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子妃,执掌修罗场》
“殿下想必也知道这件事是十分棘手的。但承蒙殿下宽厚,臣妾为了报答您,就算再难,也愿意一试。”
“只是,眼下时局不定,齐王的想法也尚不清楚,臣妾觉得还是该等回到西京之后再妥善安排,从容布置,这样才能不办砸殿下的差遣,更好地为您分忧。”
文简微侧着脸,始终低着眉温言软语,直到讲完才抬起水雾迷蒙的沉静眸子,幽幽地望过去。
根据她的经验,“拖”字诀往往能解决职场中的许多难事!
自己可没说不替他李元祁去办,只是什么时候能安排妥善,什么时候时机成熟,却要另行讨论了。
“孤自然不会强人所难。太子妃也累了,歇息吧。”
李元祁非但没有继续要求,反而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起身穿过跪伏着的仆婢,一刻也不多耽地径自离开了她的寝殿。
文简维持着恭敬的姿态目送他离去。
直到对方一行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院外,她才长出了口气。随即端起那碗凉了的苦药汤,咕咚咚地一饮而尽,又迅速钻入锦被中,一串动作之利索差点将身旁的几名宫女都看傻了眼,其中一个竟还掉了两滴眼泪,口中念叨着:“娘娘您真是……长大了。”
这宫女文简有点印象,名唤春暄,是从前在长孙府里就跟着原身的。
以往这等难闻的苦药汤,长孙简都是要几人合力劝了又劝才勉强入口。
可文简那些年和疾病共生缠斗,过得艰难无比,深知活着不易。只要能好好活,别说一碗药,便是再多十倍她也一样药到碗干,甘之如饴。
许是身子着实虚弱,一合上眼文简便沉沉睡去。
梦中却仍有记忆纷扰繁杂,不得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文简被一阵嘈杂的骚乱声惊了起来,睁眼便看见殿外火光幢幢,人影闪动。
这具身体刚刚经历了生死大劫,下意识地微微颤抖,文简稳住心神,向值守的宫女春暄问:“怎么回事?”
待春暄出门去看,她忍着伤痛起身下床,趿上软底丝履,顺手取了桌上的烛台握在手中,藏于身后。
很快,春暄惊慌失措地推开殿门道:“娘娘不好了!……啊!”
只见她哀叫一声,已被一名健壮的仆妇拧着手臂拖了出去。
来人既不是胡人,也不是禁军,文简心中反倒安定了些许,放下烛台沉着脸走出去。
院中已乱做一团,所有在她手下伺候的宫娥、内侍,包括刚被拽走的春暄、撒了李慎一身茶汤的春晓,还有那个双眼红肿的小宫女,全都被缚住双手,拘在一处。
在她们周围看管的有些粗壮妇人,更多的是陌生的内侍宦官。
院子当中站立着一名深青色襦裙的宫娥,她挽着青碧色的披帛,高髻上簪着花树宝钿,即使是深夜,也依旧妆容齐整。见到文简后,她屈身行礼,板板正正地道:“参见太子妃殿下。”
其他仆妇宦官也都一并屈膝下去。
“深更半夜,谁准你们到我这来胡乱拿人?”
文简不记得这名宫女是谁,但看周围仆婢的服色都是东宫的人。
她并未回应宫女的礼数,只是语气冷而沉地问着,事实上,她被人无故吵醒,不仅语气差,心情也正差极了。
许是要下雨,夜风裹着寒潮之意吹过来。她只穿了一件杏黄色的缭绫衬裙,冷得直想打颤,可也只能舒展脊背扬起下颌,撑起一副不容冒犯的威仪模样。
“回殿下问,云韶苑这边的下人们,手脚毛躁、伺候不利,奉上命一并拿了,即时论罪责依规惩处。”
那未得文简准许,便一直半蹲着身子,礼数维持得一丝不苟,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漠又敷衍。
文简素来讨厌这样看似公事公办实则步步紧逼的态度,斥道:“放肆!他们伺候得好与坏是本妃说了算,要罚也是我来罚,几时轮得到你们动手?”
那宫女仍是那般腔调,背也挺得越发直:
“这是太子殿下的意思,奴婢也只是奉令行事,还请太子妃别为难奴婢们。”
文简顿了好一会没说话。
太子是东宫之主,他当然有权处置所有的仆役。只是这样大张旗鼓地动她宫里的人,面子上终究不太好看。
文简刚穿过来,倒不在意什么脸面。想来长孙简从前在东宫的境遇也不怎么样,否则青衣宫女也不敢这个态度对她说话。
只是不知那些小宫女会被怎么处置?深宫里的那些责罚,无论哪一种,在文简看来都有些不人道。
春暄等人皆哀哀切切地望过来,眼中有乞求也有信任,似是相信她这个女主人一定会救她们。
而那青衣宫女仍旧昂着头,静待着她的妥协。
李元祁有没有趁机敲打她的意思,文简不得而知。但她知道,只要她此时去找他,应下他刚才那个要求,就能立刻改变这些宫人的处境。
只是……那件事,她能办到吗?
片刻之后,文简冷声开口:“来人,服侍本妃更衣,去见太子殿下。”
满院的人情态各不相同,她手下的宫女内侍们一个个面露希冀之色,几名贴身的宫女更是想要挣脱身旁宦官的钳制过来伺候她。
而派过来的那些人却是只等那青衣宫女的示下,更有许多人都露出一副瞧热闹的表情。
青衣宫女却是皱起眉,迟迟没有动作。
文简忍着初秋冷风,强压下立刻退回温暖内室的冲动,缓缓地道:“怎么,太子殿下有令不准本妃去见他?还是不准本妃唤人服侍我更衣?”
青衣宫女被她问她略垂了头,沉默一瞬,只能应道:“不曾。”
文简不想再多费口舌,向宫女聚集处道:“春暄。”
春暄立刻横着眉推开身边宦官,走向那青衣宫女面前,将被绑着的双手向前一伸道:“劳张掌书动动贵手,帮奴婢松绑,奴婢要侍奉娘娘更衣了。”
文简不用问也能猜到,二人平日里大约也是不怎么对付的。
那掌书宫女非但没解,反而向身后一名内侍扬手示意,不顾春暄的愤怒又将她给扯了回去。
文简两道柳眉一扬,这次是真的动了气:“大胆宫婢,是真觉得本妃罚不得你?”
青衣宫女又再屈身下去,福礼道:“奴婢怎敢,只是这次却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过的,说太子妃贴身的几个宫女涉重大机宜,需小心看管。”
仍是那副硬得油盐不进的态度,文简却又无话可说。
她还没猜透李元祁这是什么意思,想了想,只好向那红肿眼睛的小宫女一指,说道:“你,过来。”
青衣宫女瞥了小宫女的服色一眼,犹豫了一下。
文简当即冷笑道:“这等宫女也不准放的话,那就由你进来服侍本妃好了!”
青衣宫女垂头应了声“岂敢”,示意内侍解了小宫女的绳子。
文简也不再多等,转身回了房,只留下个傲然的背影。
实则一进内室她便钻入锦被中,怀抱暖瓶好一阵抖,才将将驱散了些寒意。
殿门轻响,小宫女疾步赶了进来,唤道:“娘娘!”
文简现在连人也认不齐,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贴身服侍的宫女,况且她还需要有人从旁指点一些,便招呼她过来道:“我受的伤不轻,昏迷了这么久,醒过来时好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那小宫女闻言,仍肿着的眼睛一红,又要哭了,痛惜万分地道:“娘子你真是受苦了。”
一急之下把从前长孙简未出阁时的称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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