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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面社畜打工指南》

24. 第 24 章

又是早早起床去上早朝的一天。

林砚混在官员队列里,觉得自己像是一根被强行插进礼器堆里的歪脖子葱,还是隔夜的那种。

好困啊,想冬眠。

太仪殿的门槛高得能绊死驴,他小心翼翼迈过去,生怕一个踉跄表演个五体投地,明天京城头条就是“新晋林郎中御前失仪”。

林砚默默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努力降低存在感,恨不得原地隐身。

然而龙椅上的那位,今天显然不打算让任何一个人好过。

萧彻甚至没等日常流程走完,在李德福刚喊完“有本启奏”的尾音还悬在梁上时,便开了金口。

“朕听闻了一桩趣事,想与诸卿分享。”萧彻的指尖在龙椅扶手上轻轻一点,目光缓缓扫过下方鸦雀无声的群臣,最终若有似无地落在勋贵队列前列,“说是重阳赏菊,竟有人恐娇花畏寒,需得以银丝炭盆环绕烘烤,方显其国色天香。”

几个站在前排的勋贵脖子下意识缩了缩。

林砚把头埋得更低,内心却瞬间支棱起来。

【来了来了!陛下要开大了!】

【快骂他们!】

萧彻的嘴角绷紧了一瞬,像是在极力压制某种情绪。

声音陡然转沉,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朕竟不知,我大渝的勋贵之家,已富贵奢靡至此等地步,银丝炭价几何?寻常百姓家一冬所费柴炭银钱几何?尔等可知?!”

没人敢接话,空气凝固得能滴出水。

还真没有用银丝碳的人会知晓寻常人家用的炭火多少钱一斤。

“《左传》有云,‘俭,德之共也;侈,恶之大也’。”萧彻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里回荡,引经据典,字字如刀,“汉文帝惜百金之费,辍露台之役,方有文景之治,尔等祖辈随太.祖取天下,挣的是浴血搏命之功,不是让你们躺在功劳簿上,效仿石崇王恺,竞相奢靡,斗富夸饰!”

一位站在勋贵队列里的老侯爷,脸色开始发白,手指微微颤抖。

【哇!陛下博古通今!骂得有理有据!】

【石崇王恺都出来了!这是直接钉死他们蠢货炫富的标签啊!漂亮!】

萧彻的眼风似无意般扫过林砚所在的方向,继续输出,语调愈发冷厉:“《尚书》言,‘民惟邦本,本固邦宁’,今岁寒潮早至,朕夙夜忧心,恐百姓受冻馁之苦,三令五申,要各地体恤民力,监控炭薪物价,尔等倒好。”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虽未发出巨响,那动作却让所有人心头一跳:“竟将朕的谕示视为无物,枉顾民生多艰,枉顾朝廷法度,行此荒唐无度之事!尔等眼中,可还有朝廷?可还有朕?”

【拍椅子了拍椅子了!虽然没声音但是气势到位了!】

【陛下帅炸!这压迫感!这气场!啊啊啊!】

【没错!他们眼里就只有自己那点排场!根本不管老百姓死活!】

林砚听得心潮澎湃,恨不得当场鼓掌叫好,脸上还得死死绷住,只能凭借疯狂点头来表示赞同。

他每点一下头,内心的赞美就如滔滔江水奔涌而出。

萧彻像是被无形地注入了动力,骂得更起劲了,从《礼记》斥到《论语》,从汉唐盛世讲到前朝覆灭,将长平伯府那点破事上升到了动摇国本、辜负圣恩、愧对祖宗的高度。

每一句引经据典的斥责,都换来林砚内心更汹涌的喝彩。

【陛下好口才!这不带脏字骂人的水平,我们礼部那些老学究都得甘拜下风!】

【学到了学到了!以后骂武海闵之流就这么引经据典地骂!】

【陛下继续!不要停!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皇权的铁拳!】

朝臣们噤若寒蝉,脑袋一个比一个垂得低,内心早已惊骇欲绝。

陛下登基以来,虽手段雷厉,却鲜少在朝会上如此情绪外露,更别提这般引经据典、长篇大论地训斥臣子。

今天这是怎么了?就因为长平伯府烧炭烤花?

虽然这事是挺蠢的,但也不至于让陛下发这么大火吧?

难道陛下是要借题发挥,狠狠敲打所有勋贵,以及文武百官?

一时间,无数道隐晦的、带着探究和恐惧的视线在空气中交错,人人自危,都在心里飞速盘算自家有没有什么逾矩的、可能被抓住把柄的奢靡行为。

好长一段时间,太仪殿内只有皇帝清冷而饱含怒意的声音,以及林砚那无声但激烈的内心应援。

终于,萧彻似乎骂累了,他冷哼一声,收了尾。

“长平伯府奢靡无状,朕已小惩大诫,削减其半数千户,收回部分永业田,望尔等引以为戒,若再有此等之事,朕绝不轻饶。”

那句“小惩大诫”让不少人心头又是一哆嗦。

这都削了一半食邑了还叫小惩?

“退朝!”萧彻拂袖起身,留下满殿心神不宁的臣子。

官员们如同被赦免的死囚,低着头,迈着僵硬的步伐,悄无声息地鱼贯而出,没人敢交头接耳,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

林砚混在人群里,也跟着往外溜,内心还在回味刚才那场精彩绝伦的“陛下の喷人独秀”。

【爽!太爽了!】

【希望陛下保持这个频率,多骂骂这些蛀虫!】

【最好成立个陛下骂人专属频道,我天天欣赏!】

走在他前面的两位侍郎大人正在用气音低声交流。

“陛下今日火气甚大啊。”

“何止甚大,简直是雷霆震怒!自陛下登基以来,头一回见陛下如此。”

“长平伯府也是自作孽,撞枪口上了。”

“怕是没那么简单,陛下这是要收紧缰绳了。”

“往后这日子,可得越发谨慎了……”

林砚竖起耳朵偷听,深以为然。

出了宫门,冷风一吹,林砚才从看热闹的兴奋里回过神。

啊,又要去礼部上班了。

林砚耷拉着脑袋,认命地爬上来接他的马车,晃晃悠悠往礼部去。

虽说萧彻取消了重阳大典,让他短暂地偷了个懒,但祠部司的活是永远干不完的。

秋祀又来了。

社稷、日月、岳渎,“京师三祀”,一个比一个隆重,一个比一个繁琐。

选择吉日、拟定流程、协调太常寺、准备祭品、安排仪仗、撰写祭文……桩桩件件都得祠部司牵头。

林砚作为新任郎中,更是责无旁贷,得“抛头露面”,跟各衙门那些老油条打交道。

光是想到太常寺那位慢悠悠仿佛活在另一个时间维度的少卿大人,还有光禄寺那个锱铢必较恨不得把祭品预算抠出火星子的老主簿,林砚就觉得自己头风要发作了。

他瘫在马车里,望着车顶摇晃的流苏,发出一声社畜的悲鸣。

老天爷啊,信男愿一生荤素搭配,换一个不用上班也有钱花的世界早日到来。

马车停在了礼部门口。

林砚深吸一口气,把满脑子“不想上班”的怨念强行压下去,换上一副“我很热爱工作”的虚伪面孔,慢吞吞地挪下车。

祠部司公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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