闲聊家常。

本来想放她回宫自省，现在他改了主意，继续站着吧，站到把他当一个皇上为止。

大殿内，小太监们轻手轻脚忙着擦桌子擦地，朱允炆走进来他们即刻停下手里的活朝他跪拜，这种熟悉感又回来了，叫他舒缓了几分。

日日打扫的大殿处处泛着光亮，一日不扫也无妨。

朱允炆大手一挥，小太监拿着手里的家伙什轻轻的退出殿外，看了一夜的折子他也确实累了，身子歪斜在软榻上人，缓缓闭上了眼。

方才的问题如同生了根在他脑子里来回打转。

朱允炆躺在榻上，半睡半醒。

他喜欢谁是一回事，娶谁又好像是另外一回事，他的婚姻更像是一件朝政，需要顾及前朝，需要权衡利弊，至于小儿女间最重要的真情，好像成了最微不足道的一环。

在他的世界里皇室天生就该与权臣联姻。

成婚五年，除了太子妃有孕时母后送来的一个侧妃，他从未主动要过任何一个女人，白天有宫女太监照顾，晚上王忠会根据他的需求安排人侍寝。

生活按部就班，需求从未被压抑，以至于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对女人是出于繁育子嗣需要还是出于心里喜欢。

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问题，如同一件棘手的朝政，越是不明白他越想知道答案。

王忠见主子躺下，轻轻将茶杯移至过来，倒退到另一侧偏殿去查验今日的早膳备好了没。

殿下遗传了皇上，从不为女人所扰，可这男人没了女人调味，就像饭菜没了盐，终究是没有滋味。

对一个人好是走心，可有时候生气却不恼怒，何尝不也是走心。

王忠近身伺候十几年，自信眼光不会看错。

平淡如水的殿下心里指定也会泛起不予旁人说的涟漪，要不然与世子爷说起那秦才人时眼神怎会不自觉地聚光，自打昨夜知晓太子妃带她来，他就更笃信自己没看错。

走出门外时，王忠故意借查看天气停在秦双双身边，门口守着的那几个小太监跟个活死人似的，她问什么都只当没听见。好不容易能有个大活人，自然不能放过，秦双双瞧了眼殿内，对穿着华丽的大太监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忠回身，“才人可是想知道殿下为何罚您。”

“为了后宫纲纪，以正视听。”秦双双为难道，“大人可否帮忙求情”。

看了看那双发颤的双腿，王忠又问，“殿下从不管后宫，为何今日却当众责罚您，后妃犯错自有贤妃，太子妃处置，亦或者送去内廷，为何殿下却非要越过众人亲自处罚。”

一句话的事，确实不值得这么麻烦，秦双双也疑惑，想了半日也想不明白。

王忠笑笑塞进袖口，故作神秘，“咱这皇城内谁最大。”

“后宫是太子妃，前朝自然是皇上。”

王忠，“太子妃在大，大不过皇上，殿下亲自责罚了了此事，以后谁还敢再过问。”

原来表面是罚，暗地却是放，王忠不在与她闲聊走向偏殿查看早膳，秦双双心头清明，对朱允炆也没了怨言。

一个皇帝能这般为她着想，不该在求其他。

这朱允炆表面冷淡心狠，实则心底纯善，这是在替她周全，免除了魏美人事后找茬，又罚她殿前站了一夜，太子妃自然也不好在有意见。

果真真是个好人。

大明律法森严，轻罪重刑，权贵结党，武将彪悍，几个藩王手握兵权，天下太平是因为朱元璋还活着可以弹压重臣，可朱允炆性子不如他爷爷狠厉，若做事柔和，秉性善良。

燕王造反，两军交战他都不忍伤他四叔朱棣一丝一毫。

这样的一个人是个好人，却未必是个好帝王。

君臣本是博弈，主强臣弱，主弱臣强。

历史上傀儡皇帝不在少数，被暗害死于非命的也不是没有。

殉葬看似是杀几个无关紧要的妃嫔，实则是皇权的彰显。

朱允炆越年轻越弱，越需要杀戮，所以朱元璋留下口谕殉葬，实则是成全他做一个帝王。

历史上，他终究是没做到。

早膳备好了，小太监端着空食盒排队出来，朱允炆饿了，走了出来，秦双双更饿，见他出来努力将歪斜不稳的身子摆正，不敢再有意见。

朱允炆掠过那颤抖的双腿，径直拐进了侧殿，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不一会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不由分说搀扶着她进了大殿。

殿内宽敞明亮，阳光透过窗户进来，照在本就色彩鲜艳的窗幔上更显室内温馨。

靠近窗户的大圆桌上摆满了各色包子，小酱菜，还有一海碗的不知是粥还是羹的，半着盖子，满屋子飘香。

秦双双肚子叽里咕噜吵作一团。

就在她发愣的间隙，小太监搬来一个圆凳子，扶她坐在朱允炆斜对面的小桌子上，一双腿总算有了片刻的放松，一双手躲在桌子下轻柔膝盖，疏散酸麻感。

秦双双这才发现她的小圆桌跟大圆桌的菜色一样，只是碗碟稍微小了些，做工也不如大桌子的碗碟精致，可数量却是一模一样，连小酱菜都一碟子不少，足足有六小盘，每份大概一口的量。

朱允炆坐在正上方的太师椅上，神色悠闲，此时已喝完了一碗豆浆，见她坐稳，出奇的回答了她方才的提问，“我与太子妃是夫妻，按照旧礼，死后自当同穴，至于陪葬，那是礼部与内务府的事，不需要费脑力去想。”

这个回答太官方，分明就是敷衍。

屋里只剩两个太监，王忠伺候朱允炆，另一个小太监站在她身边，她面前同样也放了一碗热乎乎的豆浆。

冻了一夜早就又饿又冷，那温度晾的刚刚好，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