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遇见的帅哥竟跟小时候的我认识》
宾客走动随意且热闹,不少人特意来同江深寒暄一番。
“江大人,今年或许算个丰收之年吧?”
说话的是刚回京的河东路转运使,江深同他敬了杯酒。
江深笑笑:“是丰年稔岁的好图景,就连扬州今年所交田赋商户之税,都比往年多了几番,弥补了前些日子的亏空。”
“江大人若有机会,可亲自到扬州一趟,那儿的风土人情,会令人终生难忘的。”
江深闻言感到颇为奇怪:“这是何意?”
对方说完这句就转身离去了,掌管河东的官员怎会知晓扬州的事?江深停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女宾席的一处,知意到的时候,整个花园里头充斥着轻松与明快的氛围。
知意还望见了她们边上的边上的陈芝龄,她居然还是来了,瞧上去净发重新梳妆了一番,真是出人意料。
“陈娘子还是挺有骨气的。”知意半掩着嘴,悄声对阿月说道。
“是呢,”江寻月捻起一块梅花酥,“毕竟当时在场的只有你、我和她,我们两个不至于那么嘴欠,只要她自己不说就没人知道了。”
有宫人走到知意面前,带话道:“皇后娘娘为江娘子和李娘子预留了座次,还请二位到她身旁就坐。”
叶静珍闻言是又惊又喜,带着姐妹二人千恩万谢过,放心地目送她们离开自己身边。
这算是一点嘉奖么,知意心想,如果能把握这次机会就好了。
两人的坐席离皇后很近,中间还隔着乐宁公主,江寻月特地让知意坐在了离公主近些的位置。
徐幼澜一身牡丹色宫装,笑吟吟盯着知意落了座。
知意脑中忽然忆起那日江寻月漫不经心说过的,卫言齐或许会尚公主的传言。
她瞥见案上摆着的杏果,心里笃定它一定是酸溜溜的滋味,但宫里准备的果子怎会是酸的呢?
如果真那样的话,她应该开心的才对......
“李娘子,江娘子,来尝尝这个。”徐幼澜示意身旁侍女将小碟子递送给她们。
“多谢公主。”
知意拿在手里一瞧,是一团鲜嫩欲滴的樱桃糕。
待她放进嘴中,清润甜香的口感不出意外化开,她觉得那酸味的幻想都淡了几分。
“很好吃吧,濛濛?”江寻月品尝过后也发出了同样的称赞。
是很好吃的,但没有好吃到让她留恋的地步。
徐幼澜坐的离她稍近了些,悄声对着自己手指的方向说:“那文山叔的长子卫子倪,初见时就是他帮的我忙。”
知意装作新奇的样子,公主似乎还不知道卫言齐和她私底下阴差阳错遇着这么多回。
知意很快收回了视线,因为有内侍通传,皇帝圣驾将入席间。
各家都作出端方有礼的状貌,在最为尊贵的天家面前,不敢有任何不敬之举。
“参加皇上。”众人无不跪地行礼,同然一辞,场面浩然,无人不为天家的气度所折服。
大概这就是那身着龙袍之人,以及一脉共连的祖先后辈不愿相让的——至高权威。
人对权力的渴盼,约莫于此。
皇帝迈着方步缓缓走来,不紧不慢观赏着那一个个缩成点状的伏地身姿,到了位列上位的座次前,才微笑说道:“诸卿平身。”
这时肃静的氛围才有了松动的迹象,知意想起来,自己似乎是第一次见到皇帝。
与想象中不同,她以为的皇帝老儿是满脸皱纹,白发苍苍的;今日实实在在地看,他不但不老,通身倒显出年轻人的精神气。
尤其是那双眼睛,黑白分明,灼亮有神,所显现的老成持重,来自于多年的深积。
徐幼澜微微上翘的眼尾,是随了自己的生身父亲,坐在对面席间的太子也是如此,虽有皇后柔和面容的中和,但那与生俱来的凌人气度,没有改变。
百花宴本历年由太后主办,但今年的百花宴却并未露面,说是为了小辈玩得痛快,自己这把老骨头就不折腾了。
徐幼澜提起自己皇祖母时,神情比平常更像个小孩子,太后不仅不摆长辈的架子,还尤为慈爱。
若皇帝一家都是厉害角色,那宫中朝野一定不得安宁。所以皇后的温婉,太后的仁慈,都恰到好处。
唯一不甚相称的,那便只有丽妃了。
知意所见丽妃的恭敬守礼,都是被“驯化”之后的结果。
知意先前最担心,丽妃是不顾她性命的间接凶手。好在一番对话下来,事实并不如她所想,相反丽妃还格外在乎她的安危。
如丽妃是知意与旧日亲情的唯一连结一样,她也对丽妃来说,也代表着一缕希望的曙光。
筵席进行正酣,彩台上轻歌妙舞的多是胡姬少女,头簪鲜花,袖中也藏有花瓣应曲调节奏抖落,异域风情同中原的浪漫结合至此,风流不知归处。
大周的国风并不拘谨,这般程度的演出,自然在众人的接受范围之内,还不识字的小童也能目不转睛地入神观望。
知意不知不觉喝完了一壶的桃花酿,觉得身子有些轻飘飘的,却并不醉人。
忽而有宫人趁借添酒的时机,在她耳边轻语几句,知意这一下的松懈很快就消匿化无了。
卫言齐命人带话,只说让她见机行事,藏锋敛芒为上。
知意是明白的,因为敌在暗我在明,现在应等到藏于幕后的“大鱼”露出更多马脚,他们才好针对行事。
难道“大鱼”今晚就按捺不住了?
席上烛火如泪低垂,仿佛只照亮了人的半面脸。
皓月当空,白玉盘在倾泻的蓝墨映衬下愈发通明耀眼,光华瞩目。
知意的目光却从明月转向了前方不远处,因为好不容易归京的吴王,正站在御座面前,从容自若地同自己皇兄说着话。
就算他们是毋庸置疑的亲兄弟,但公然的谈话也并不像一般的闲话家常。
“臣弟坐守封地多年,论物产定然比不上长安城内的珍奇,但臣弟对皇兄思念至深,特地带回了这两只不一般的兔子,献给皇兄,不成敬意。”
兔子?吴王人高马大的样子,怎么都与这两只细皮嫩肉的兔子联想不到一起。
丽妃在吴王上前的那一瞬间坐直了身子,极力将自己的呼吸保持匀速,没人发现她这一点微乎其微的动静。
“皇弟这些年忠厚笃诚,你有心了,不过朕好奇的是,这兔子究竟不一般在何处呢?”皇帝笑得豁达,正像一个温和关怀弟弟的兄长。
如果他没有让吴王孤守封地那么多年的话。
吴王答道:“此兔品种殊异,在月圆之日,它的双瞳赤红如鲜血,再养以时日,传言能开口说人话呢。”
知意身体一震,莫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仔细一瞧,那笼中两只白兔的眼睛,确实要比寻常品种更红,尤其在雪白的毛色映衬下,如同泼撒在雪地的鲜血一般。
她望向身旁的阿月,却被江寻月按住了手,摇摇头只留下一句话:“圣人好求仙炼丹。”
所以吴王送上的一份礼,正合了皇帝的胃口。
座上之人不出意外地哈哈大笑,反过来思索着赐给吴王的恩赏。
吴王却说道他什么都不求,只求皇兄身体康健,福如东海。
但照例依旧赏了些金银财宝,也作皇家兄弟二人多年未见的抚慰。
这是美中不足的瑕疵还是致命的缺陷呢?她知道这御座上的人不仅施政有方,还体恤民情,在儿女的口中,也是疼爱孩子的父亲。
但手握至高权力之后,哪怕是始皇帝嬴政,都不自觉地渴望长生不老,让权力永生永世地留在手中。
那两只兔子乖顺地趴在镶有宝石的笼具中,被宫人恭敬地请到了御座近旁,待晚些时候筵席散了便有专人供养。
它们真的能说人话?知意是不信的。
它们能活多久?她不自觉地担心。
她想起了那次在国子监不小心听见的对话,那胆怯地提起吴王之人,现在还活着吗?
知意小心地瞧着对面卫言齐的反应,都让她自己谨小慎微了,没成想他竟像没事人一样,风轻云淡地、自顾自饮着茶
。
事实上卫言齐也拿不准皇帝的态度,静观其变总是好的。
吴王久未回京,此番也不知会留多久,一个封藩的郡王,对朝中局势影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他父亲昭明侯与人无争,如今也未参与到实职要务,皇帝让自己到刑部就任,官虽小,但也在一步步接近实权。
他上回办了几桩大案,等到明年考核之时,破格升个员外郎应该是没问题的。
他虽已是名门世族出身,但自小被教育“学如不及,犹恐失之。”①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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