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是交易吗?》
假期第四天,气温开始回升。
介绍兼职给他的师兄来过一次电话,二人心照不宣将那件事揭了过去,谁都没再提及。
天又热了。黄昏的余晖从阳台洒进来,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挪动,沿着裤管,一点点向上攀爬。
几个舍友约着出去玩,宿舍里只剩温辛一人。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心跳,手指滑动鼠标发出的细微的摩擦的声音。
手边的电话一直在响。温辛拿起来,又扣下去。
右下角的新闻弹窗标题顶着硕大的傅氏集团的字样。
傅平江的公司乱套了。这几天无论走到哪里,电视还是自媒体,无不在关注报导傅氏的股权变更和这场争夺的最终赢家。
媒体拍下傅之炀在葬礼上的一张照片,大肆渲染,将他描写成这场风波中的最大受害者。
后来的采访里,傅之炀大度表达,不会计较对方对他的诬陷,但会追究其企图违法占有股权的行为。
一直到十月中,这场备受瞩目的权利争夺战都还没有完全落下帷幕。
电话响起时,陈降还和傅之炀的团队开会。看清来电人,陈降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不同于前几次的疏离,温辛的声音有点低,不加掩饰的疲惫透过没有温度的手机传给陈降。
“陈律师……”
温辛的声音缓缓的,并不低沉,或许是有求于他的缘故,少了几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
也只是几分。
挂了电话,陈降没有立刻进去。
天空雾沉沉压下来,握着的机身留有余温,陈降站了一分多钟,才转身,回到会议室。
“谢谢。”温辛将听筒放下,坐回原来的位置。
一起被带来的同事问:“是你家里人吗?能不能帮帮忙,把我也弄出去?”
温辛身体向后靠在墙壁,闭上眼睛,听见对方小声骂了一句:“装什么装。”
大概十点,因为公摊产生龃龉闹到派出所的几个人,在派出所民警调解下握手言和,患有阿尔兹海默症的大爷,在丢了整整一天后被警察找到,正通知家属过来领人,同事絮絮叨叨的声音在十分钟前停止。
忽然,一只手拍了拍温辛的脸颊。
掌心的温度传递给他。
长时间的闭目养神令温辛产生了短暂的眩光效应,双眼生理性酸涩。
“Poor little thing。”带着笑意的,恶劣的声音说。
四小时三十二分。温辛看清了眼前靠得很近的脸:“怎么是你?”
“surprise。”傅之炀说。
陈降没来,傅之炀交钱保释了温辛。
见一块被带来的人一个个离开,从进来就一直坐在温辛身边的同事这才急了。
先说他根本没动手,又拉住温辛:“能不能让你朋友借点钱给我?我家不在这,没人能来保释我。”
温辛看一眼已经走到门口的傅之炀,用陈述的口吻道:“他不是我朋友。”
十月的夜晚渐渐有了凉意。
傅之炀在车前点了支烟,西装的扣子解开了,指间香烟忽明忽暗。
可能多少有受到一点影响,傅之炀的眉宇间充斥着疲惫,相较于上次见面,精神要萎靡得多。
看来,他也没有采访中表现得那样轻松。
见温辛出来,才又露出那副无辜,带着一种轻佻的天真的表情:“你怎么能说我们不是朋友。”
温辛的视力出现了一点问题,怀疑是这段时间频繁熬夜导致的。
隔着五六米,需要将眼睛眯起一些,才能完全看清楚傅之炀的脸,和他唇角扬起的那抹戏谑。
就像给乏味的生活找到了某种乐趣。
温辛的衣服有点脏了,袖口泼上啤酒,浓烈的气味儿在风里漫开。他走几步,在距离傅之炀不远处停下。
眼睛舒展开,语调一如既往的平淡:“我以为,你会更想和我做炮友。”
傅之炀笑起来。
呼出的白雾在二人之间形成了一道似有若无的屏障,他隔着烟雾,将温辛上下巡睃了一遍。
白衬衫沾染了酒渍,形成大块的褐色的痕迹。纵使如此,都没让他显出多少狼狈。
两支手指掐灭烟头,傅之炀冷不防向前迈了一大步,距离霎时拉近,几乎触到彼此的鼻尖。
猝不及防地靠近并没有让温辛失色,伸出的手抵住了对方,阻止了他更进一步地靠近。
傅之炀垂眸,复又抬起:“我开很久的车来这里,难道不值得被奖励?”
温辛面不改色:“我没有让你来。”
“可是我来了。”傅之炀表现得像是受到莫大的委屈。
路上,车辆驶过带起一阵阵疾风,傅之炀头发很碎的搭下来,给这张脸增添了几分随性和张扬。恰如其分地减少了两分和傅平江的相似。
周遭萦绕着浓烈的啤酒的味道,傅之炀开了一下午的会,抽光了整盒烟,二人其实都不太好闻,也就不存在谁嫌弃谁。
温辛看他片刻,就在傅之炀以为会迎来第三个耳光之际,抵在他胸口的手掌忽地收拢,抓住他的前襟,往前一拽。
浅尝辄止的触碰让傅之炀想到了国外的贴面礼,只不过,温辛贴得,是他的嘴唇。
不带丝毫暧昧的痕迹。
温辛松开他,依然是那副再也不见的态度:“保释金我凑齐,会尽快还给你。”
“不用了。”傅之炀触摸唇肉,哼笑道:“我很乐意为此付费。”
路灯下,温辛依然平静:“好。”
就好像,这世上没有能够令他感到愤怒,从而失态的东西,而无论别人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可以照单全收。
谁都一样。
傅之炀不笑了。又去掏烟,发现几分钟前掐掉的已经是最后一根。
眼睛抬起来,像没能得到安抚的情绪病患者,盯着温辛的眼睛像要将他看穿,少顷,才恢复,对温辛道:“上车。”
见他一动不动,傅之炀眼眸微敛:“你都缺钱缺到要去那种地方卖笑了,还会害怕上我的车?”
“你不用激我。”温辛望着他:“我靠自己赚钱,去哪里都不丢人。”
“所以只要给钱,做什么都可以?”傅之炀看过来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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