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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错嫁的夫君先婚后爱了》

20. 答案

“得罪了,大人。”

随后手指下行,停在腰间的绦带上,轻轻一拉,那穿戴齐整的衣饰便松开来。

宁菱耐心地解开他一层层繁复的衣衫,一直到最后,里衣终于露了出来。

将那交叠的衣衫打开,便见那殷红干涸的伤口。

箭头不能拔,只能等下山才处理,目前宁菱能做的,就是清洗干净,否则这一夜,江玦注定会很难熬。

宁菱取来烧开的热水,里头的绢帕已经煮过,晾了一会,总算能拿的起来。她细细地擦干伤口附近斑驳的血迹。

细腻的指节在擦拭不时蹭过胸膛的其他位置,每每触及,江玦那藏在身后的手便不由得抓紧。

宁菱望着他忍耐地不自然的面容,只能尽力放轻动作。

“您伤得重,会疼也是正常的。若是我弄疼您了,大人记得跟我说一声,不要忍,我好判断。”

但江玦依旧没有出声。

宁菱看了他一眼,想来还是放不下面子,便动作加快,十分利落地将他的伤口包扎好,长痛不如短痛。

她微微朝江玦倾身,持着那布条从他背后绕过,包住伤口,最后牢牢将其打结固定。

“好了大人。”她抬头提醒他一声,“今夜您可能还会发热,不过不用担心,伤口处理好,这发热你挺过了,伤也就在痊愈了。”

江玦这才轻轻“嗯”了一声,目光不自然地朝一侧望去,身子还僵着。

包扎比他想得快了很多……

解决完江玦的伤,宁菱才有空坐下来,吃了一个果子,她今日什么也没吃,骤然吃了东西下去,反倒酸了胃口。

便放下果子缓一缓,拾了些枯枝回来,添进火堆里。

火旺了一些,也看清了江玦。

他的目光在她发现的那一刻便立马离开。

宁菱在他身边坐下。

夜里山林很是寂静,寂静到她似乎能听见江玦的呼吸声。

她跟他之间没什么话,此刻他受伤了,更需要休息,宁菱更是要闭嘴。没想到他似乎不怎么想睡觉。

“把剩下的果子吃了。”

语气依旧冷漠。

他的话,宁菱哪有不听的。

宁菱乖乖照做。

而他见宁菱乖乖把余下的果子都吃进肚子,才松下紧绷的眉头。

他其实有很多话要问她。

这些日子,她那句哥哥几乎总在他心烦意乱的时候频出,惹得他心焦气燥,自己都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只有在得知了齐元青自小的过往,与宁菱的交集,并设法让两人见面的过程里,他才稍稍安定一下。

但这一切又很快被今日所见给打破了。

在他眼里,宁菱这个人,冷淡,持重,没有什么感情,见到他,就算他脸色再差,都会把表面功夫做足,这样一个人,唯一一次失态,是为了许心。

第二次,就是今日,认出齐元青的时候。

江玦离得不近也不远。

宁菱脸上的震惊、心疼与不可置信,他看得清清楚楚。

与始终对向他的笑脸,端庄,全然不同。

那个失礼的宁菱,才是面具之下的宁菱。

宁菱自然也知道江玦想问什么,便一直等着他开口,只是许久过去,也不曾听他问什么。

这份沉默让她更加慌张。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林子里寂静得可怕。

宁菱偷偷地在余光里看他,有没有睡着。

见没有后,也没松了口气。早就准备好的话就在嘴边,不说出去,她一时也安定不下来。

宁菱静静地吸了口气,正要开口,身边的人先了一步。

“宁菱。”江玦的视线是望向远方的,“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但第一次呼唤她的姓名,便是一次警告。

他知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那些过往他也可以当做看不见,可宁菱今日的表现,是明晃晃的藕断丝连。

即便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但这样的藕断丝连,他不可能接受。

宁菱知道,今天发生的事,除了傍晚这场劫难,其余都是江玦一手促成的。

他已经知道了很多,但对于某些事情,她不能承认。

“父亲生前的确动过把我托付给齐家的念头。”宁菱看着江玦在听到这番话时而变了神色,但还是鼓足勇气对上江玦的眼睛。

“但我跟他,没有任何逾矩。但到底我们是一起长大,十三年的情谊,不是说不认就不认的。更何况,他如今没落,是受了阿爹一事的影响,于情于理,我都不能坐视不管。”

“我知道今日之事是我失礼,但还请大人相信我,我与齐元青,只有十三年兄妹之情,再无其他。”

她这话,全程看着江玦的眼睛说的。

万籁俱寂的时候,是连对方的呼吸声都听得见的。

宁菱心跳如鼓,适才的话半真半假,她没有让自己脸上浮出一丝心虚,但此时的心跳却在慢慢出卖她。

越是这样,她胸膛更是砰砰作响。

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山林里忽然摇起了一阵风,沙沙作响,吹开了天边的明月。

不远处,山顶的狼嚎成群结队地荡下山坡。

宁菱吓得一缩,把自己抱成一团,而后理智回来,慌乱地抱着一堆树枝丢进火堆里,看火势大了一些,才小心翼翼地回去。

“怕就过来些。”

她眼底的慌乱都溢出来了,歪打正着掩住了出卖她的心跳声。

宁菱没有思考,立马跑到江玦身边。

挨着他时,才稍稍有所安定。

“以前被狼堵在树下过……让大人见笑了。”

十年前黔州有过一次很严重的地动,宁菱跟着宁崧上山采药,被困在山上一天一夜,夜里没生起火,也是这样四面狼嚎。

从此她最怕的就是狼。

但在江玦面前失态,她总归有些不自然。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你在我面前示弱,我也不会因此薄待你。”

江玦盯着指间扳指,余光里,她蜷缩的身子还驻留着。

“谢大人。”宁菱有些意外。

受伤的江玦,话语都开始变得温柔。

“你见过哪家大娘子叫她家主君大人的?”

猝不及防的诘问。

宁菱措手不及。“那该叫什么?”

她真是揣测不出他的心情,更猜不出他的意图。

江玦反问:“你觉得该叫什么?”

有好几个答案在宁菱心头闪过,但她不敢说。

“妾不知。”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江玦的心情自是十分复杂。

他对宁菱,有点拧巴。

但是他讨厌这种别扭。

“外人面前总是一副做小伏低的样子,旁人眼里总是我欺负你。”

宁菱只好道:“没有的事……待……妾回都,一定揪出这些乱说话的人,带到大人面前发落。”

江玦心情更烦了。

绕了这么大一圈,一点话都没让她说出来。

“总之。”江玦扭头盯着宁菱,“旁人怎么叫她夫君你便怎么叫,这桩婚是圣上赐的,你这番样子,若是落入圣上眼里……你难道想害我不成?”

宁菱怯怯道:“妾……不敢。”

听了她这声顺从的承诺,江玦才舒了心,移开目光,倚着树干。

宁菱见这关过了,周围火星跳跃,山顶的狼嚎也随之远去,紧绷的身子才难得地松下来,也顺势倚了下来,去看月亮。

仰头的余光里,江玦闭上了双眼。

睡了。

**

次日破晓,第一声鸟叫声起来,江玦慢慢醒了。

他伸手摸了摸额头的温度,降下来了一些。

胸口的伤还是疼,一牵扯便疼得难以言喻。

江玦伸了伸左手,想看一看伤口,这才发现左手被另一只手轻轻压在下面。

这手并没有世家小姐细腻,但也不至于像武将一样粗糙,比他小很多,有些烫。

江玦蹙眉,觉着不对,立即去探她额头的温度。

果不其然,发热了。

不远处那截粗糙制成的竹筒还在收着露水,他头上一块温热的帕子也掉在怀里,怀里一件外衫一件大衣整齐安静地盖在他身上。

江玦眼底波澜,望向熟睡的宁菱。

旋即把那块帕子浸在露水里,拧干后放到了她的额上。

起初宁菱还算安稳,而后又不知是做了什么梦,又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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