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清澈世子和亲,王爷日夜诱引》
月满中天阙京皇城满地月华。
如此佳节中秋宫宴也少不得。
清辉照着琉璃瓦殿内金碧辉煌丝竹管弦声靡靡悦耳舞姿曼妙。
恍若盛世太平皇家团圆。
表层繁华之下却是揣测不安。
今夜缺席的人太多。
镇北王远在南疆他麾下党羽或被清洗或是蛰伏岑志明也称病闭门思过其门下官员闹过一场后无力回天早已收敛锋芒异常低调。
席间空置的坐席不少显得格外刺眼。
可你方唱罢我登场内阁首辅耿新觉亦是陛下钦点的帝师之一。
他被皇帝一手提拔如今年过花甲反倒迎来了此生风头最盛之时。
此时端坐在离御座最近的位置垂眸敛目。
耿新觉须发皆白面容清癯一双浑浊老眼半开半合似在养神。
他这个位置极好
今上病体难愈便是这中秋宫宴也不能撑着病体露面。
他在御座之后的帘幕里。
气息奄奄却不肯休息偏要将群臣召来眼前。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只在帘幕缝隙间偶尔露出一双深陷布满血丝的眼睛沉默安静地看着外间。
好似要再多享受这至尊之位的最后一点威风。
瘆人。
群臣脊背生寒心中腹诽面上却堆满了喜气和乐推杯换盏高声祝愿大昌江山永固盛世长存。
李懿亭坐在女眷席的首位仪态万方。
她垂首细细抿茶那点冷然笑意便藏在了美目里。
这中秋过得没滋没味。
讽刺至极。
忽地厚重帘幕里有内侍走出声音尖细:“陛下有旨宣首辅耿新觉觐见。”
耿新觉缓缓起身。
他的目光落在李懿亭身上视线短暂交汇略一点头随即躬身进去了。
里面应是才侍药过透着一股散不去的病气。
李修然斜倚在榻上眼窝深陷油尽灯枯。
他张了张干涩的唇双眼无神喃喃自语:“朕……能信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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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新觉垂头,不语。
李修然了然,嘴角扯出一抹似哭非笑的弧度:“耿卿……连你,朕也信不得了?”
他喘息着,语气变得急切,孤注一掷:“你想要什么?金银?爵位?”
“你是懿亭的外祖父,你要好好想想,有什么想要的……”
“朕都能给你……”
利诱不成,改为威逼。
耿新觉心中冷嗤,神色沧桑,只叹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别无他求,只愿骸骨得归故里,落叶归根。”
李修然岂能允许他走?
耿新觉走了,李怀瑞还能托付给谁?
那个远在南疆,生死不明的镇北王?还是那个居心不良,包藏祸心的岑志明?
此二人他曾经都信过,如今却都信不得了。
耿新觉更不能走。
李修然脸色蜡黄,死死盯着耿新觉,喘息道:“太医说朕,只能活过这个冬天了……”
耿新觉:“陛下洪福齐天。”
外间的笑语不断,礼乐丝竹的声音不绝于耳。
李修然听得心情灰败,似是人到了将死的时候,过往种种总能浮现眼前。
“那时朕……不过十四岁,身子也好得很。”
鲜衣怒马,少年意气,一日看尽长安花。
“朕那时……也有几个兄弟。”
他笑起来,面容哀戚:“后来全都没了……耿卿还记得是为何?”
耿新觉自然记得。
他身为几朝元老,亲身经历了那时宫变。
宰相崔源当庭面陈太子数大罪状,多年蛰伏,以雷霆手段,将年仅十四的李修然推上傀儡之位。
其余皇子王爷,或死或废,到了如今,先帝血脉已然凋零殆尽。
他耿新觉见证了太多。
可李修然原先,也只是个闲王。
何为闲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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