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异掀开被子躺进去，还不忘小心翼翼避开她的膝盖。

“我膝盖没事。”苏婉宁主动挑起话头：“你今天太冲动了。”

程异侧身看向她：“是她太过分。”

“她现在是娘娘，她知道那晚上我在……她不过想发泄一下怨气。”

“那她该对我，是我拦着你没让你救她。”程异抬手蹭了蹭她的脸颊，眼中满是柔情：“她不过欺软怕硬，我不会放过她的。”

苏婉宁最怕的就是他再冲动，抓住他的手，认真道：“我的腿没事，你没必要为了我再冲动，伽家虽然没有实权，但是伽贵妃是皇上的宠妃，最厉害不过的是枕边风。”

程异眸色深沉，他何尝不知，他现在的处境只适合韬光养晦，还没到翻脸算账的时候。

可看着苏婉宁受委屈，看着她嫁给自己后没过过几天好日子，他心中就恼怒又羞愧。

“这事儿我会处理好，你放心吧。”程异并不打算这么轻易放过伽虞。

“程异，那天我们都没选择救她，所以现如今的后果也是我要承担的，如果那天晚上救了她，我们也要承担救她的后果，没有两全其美的事，不是吗？”

“现如今是最好不过的结局了，别去找她麻烦，别为了我以下犯上，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么？”

程异看着她，反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噙着笑问：“你是在关心我，对不对？”

“当然。”

程异的眼睛亮了亮。

苏婉宁回答的自然：“当娘子的担心夫君是应该的。”

“我不要那种关心。”程异拧眉，老大的不乐意，他挨着苏婉宁：“我要你真心实意的关心。”

苏婉宁一脸真诚：“我真心实意的。”

程异捧着她的脸，靠近自己，鼻尖对着鼻尖：“我要你，是爱着我那种真心实意的关心。”

程异身上很暖，带着被炭火烘干衣服的味道。

他不爱用熏香，凑的及近还能闻到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苏婉宁有些脸红，想要往后退一点拉开距离。

程异却不允许：“怎么？很难？”

“不、不难。”苏婉宁觉得程异有些发神经，又怕不顺着他他会意气用事，若是真闯入皇宫去找伽虞的麻烦可就不好了。

“我是真心实意的关心你。”苏婉宁回答的一板一眼。

程异仍旧不乐意：“爱着我呢？”

“真心实意的关心难道不是爱吗？”

“不是。”程异掐**苏婉宁企图蒙混过关的小心思。

苏婉宁局促了一下：“我觉得既为夫妻总是会有不同的情愫的，这不需要说出来，妻子一心为丈夫，就是最好的证明。”

程异皱眉：“你还是没说爱我。”

苏婉宁：“……”她觉得自己是羞于说出口，没别的意思。

程异及其温柔的在她唇上亲了亲，很轻，如蜻蜓点水，声音像是喝了柔顺的蜜酿：“所以很难说出口吗？你在婚前就从没将我放在心里过是么？那现在呢？现在有没有些喜欢我？”

今天的程异，及其在乎这个答案。

从前他可以欺骗自己，苏婉宁只是没开窍，她只是不习惯忽然进入的婚姻生活。

所以她不依赖他，她有困难和心事也不会和他说。

她在习惯做一个夫人该做的事情，不跟丈夫，不朝着丈夫撒泼。

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不止一次对程异说过羡慕，羡慕他娶了这么一个事儿少，不会随意拿捏他，不跟他闹脾气的好夫人。

只有程异知道，她这么做是因为从来没有把他当真正的丈夫。

现如今，她被伽虞为难成那个样子，一声不吭，没有抱怨，没有怒气。

甚至这次，她都没有叫人来通知自己。

若不是因为他有事回家一趟发现她不在，她是不是就打算这么在宫里一直跪下去？

这一刻，程异对于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很不满。

苏婉宁读不懂他这些情绪，只觉得有些好笑：“夫妻之间为什么非要说什么喜不喜欢的关系？”

夫妻更多是合作，更何况她和程异的婚姻起于各取所需。

她不想用这种情啊爱啊给程异添麻烦。

他们现在这样的日子不是挺好的么？

“因为我喜欢你。”程异先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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