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清澈世子和亲,王爷日夜诱引》
皇城宫墙高大,鎏金瓦堂皇,确是一派睥睨天下的富丽。
昭南被扶着从马车上下来,方才眼尾的薄红褪去,只留了些许新奇。
午门外的内官早已按规矩左右列成两排,垂首敛目的候着,是要引接镇北王与王妃去觐见今上。
西苑的药气浓得化不开。
透着一股行将枯木的灰败。
昭南觉得心头沉甸,被傅觉止护在身边,寸步不离。
龙榻之上的,是当朝天子李修然。
许是久病缠身,他一双眼窝深陷,反倒衬得眸子锐利如鹰。
昭南不做张望,却也能察觉一道视线正紧紧攫取过来。
殿里没有眼生的外人。
想来这位陛下,今日是要与许久未见的皇弟说些掏心窝子的话。
傅觉止步履沉稳,领着昭南躬身尽了礼数:“臣参见陛下。”
“皇弟不必……拘礼。”
李修然喘息着,声色里带着嘶哑的气音。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目光落在昭南身上,试图显得宽和:“王妃瞧着气色甚好,江东……水土养人,咳咳……”
又是一阵气若游丝的咳嗽。
他仰躺在榻上几乎蜷缩起来,站在一旁的老太监上前,替他抚背顺气。
这是今上多年的**病了。
傅觉止默然,温和笑了笑:“托陛下洪福。”
李修然闻言咳喘稍平。
殿内的一侧放下垂纱,里间有一方宽敞的地,被一帘轻薄的纱帐隔开,平日是供前来侍疾的妃嫔女眷休憩,也好隔去些许病气。
他的目光在傅觉止和昭南之间逡巡,最后定在昭南的面容上。
李修然即位多年,阴私诡谲见得太多,也能清楚此人在傅觉止心里占着分量。
昭南承情,也能算作是傅觉止承情。
他扯了扯嘴角,笑道:“王妃此番从江东归来,旅途劳顿……咳,朕让府库备了些药材与温补器物送去王府,当好好温养身体……”
“若站乏了,就去帘后的椅上歇歇,不必拘着规矩。”
殿里重归寂静。
昭南眉头微蹙,神色迷茫,不明白话题怎么就倏地到了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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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日在傅觉止身边被纵容惯了,不喜欢,不开心,不快意,怎样拒绝都可以。
可面对这位大昌的天子,昭南不愿因为自己搅了傅觉止的事,所以就拿不准主意。
他眨了眨眼,清澈的视线便与傅觉止相对。
一声低笑。
傅觉止垂眸看他,温声道:“团团随意去坐。”
怎样舒服,怎样惬意,只要昭南自在,那做什么都可以。
这是完全兜底的姿态,也是无需他费心拘束的意思。
昭南没了想法,礼貌道过谢后,便被领着在帘后歇下。
纱帐外的声音逐渐显得朦胧微弱。
李修然声音虚弱,却主动开口:“皇弟此番东巡,在战时受了伤……如今可好些了?”
“大体尚可。”
傅觉止垂眸,已然猜到了他想问什么。
话题引至东巡,再往后,就是要问返京路途是否顺遂。
耿新觉是李修然放在内阁的重臣,他能率领京营精锐来河段驰援,显然皇帝早已知晓途中变故。
李修然这是要傅觉止先亮牌,想知道他究竟要什么。
他问:“归途之上,可有不顺?”
傅觉止语气淡然:“途中遇到了一些波折。”
“回程途经运河鬼见愁河段时,遇上了一些宵小之辈拦路。”
李修然浑浊的眼珠微动。
“宵小?”
他强撑着精神,目光牢牢锁住傅觉止:“何等宵小如此猖獗,竟敢拦亲王车驾?”
傅觉止道:“北辽萨满,亲率死士在河段伏击。”
半月前内阁一封密信加急送入宫中,言及运河鬼见愁,或有北辽死士伏击亲王驾。
蛮夷已经到了他大昌腹地。
李修然未等看完,就已惊得呕了血,彻夜难眠。
尽管早已知道,但“北辽萨满”四个字从他忌惮多年,却又不得不倚仗的皇弟嘴里吐出时,李修然还是心脏猛缩。
他脸上瞬间失去最后一点血色,天子震怒,又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随后面容紫涨。
老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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