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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扮男装,掰弯敌国太子》

9. 同谋事

兽人壮年时,曾经猎到一头罕见的白虎。

国君因此事召见了兽人。

兽人此生都不可能忘记当时所见。齐宫轻纱如云,花香袭人,国君与王后所至,即便是挑帘放帐这样的微小之处,也有奴隶妥帖地准备到位。

故而此次献祭,兽人从不抱逃脱的希望。国君的衣食住行乃至发号施令,生前无一不精,葬入地宫后,也绝不可能粗糙。

小儿子浑身冰凉,“父亲,为什么不将这些奴隶全部献祭,我们一家子好好活着。”

兽人喝道:“蠢货,住口!”

他已经老了,也受了重伤,再没有之前能干。但他的儿子们还年轻,还有光复家族的可能。

可若是献祭全部的奴隶……兽人眸光一冷。他这群奴隶里,自然也有硬骨头,一个搞不好,反了他儿子也有得说。何况若没了奴隶,田地会很快荒芜,儿子们挥霍无度,家族势必败落。

兽人不容置喙,“每户出一丁一口。”

小童哇得一声哭出来,“阿父阿母!”

史青和白石暴露在兽人的目光下,颔首致意。

兽人执着叉跳下来,笑道:“医士大人,您来了。多谢您治好了我的伤,我感激不尽。”

史青道:“齐国现今还有人祭吗?”

兽人无奈,“本已经废除了,只有王公贵族和一些大家私下里会用人祭。但本国国君崇尚阴阳说,十分推崇生死轮回,身子又日渐不好,这才着手为自己下葬地宫选拔人牲。”

史青点点头,看看满眼含泪和阿父阿母相拥的小童,又看看兽人,一时也有些语塞。

让兽人乖乖献祭他儿子,放过奴隶,她和白石会被当场打成肉酱吧?

可是这么多奴隶,虽名为奴隶,史青这两个月却时常同他们相处。平日里一些蔬食,都是给他们看诊时给的。

要史青冷眼旁观,史青也难做到。

兽人又留史青吃饭,正合史青想多看看的心意,史青便同意了。

这片村落几乎全是兽人的地盘。往日里奴隶们虽然也战战兢兢,但只要见不到几个主人,还是很有鲜活劲的。

但如今,受人祭影响,整片村落都是凄风苦雨,沉默又压抑。

傍晚,兽人点燃了篝火,让奴隶献了歌舞,奉史青到上座。

奴隶们身体僵硬,舞步迟缓,歌喉也不如往日动听。

兽人啪地摔下酒碗,阴沉着脸,“哭丧着脸做什么!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押下去,明日就送进王宫。”

两侧执叉的奴隶目不斜视,充耳不闻,定定地立在原地。

“怎么——不动?”

“过来,”兽人指着小儿子,“你去王宫一趟,就说我们家甘愿举家献祭。所有奴隶,一个不留,也不收宫使一枚刀币。”

奴隶们便纷纷伏地告饶,乞求兽人,也乞求兽人的小儿子。小儿子挥鞭一斥,团团奴隶便被他喝退了。

史青劝道:“吃了酒肉燥气重,不如叫他回来,明日醒来再看是怎么个章程。”

兽人冷笑一声,喝令奴隶们下去,留下一个儿子保护自己,“怎么,大人你也觉得我冷漠?”

“呵,我已经给了他们机会。等到王宫里的宫使和侍卫来通知献祭,他们只能如猪狗一样被牵走。可我提前告知他们,他们竟然连逃走的想法都没有。我小儿一人,常年养尊处优,绝不是他们之敌,却能吓退他们一群人。医士大人,人的命,生来就是这样的。有些人,就是甘为下贱。”

史青沉默,“可是,您也没想过带您的家人逃走。”

兽人一怔,随即牵唇大笑,“那又如何?荣华富贵,我享受了一辈子,也够了。等死后,到了地宫,他们还是我的奴隶。我伺候国君,他们伺候我。”

“医士大人,我乏了,慢走不送。”

银蓝天幕笼罩着原野,漫天繁星璀璨。视线最尽头的星子,一闪一闪,幽微又明亮,仿佛走到原野的边际,伸手便能触到星辰。

微风轻拂,发丝飘摇,吹散炎炎暑气,本该十分惬意。

史青拉着白石,一前一后漫无目的走着。她烦闷着,看路上的石头也不顺眼,踢走一块滚石,惊飞一只扑棱田鸡,也惊起溪涧一片蛙声,高低起伏的蟋蟀声却骤然停了。

“不好意思,失礼了失礼了。诸位仁兄,你们继续。”

做了个扰人清静的过客,史青拽上白石,匆匆往学宫赶。

到半道上,白石忽然停下,连带着史青也往后一栽,又被他很快扶住了。

史青问:“怎么了?”

白石摇摇头。

从史青有记忆起,和白石几乎就形影不离了。纵然白石患有哑疾,可史青还是一眼就能看出他想说什么。

大意便是劝史青不要强求。

史青将白石按坐在石头上。

白石这么高高壮壮孔武有力,武力不凡,但被史青轻轻一按,也就将手放在膝上,顺从地坐下了。

史青抬起白石脸,在霜冷月光下左看右看,换了许多个角度,终于确定,白石眼底确实有极微弱的泪光,“他说的不对。人的命从来都不是天定的,也没有什么甘为下贱。”

“勾践战败,一国之君尚能降为臣仆。倘若有才,即便是奴仆,也能成为一国之相。”

“你身手这样好,沾上兵器,不消三五日功夫,便能娴熟掌握。祖父讲兵书,我听了,每每都会复述于你。”

“更何况,即使你没有这样的才能,我也从没有将你当奴隶看过。”

奴隶,真是世上最不该存在的东西。

祖父当年待阿舟如史青一般,可到了阿舟十五岁时,王子擎为阿舟的美貌所倾倒,出了三块金饼要买下阿舟。

史青求了一夜,但祖父最终还是将阿舟送给了王子擎,坚持一块金饼也不要。之后,史青再见阿舟,就是阿舟临盆时一尸两命,连王宫里医书最高超的医官也束手无策。

此后几年间,史青发愤学医,一刻也不敢停歇。

史青眸光一黯。

可或许,在祖父那里,她也和阿舟一样,是个必要时可以舍弃或是送人的物品。

“白石,那晚是你救了我,也是你保护着我,从洛邑逃到临淄,”史青撑着白石肩头,借力站着,眼眶也有些湿润了,“我不该那么自私。单单吃饱喝足,根本就不够我们俩生活。”

白石的瞳孔是漆黑的。在旁人眼里,或许是令人恶寒的瞳色,但在史青看来,却是黑曜石一样稀有迷人的色彩,正如白石对史青而言。

“我也可以……保护你。”

……

学宫里,时与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抬手揉揉眼睛。那一线眼缝里,忽然就现出床头两团朝他挪动的黑影。

“啊——鬼啊!救我救我,你去找我青兄弟,他是守藏令史的孙子,你吃了他,能投胎成大族子弟!吃了我只能托生成奴隶啊——”

史青随手拿起床沿一团布,塞进时与嘴里,弯腰平视他眼睛,“欸,为什么吃了你,能托生成奴隶?”

时与气炸了,眼睛死死盯着白石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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