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耗十年后她潇洒成魔了》
盛明希赶回来时雪花已经变得密集,枯荷、石桌和地面上已经积攒了薄薄一层雪,
他依旧穿着不甚厚实的劲装,明明储物袋中就有裘衣,他却没有穿上,肩上、发上甚至眉梢都湿漉漉的。
他先回了话:“秦少成骑了马狂奔,我用了神行符才跟得上,马儿像是胡乱跑,根本猜不出他想去哪儿,后来他甩鞭子甩得太狠马儿都罢了工,前蹄张扬,原地起立,就把他摔了下来,他就坐在野地里号叫,一直在问凭什么,一会儿就又垂下头没了声,又过了约半个时辰,他起身拍拍屁股又翻身上马,这会倒是回了青州城,我看着他进了广微观,又跟陈师兄交代了两句就回来了。”
他手里还撺出了苹果大小的雪球,两只手瓷白,指尖却是红彤彤的。青袖挑眉:“看来钟师兄对你果然了如指掌,一点没有冤枉你!”
“可浮香谷里四季如春,东青峰上也不落雪,我是第一次见到雪。真没想到冬天都过去了,这里真的会像钟游说的一样下起了雪。”他提了三次雪,等着她向他兑现赌约。
青袖看上去情绪却并不高,神色清冷游离,明明人近在眼前,声音却好像很遥远:“人间有时候三月桃花开时也会下雪,人们就叫它桃花雪,传说是桃花仙和雪神有人记错了时辰才会有这飞雪映花的奇观,有人说这是吉兆,三月雪,一场空,下了三天百事通,预示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可也有人说,三月桃花雪,清明少有倒春寒,有时也不是好事。”
“既然吉凶未卜,那就是事在人为。”他宽慰道,试图将她从神游中拉回自己身边:“师姐你能再使个凝冰术帮我把这个雪球冻起来吗?我也想把它带回山上。”
那个雪球一点也不圆,青袖双手揉了一下才觉得顺眼,指尖一点就把它封在冰块中,像是喃喃自语:“春雪到底比不上冬雪,以前的冬天雪有三尺厚,我们在雪里打滚,堆雪人,打雪仗……”
盛明希宝贝似的捧着冰块,听得他心头作痒:“你和谁打雪仗?”
青袖一顿,没有作答,生硬地扭转话题:“你是怎么回来的?”
“神行符用完了,马市的马儿要么是老弱病残我看不上眼要么脾气大得不让我近身,我怕你等我消息,就租了辆马车回来。”盛明希老实交代。
青袖可是记得陈文台带他们来莲花镇时因为盛明希不会骑马三人才坐了马车,没好气道:“你都不会骑马去什么马市?想扭断脖子就等回了山上再折腾!”
“我寻思着骑马也没什么难的……”看着她脸上总算有了些鲜活的生气,盛明希悄悄松了口气,他摸摸鼻子,自知理亏,小声解释。
她总算有些明白东青峰为什么总拘着他了,她没有管教别人的爱好,只要能叫他活着回去就好:“你出了汗又淋了雪,去客栈洗个澡收拾一下吧!”
盛明希赶紧闻了闻自己身上,就又听见青袖接着说道:“别染了风寒。再叫厨房给你煮碗姜汤吧!”他这才放心。临走时又问道:“何小姐醒了吗?有没有大碍。”
青袖摇了摇头,告诉他人还睡着,只是气血亏损并无大碍。盛明希又把他的药袋子从储物袋里叮铃咣啷掏出来,叫她看看没有没用得上的。
他走后青袖翻看着一大堆瓶瓶罐罐,紫珠丸,八宝丹,清灵散,明台丹,就连九转还灵丹这样几乎可以起死回生的神药都有,青袖长年行走人间都自叹弗如。备下这些药的人还怕盛明希记不清楚,在每个药瓶后都贴了纸条,用工整的小字标注好各自的疗效:止血的、生肌的、解毒的、促醒的等等。青袖好笑地从中拣出来一瓶参元丹,正是盛明希吃过两回的补药,倒是比她喂给何绵绵还要金贵些,她晃荡下药瓶,还剩下不少,取出一丸又喂给了何绵绵。
从西厢出来之后,她本在房中打坐,可窗外风雪声太重,她有些静不下心来,勉强运行了一个周天便再也坐不住,起身去了院中。
已到了傍晚,天色渐暗,半轮明月高高悬挂,寒风轻推着雪絮飘摇,飞雪在皎洁月光中轮廓分明,万物悄然,天地肃静。
许是海皇也喜欢这样的安静的雪和月,鲲鳞在她衣襟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她会心一笑,解开子母扣,取下鲲鳞高高举起,月华雪光映照在这来自深海的鳞片上,洁白光滑的鳞片闪耀出比珍珠还要璀璨的光芒,飞雪停留在其上并不消融,青袖抬着头能看清楚雪花的每一个棱角,八荒浩大,她并不贪心,这一时一角的美丽已经令她满足地沉迷。
盛明希换了衣裳抱着一捧桃花站在小院门口,不敢错过一眼,也不敢再近一步,唯恐惊扰天上来人。
她遗世独立,自得其乐,明明没有笑,可看上去比他见过的任何时候都要自在悠闲。他突然有一种恐惧,师姐原本就郁郁寡欢,如果他的心意并不会被她接受,反而叫她徒增厌烦苦恼,那他岂不是功不补患??罪该万死?也许何小姐说的真有有道理……
只有北风无知无觉,从他身畔席卷过去,摧落许多桃花花瓣,又包裹住雪和花,不容拒绝地送至佳人一侧。
比花瓣先来的是花香,甜蜜又凛冽,青袖转头看去,撑着水墨纸伞的少年长身玉立,暗红衣衫,黑色裘衣,身姿挺拔,四肢修长,抱着一怀的桃花不知道静静地等了多久,白面红唇,明眸璀璨,展颜一笑,灿若晨曦。桃花已经够鲜艳,可他比桃花还要好看。
青袖不动声色地收回鲲鳞,转过身去系回颈间,又整理好衣襟,才面对着他。
明明不过相隔片刻,她再转过身时又变成了往昔稳重端肃的模样,仿佛刚刚的轻盈快活只是他又一场梦。他暂且将心思放下,熟练地跟她说着玩笑话:“师姐,钟游如果是你的师兄,他传纸鹤时一定会告诉你不要穿那么薄又不打伞就在院子里一个人看雪。”
青袖轻轻笑了笑:“好在我的两位师兄都没有这么贤良。”
盛明希收了伞,接着说道:“今日天冷,我看店里很多人都在吃古董羹,便叫他们送了一桌过来,他们在外面等着,师姐你先进去暖暖身子,支好了锅我叫你!”他不再说送花,只是自顾自地把一大捧桃花塞入青袖怀中,指指桃花,又伸出手掌接住飞雪,笑得纯粹愉悦,像是没有一丝烦忧:“你看,桃花,雪。”
他的背影轻俏,马尾和发带跟着他弹跳的脚步来回甩动,青袖把脸轻轻埋在馥郁的桃花中,心脏不受控制地用力跳动。
雪落在她清瘦的手腕上,在触及温热皮肤后又化成水痕顺着袖口蜿蜒到肘部,黑色烟雾从相反的方向盘旋而上,绕过腕骨,攀上指尖,轻触蕊心。有人在诱惑她:“你瞧他多美味?尝上一口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需要你负责。你已经放过卢清远了,可他比卢清远更年轻更清俊。难道你不想在最后之前再尝一尝男欢女爱的滋味吗?云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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