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系的他》
盛典落幕,眼前依然熙攘。
等摸到黑衣男子倚靠的位置,他却已经不见踪影。
那个人……
是厉总么?
招月气喘吁吁,心脏狂跳着,空气里混着顾客身上飘来的香水,脂粉暖香掺着让人头晕的花香。
闻不见柑橘气息。
不过,用气味鉴别,未免太夸张了。
她不禁皱眉,回忆起那人方才的姿态。
黑渔夫帽和口罩,铅灰色的低调上衣,双臂交叠,手腕自然低垂。
居高临下,俯视一切。
迎面撞上冰山就是这种感觉。公司里见过三五回,早该熟悉,但还是免不了心有戚戚然。
——“感谢大家来看我们的演出!”
楼下,队长的声音透过麦克风放大。
招月也趴在栏杆上,站在那个人的位置。
他刚才始终低着头,目光缓慢游走。
在看什么?
圆厅中央站了六个女孩。她记得舞台结束的发言环节,理理站在左手第二个。
现在,和跳舞时一样,左二被空出来。
观众大概觉得奇怪吧,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个不完整的演出。
会不会……
招月忽然心弦一动。
她和厉总,在看同一个地方。
*
“我啊啊啊地尖叫呢,扭头一看你不见了,也不说一声。”
店内,两人落座窗边。顾风戳起一块炸猪排,假意抱怨。
招月往卷心菜丝上洒了小半瓶柑橘醋:“我突然想去卫生间,顺便排个号,不然我们哪能七点吃上饭。”
她说谎了。
追着形似Slowflow的人影上楼……听起来有点傻。
“也是。”
外面大排长龙。顾风看了眼,抢过瓶子。
“够了够了,你吃菜还是吃醋啊。”
“这家柑橘醋很清爽的!”
招月笑笑,顺手拿起手机。菜是顾风点的,她一直没看微信,这会儿才发现已经堆了好几条未读消息。
最上面是组群。
「年计划明日截止提交,都别忘了@所有人」
接着是妈妈推来的相亲对象,附带一张照片。
「咱们高中添新楼啦」
最后是西施惠,因为发得最早,被压在底下。
「晚上六点在离生汇有演出」
发送时间:五点二十四。
那时候她已经和顾风站在一楼圆厅。人声鼎沸,听不见手机的振动。
真的是他。
而且特意告诉我……
所以,也许厉盛不是不在乎。
他一直盯着理理缺席的位置,和她一样。
七个人的队形,少了谁都不圆满,身为制作人看到这一幕,难免有些遗憾吧。
哪怕只是一点点。
“咋发呆了,炸鸡排那么难吃?”顾风伸手晃晃。
“啊,好吃的。”
招月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好友刚才的发现。
“别心不在焉啦,队长说理理肺炎要吊水才来不了,以后还会再见的。”
顾风夹起一块猪排放到她盘里。
“我会努力再见到你的”。
地下偶像理理亲口说过同样的话。
心里空了一块,但也填补了一块,奇妙地飘然地旋转着。
“蝶是不是要过生日了?十月……几号来着。”
她嚼着炸鸡排,提起不在场的大学室友。
“十月十三吧,”顾风说,“但是蝶一直过阴历的。”
招月:“就是因为一直过阴历生日,搞得我每年都记不住。”
“是不好记,她最近和男朋友吵架呢。”顾风尝了尝卷心菜丝,“好酸!”
招月:“男朋友……哎她男朋友的生日是几号来着?”
“那谁记得,我只知道她男朋友天蝎座。”
顾风也刷了会儿手机,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看,我们大领导。”
屏幕被推到眼前。
微信对话,一边是顾风,一边是她口中的“领导”。
「小顾,周日辛苦你,把这个弄一下。」
语气十分客气,标点符号使用标准,一板一眼的,头像框里却铺着一只红蝴蝶结三根胡须的猫。
“老爷子七十多了,逗孙女开心换的Hellokitty。”
“可爱。”
招月脸颊一热,拿起柑橘醋瓶,又往自己碟子里倒。
厉总的头像也是这种可爱的家伙。
“真不怕酸啊。”顾风笑她。
“我最近还挺喜欢柑橘味的,呃……”
感觉越说越不对劲,招月匆匆塞了口卷心菜丝。
低头,手机频频冒出红点,刘原学长发来几张西夏一中的教学楼,令人怀念。
“你们老板也找?”
“那倒没,是相亲对象,”她撇了撇嘴,“我妈推的,老乡。”
顾风突然瞪大眼睛:“怎么都相上亲了!我们不是去年才大学毕业吗!”
这几年的日历一眨眼就翻篇了。昨天还在大一课堂,和老师讨论飞矢不动,今天,时间搭上离弦的箭,横冲直撞流向终点。
“醒醒,今年是咱们毕业第四年,我工作都换过三份了。”
“怎能如此——”
顾风哀嚎,举起乌龙茶一口闷。
招月也啜着热茶,心想学长发了那么多消息,得对付着寒暄几句。
茶水融开柑橘的酸味,扑来一股涩。她正在敲字,屏幕顶端忽然落下一张贴图。
厉总:「(抱歉)」
加上好友第一天招月就写了备注。不然,他的微信昵称只有一个英文半角句号,看起来不太严肃。
点进去,一个八字眉道歉的西施惠表情包。
上一行显示他撤回了一条消息。
「按错了」
从五点二十四到七点半,她没来得及给出任何回复。
对话框显得有点寂寥。
像某个人自说自话。
“你俩不会都开始约会了吧!”
突然,顾风煞有介事地提高嗓门。
“咳!”
热茶走岔,差点滑进气管,招月被呛得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摆手以证清白。
好友手忙脚乱递纸巾过来:“啊,我怕你碰见骗钱骗感情的渣男嘛。”
大一刚开学时,顾风曾对招月照顾有加。她说她们看起来都有十八岁,唯独月月“长得特别小”。
招月明白室友的好意。
小时候她长了一张圆圆脸,像糯米糍镶了眼鼻嘴,再加上相对贫穷的身高,显得很容易受欺负。
其实不然。
童年时期,招月是出了名的不好惹。
小学三年级,他们第一次学习李白的《古朗月行》,当时班上有个粗里粗气的男生,没事就对着她背诵。
“小时不识月,呼作白玉盘——”
前面的音拉得挺长,后面话音一转。
“嘿嘿,我看你的脸长得像玉盘!那么圆!”
那男生笑嘻嘻的,听得招月火大。
三年级,不到十岁的小女孩,还没受过世俗的规训,全凭着一腔本能发脾气。
“我警告你,”她抬起头,嗓音尖亮,“不许再说我的脸是玉盘!”
“就说!我就说!还要大家一起说!”男生涨红了脸,非得跟她争个高低。
啪!
招月跳起来一巴掌打在他的瘦脸蛋上。
明明打得不重,那个男生却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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