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阙春》
“什么?太医院今日值班的太医被丞相召出宫了?”姜成沐跟着士兵到达了太医院,得到的却是这样的消息,她低敛着睫毛,掩去了眼底的不满,“那宫中……可还有其他医师?”
“公主恕罪,目前是没有的。”太医院留守的小童唯唯诺诺道,“陛下这些天在国寺祈福,太医院的大部分医师都随行了,宫中剩下的太医,着实不多啊。”
“丞相说他的夫人身子不适,派人来请宫中御医……您也是知道的,太医院实在没有人敢忤逆宰相。”
丞相楚豫,权势滔天。连宫里的御医都可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只是夫人“身子不适”,就将宫中仅存的御医都召了去。如若宫中某位娘娘,皇子公主,此刻患了疾,又该如何是好呢?!未免有些太嚣张了。
姜成沐知道,宰相楚豫为姜恒登上皇位立下了汗马功劳。文帝姜恒性子软,耳根软,处理政事完全没有先皇雷厉风行。因此,整个朝堂,现下可谓是楚豫的一言堂。
确实没有人敢忤逆宰相,但若要说有人不遂宰相的心意,那还真有一位……
就是现在身受重伤的裴旭。
裴旭名头响亮也不是一两日了。他十三四岁时就凭借着自己独具风格的组诗《湛江游三首》、《咏史八首》亮相文坛,而后更是一路生花,用短短两年的时间成为了文坛顶流大V,少年天才,意气风发,甩了同辈不知道多少条街。因此,他刚入京时,也有不少权贵向他投递了橄榄枝,其中就有宰相楚豫。
不过听说裴旭好像没接啊?有文献记载,当时宰相之女钦慕于他,结果裴旭不留丝毫情面地拒绝了宰相之女。人宰相也是要面子的啊,当即就要给裴旭点颜色瞧瞧,所以这橄榄枝,实际上也是宰相想要“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的通道。
裴旭恐怕心知肚明罢……
姜成沐身侧的手慢慢握紧,裴旭是因为保护她才受伤的,不管那小千层饼有什么目的,但现在的结果就是——她姜成沐连点皮都没擦破,而裴旭后背开了道大口子。
再者,裴旭对这个已经在休眠的“文学系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他要是真出了个三长两短,小文不会把自己电死吧?!
姜成沐打了个哆嗦。
“离皇宫最近的医馆在哪?”姜成沐吓也吓死了,赶忙询问道。
士兵和小童正在思索,太医院却出现了另外一个声音。
“无妨,公主殿下。”
“有妨,有妨!”姜成沐越听这声音越像裴旭,不是让裴旭就在弘文院休息吗,怎么会跑这来?!
“公主殿下,不用怕,裴兄也是精通医术的。您让这位小童把药房打开就好。”杜诏的声音。
姜成沐看到杜诏已经搀扶着裴旭,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她走到裴旭旁边,打量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面色惨白,额角眉梢都是冷汗,简直是凄凄惨惨戚戚。
“你还会医术?有没有听说过‘医者不自医’啊?”姜成沐听杜诏说裴旭会医术的消息,也是突然想起来,这位天才诗人,还是京都怪医杨木的高徒。
这么说来,这家伙还精通琴棋书画,他的真迹更是被无数人追捧。甚至外邦使臣,都以带回裴旭的真迹进献国主为荣。真是全能型人才也!
如果是裴旭的话……那姜成沐就放心了。示意小童快点去把药房打开。
“公主,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现下血止住了,用点药就好了。”裴旭道。
姜成沐想了想他后背那道狰狞的伤口,真的不要缝针吗?!
“不要缝针吗?”姜成沐关怀地问。
“您说的是缝合术?伤口在后背,裴某肯定是无法给自己缝合的,不过杜兄对此也略知一二,可以让他操手。”
“去准备,去准备。”姜成沐甩了甩手,忧心道。她看着满屋忙碌的人,帮衬着找草药的、寻找针线的、擦药炉的……自己好像也不能做些什么。有点格格不入的感觉,不过自己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怎么可以,怎么能为一个小小的皇子侍读太过操劳呢?
所以,她决定出去找点吃的。安抚一下已经在抽搐的胃。顺便再给病号带一点。只是因为他是病号而已……不然自己才不会帮忙带饭。
姜成沐走出门,就撞上了来寻找她的小萍。
“公主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小萍等了半天都没见您回来,想到张夫子也没有那么苛刻,把您留到晚膳时间还不放回来。小萍担忧,就擅自出来找您了……听路上的士兵说您大张旗鼓要找太医……”小萍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公主,气都还没喘匀,说的断断续续的。
“公主殿下,可是伤到哪里了?”小萍看到姜成沐破破烂烂的衣裙,心中着急,甚至想上手检查。
“本公主没事,小萍,你去给本公主搞些清淡的小食来,动作快些。”姜成沐拦住了小萍的动作,片刻后,又改口,“算了算了,本公主同你一起去。”
“怎么了?公主,你平日可不兴清淡小食啊?”小萍跟着公主极速的步子,问道。
“不是我,是有人身子太虚,刚受了伤,本公主怕他先是疼死,再是饿死。”姜成沐拖长调子,语气中满是“怎么摊上了这么个倒霉事”的不满。
“啊?”小萍不解,但是小萍不需要解,她只需要跟着公主办事就行了。
半刻钟后,小萍拎着食盒,跟着公主返回太医院。到了太医院门口,公主接过她手中的食盒,在她耳边低声交代:“去告诉二哥,今日弘文院藏书阁有心怀不轨之人蓄意伤人,对藏书阁的书架动了手脚,差点伤到本公主。请二哥通知刑部的人,彻查此事。务必要抓到幕后黑手。”
“作案工具是一只蹴鞠,本公主与你都曾亲眼看到……陈嘉世子,有那么一只蹴鞠。”姜成沐的眼神逐渐冰冷,声音也逐渐变得凝重,“速去。”
小萍骇然,没想到她走后竟是发生了这种事!还好公主没事,不然自己就是十个脑袋也不够掉的。
“是,公主殿下。”
陈嘉世子,确实不是什么好人啊……
“天呐,公主殿下真是善解人意美貌如花贤良淑德……”杜诏望着食盒中冒着热气的粥食,绿油油的实蔬流口水,“好人,大好人呐!”
“瞧你出息的。”裴旭见他那几辈子都没吃过饭的样子,忍不住吐槽。
“裴兄,麻药已经调配好了,在下给你缝合完,咱就开饭罢!”杜诏跃跃欲试,但是真拿起了针线,又有些息鼓偃旗,“唉,裴兄,在下医术不佳,也就是个半吊子……杜某生在边疆,常有军士受伤,我也就跟着军医学了个一星半点。”
“真的只有一星半点啊……”杜诏说话转移裴旭的注意力,抓准时期缝下了第一针。
“不必多心,杜兄缝就是了。”裴旭安慰。
杜诏应该不是谦虚,他是真的半吊子。裴旭说话声音都在抖。看着他手起线落,缝了个丑丑的歪歪扭扭的样子,姜成沐简直不忍直视,都要心疼裴旭了。
“轻点,你轻点……待会儿他要哭了!”姜成沐虽说是个外行人,但也是轻而易举看出了杜诏的业余。
“唉,公主殿下莫怕,裴兄堂堂三尺男儿,断不会怕这点痛楚!再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杜诏此时已经进行到收尾工作,打鸡血道。
也是,裴旭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小女儿家的,哭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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