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葬神仙》
昏暗的神宫中,水池散发着淫靡的气息,雪色道服散落一旁。
少年伏在水池边缘,不时低低发出些声音,水中有巨大的黑影在缓慢游动。
识海被搅得一塌糊涂,虞绛也不知道究竟坚持了多久,铜兽炉中的香终于渐渐燃尽了。
“师弟。”
一道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来。
虞绛缓缓睁开眼,抬头望去,模模糊糊的一抹白金色。
对方道:“结束了。”
虞绛好半晌才点了下头。
见他迷迷瞪瞪的,那只手轻抚了下他的额头。
“再睡会儿吧。”
虞绛精疲力竭,再次沉沉睡去。
那道身影一直在他旁边坐着,垂眸看着他,一条巨大的白金色蛇尾浸在幽冷的池水中。
虞绛被白玉京录选为正式弟子的那一日,他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师徽仪。
仙门中没人不知道,太素剑仙师徽仪,紫洪仙尊唯一亲传,腾蛇与人皇之子,十二岁便登顶天榜第一的惊世怪物,仙门天才多如牛毛,却不过是见他的最低门槛。
那一年的师徽仪十九岁,身着白鹤金星道服,袖口两道日月剑纹,立在白帝台上,青云滚滚,令虞绛一见即惊为天人。
虞绛自己也是南麓虞家不世出的天才,但在那滔滔气机面前,简直有如萤火比皓月。
他当时便发誓,今后也要成为那样的人。
理想很狂妄,现实很跌宕。
虞绛很快便得知了,自己能被紫洪仙尊破格收为关门弟子的真正原因,不是因为他是那届的白玉京仙试第一,而是因为他是天生的至纯太阴体。
最适合做师徽仪的炉鼎,没有之一。
腾蛇虽有神位,却也是兽,兽即是欲。
师徽仪身上有一半的腾蛇血统,需要一个最顶级的炉鼎,帮他泄掉□□,否则他将逐渐泯灭理智。
虞绛从没有想过会这样,白玉京寻遍九州列国,最终找到他这个绝无仅有的至纯太阴体,作为补偿,紫洪仙尊将他收为关门弟子,南麓虞家被人皇举族敕封,从此在外人眼中,他是师徽仪唯一的师弟。
虞绛没有拒绝,或者说,不能拒绝。
仙门中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和使命,为师徽仪而生便是他的使命。
他们只见了一面,当晚,他便来到了神光殿。
满室的夜明珠光华中,身着白金道服的师徽仪看了他很久,久到虞绛都抬头看向他。这个角度看去,师徽仪褪去了九州第一剑修的耀目光环,倒像是个清冷出尘的师兄。
师徽仪终于道:“别怕,我……我轻一些。”
虞绛站在那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师徽仪道:“以后称呼我为师兄便好。”紫洪仙尊平生只收了两名弟子,他们是彼此唯一的师兄弟。
虞绛看着他,点了下头。
师徽仪轻声道:“别害怕。”
虞绛见他一直看着自己,点了下头,他说:“你跟我想象得不太一样。”他停了下,“不像是即将失去理智的样子。”
师徽仪笑了下,眼神宁静温柔,还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轻声道:“若非不得已,也不至于如此,确实委屈你了。”
虞绛没再说话。
夜明珠光华逐渐灭去。
一室黑暗中,虞绛缓缓脱下外套鞋袜,忽然他停住手,夜能视物的师徽仪早已转过身去,虞绛这才继续脱里衣。
他转过身走向那方氤氲着灵力的水池,在池边冰冷的砖地上趴下,侧着脸看了漆黑的池水很久,他还是伸手掰开了自己的双腿,“可以了。”
脚步声自身后传来,虞绛将脸贴着坚硬冰冷的砖石,心中不知道想什么,闭上了眼睛。
那是令虞绛毕生难忘的一段经历。
整整三个月,没日没夜,痛不欲生。
从出生起就在用神性压制兽性的腾蛇,在前所未有的刺激下,一次性彻底失控了。
虞绛的识海几乎被碾成废墟,身体被冲撞得支离破碎,磅礴浩荡的灵力在四肢百骸冲灌,他自己的灵力化作齑粉,像渣滓一样被驱逐出身体,仅剩的神志被一次次挫骨扬灰,持续的哀鸣声响彻神光殿,若非师徽仪最终竭力恢复理智,他毫无疑问会死在那池底。
等虞绛再次醒来时,他已经躺在温暖柔软的床上,淡青色的床帘波光浮动,师徽仪正握着他的手,给他渡着涓涓灵力。
见他醒了,师徽仪看向他,低声说了一句:“抱歉。”
虞绛没说话,过了很久,他才开口道:“你能教我剑道吗?”
师徽仪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很快道:“好。那是自然。”
虞绛没有再说话,凝神吸收着师徽仪渡过来的灵力,这并非是腾蛇的力量,凡人之躯承受不住腾蛇之力,这是仙门灵力。
虞绛就这么在神光殿住了下来,每隔三个月他帮师徽仪纾解一次,每次持续七日,其余时间他都在修行练剑。他也是个剑修。
师徽仪以剑道修为名震九州,虞绛时常让他指点自己,抛却某些时刻不谈,他们确实也挺像师兄弟的。师徽仪气质看似清冷绝尘,实则性格意外的温柔文静,对他的态度也很友善,很好。自从第一次后,师徽仪再也没有失控过。
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大部分时间井水不犯河水,相处得意外还算融洽。虞绛对师徽仪,莫名也恨不起来,主要这人……有些事情确实没办法怪他,也没办法怪任何人,都是命。
虞绛这次睡得久了一些,因为师徽仪多做了两日,池水黏黏糊糊交融成一片,将他磨得够呛。这几次的时间都不大对,几乎都超过了七日,可能是随着时间增长,兽性也在增长吧,虞绛没有多问,也不感兴趣,反正结束了就好了。
他睁开眼,跟以往一样,师徽仪还没走。对方端坐在案前写着什么,剑袖逶迤,气质如华。
他从床上慢慢坐起来。
听见声音,师徽仪立即抬头,他放下笔走上前来,“醒了?”他轻声询问他有无不适的地方。
虞绛摇头,“没有,挺好的。”他身体确实很不适,但他也早就习惯了,不太想多提。他看向桌案上师徽仪写的东西。
师徽仪道:“你读的《符华诀》有几处错误,若是跟着修错了,恐损碍你的身体,我将错处另改出来,你修习时可以对照着看看。”
虞绛莫名沉默了片刻,然后才道:“多谢。”
虞绛又看向架上自己的剑匣。
师徽仪看出他想去练剑,劝道:“再歇一晚上吧,明日我陪你一起去试剑台。”
虞绛闻声看向他,眼神像是有些意外,他确实在剑境上遇到了新瓶颈,所以才参照家传的《符华诀》进行突破,但没太多效果,若师徽仪能指点他一二,自然是大好的事,但他如果没记错的话,接下来几日,师徽仪应该都挺忙的。
师徽仪像是读出他的心思,对他说:“没事,只是个道会而已,让璇玑殿他们去也是一样的。”
白玉京最大的盛事,当世三大顶级仙门最高战力荟萃如云的太元道会,一般的“天才剑修”连门槛都摸不到,师徽仪作为首席特邀,却说不去就不去了。
虞绛看了他一会儿,没有说什么。
师徽仪仔细地检查着他周身,魂魄被仙灵充分滋养过,许多外伤也跟着愈合了,但还有一些脆弱的痕迹没法消除,他的目光落在那截纤细的脖颈上,上面残留着一点嫣红的印痕,虞绛的皮肤过于白皙脆弱,稍微轻轻一碰便会留下痕迹,哪怕他足够小心。
师徽仪重新看向虞绛的脸,却正好发现他在看着自己,他莫名顿了下。
“再上一些灵药吧。”
虞绛道:“不用了。”他没什么兴趣,伸手去捞床边自己的衣服。
师徽仪见状起身。
师徽仪取了一只新剑匣过来。虞绛这边已经起了床,隔着织金帷帐换好道服,跟师徽仪身上的那件有些类似,但颜色款式稍有不同,是淡青色的,也没有星鹤纹,领袖刺着暗银色的清月兰,那是南麓虞家的象征。
师徽仪将那只崭新的剑匣递给虞绛,虞绛的手忽然停住了,每次他帮师徽仪纾解过后,师徽仪都会送他一样东西,大概就是表达感激与歉疚的礼物。
很明显,这次是一把剑。
虞绛一般会直接收下礼物,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也没必要浪费时间推拉牵扯。但这次他却停住了。
剑,是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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