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诡闻集》
颜鹤拿着鞋,由于天色已晚,只能凭借月光,不过看不太清楚。
摸起来,质地上乘。
“这是双什么鞋?”颜鹤问。
丫鬟仰起头,说:“这是……这是侯府老太君寿辰时,圣上御赐之物。”
怪不得,陆知洲会把它藏起来,而不是直接扔掉。
丫鬟跪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续嗑了好几个头,声音嘶哑着说:“大人,求您把鞋子还给我吧,要是出了差错,老夫人不会放过我的。”
颜鹤半蹲着,目光与丫鬟平行。“这双鞋可能与崔府命案有关,我暂时不能还给你。如果陆老夫人责罚于你,你便如实相告,是监察府拿走的。”
丫鬟起先执意要拿走鞋子,后来颜鹤好说歹说才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丫鬟离开后,靠在墙角昏昏欲睡的李真才稍微清醒,缓缓起身后走到颜鹤面前,一吐气就是浓烈的酒味,断断续续地说:“我刚刚……是不是……撞着人了?”
“嗯。”
‘酒鬼’站在原地转了一圈,并没有看见那个被撞的人,疑惑着说:“那人呢?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见?”
“走了。”
夜里凉爽的风吹在李真的脚上,有些寒意。于是他低下头,看着只剩白袜子的脚,“我的鞋呢?她是不是把我鞋偷走了?”
郅晗把倒在地上的鞋捡起来,贴在他的胸口,“鞋在这儿。”
李真糊里糊涂接过鞋子,蹲下去套在脚上。“哦!原来在这儿啊!我就说怎么找不到。”
沈商陆看着他们,不禁嘴角上扬。
这种热闹的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颜鹤对此习以为常,对沈商陆说:“他是这样的,习惯就好。”
“挺好的。”
回监察府后,郅晗野蛮地扶着李真回卧房,而沈商陆抓了一副药,烧火煮了醒酒汤。
“起来喝醒酒汤。”郅晗揪住李真的后颈,强行把他从床上抓起来。
“我要睡觉!”李真扑腾得厉害。
后来,逐渐失去耐心的郅晗非常暴力地把醒酒汤灌进李真嘴里。
-
鞋底沾着泥浆,随着时间推移,已经彻底晾干。
“发现什么了?”郅晗和沈商陆从门外走进来,看见颜鹤盯着鞋底看,问道。
“三月十七下雨了吗?”
沈商陆坐在椅凳上回答:“早晨下了雨。”
崔文浩死在十七日凌晨,那段时间下了雨,鞋底沾上泥浆很正常。
但陆知洲有不在场证明,鞋底的泥可能是在此之前沾上的。
“这是什么!”
闻声看去,是鞋底泥浆裹着的花瓣,形状奇特,虽然被踩扁,但依旧能辨认出它的形状。
这种花,在京城并不常见。
大福的话回荡在颜鹤耳边:“这是少爷从江南买来的,整个京都就我们府里有。”
那是崔府独有的花!
陆知洲在撒谎,十七日凌晨他分明去过崔府。
*
夜深人静,等所有人都睡下后,郅晗才从床上坐起身。因为要随时做好准备,所以她连外衣都没脱,掀开被子就下床了。
她蹲在地上,反手贴在衣柜最底端,三两下摸出放在上面的武器装备,挑选最锋利匕首后又把布袋放回原位。
匕首被她夹在手臂处,便于她及时拔出。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趁着月光出了门。
出门出的极其顺畅,让郅晗放松了警惕。
那几位都睡着了,没人会发现她在做什么。
就这样,郅晗离开了监察府。
殊不知,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监察府的门从里面被打开,颜鹤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的目光看着郅晗的背影一点一点消失在拐角,放在门闩上的手不自觉收紧。
原来,撒谎的不止陆知洲一个人。
还有她。
郅晗干脆利落地拐进角落,里面早已有人恭候多时。
“他们开始怀疑陆知洲了。”郅晗开口道。
千面依旧戴着面具,转过身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继续去监视他。”
“是。”
千面离开后,郅晗往回走。
思绪飘回颜鹤去千机阁赎她那天——
“阁主让我告诉你,想真正离开千机阁,除非千机阁灰飞烟灭。否则……你永远是千机阁的人。”
“刺杀颜鹤的任务就此作废,但你接下来的任务是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有什么动向都必须私下向阁主禀报。”
“你清楚阁主的手段,最好听话一点。”
为了保住两个人的性命,郅晗同意了。
所以每次颜鹤有行动之前,她都会提前和千面通风报信。
远远看见监察府的牌匾,郅晗停下了脚步。
她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正直的人,和这里格格不入。
一入千机阁,离开就是痴心妄想。
郅晗身上背着人命,或许只能永远当个杀手,藏身黑暗之中。
思绪越飘越远,失神的郅晗没有注意到门后站着的颜鹤,抬头看见他时吓了一跳。
“你不睡觉?”
颜鹤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沉得吓人。
“怎么了?站这儿当门神?”郅晗假装打了个哈欠,说,“好困啊,你不睡那我去睡了。”
等郅晗和他擦肩而过时,颜鹤才开口:“你刚才去哪儿了?”
郅晗心里一紧,假装镇定的说:“方才听见屋外有动静,以为进贼了,出来看看。”
“结果呢?”
“结果就是误会一场,是只野猫,撵出去了。”
颜鹤冷笑一声,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润:“有时候我觉得你当杀手真是屈才了,编话本更适合你。”
“你连编个像样的理由也不愿意么?”
郅晗脸上的笑瞬间凝固,问:“什么意思?”
“自从介入案子调查后,我每一次要做什么都会被人提前预估,会有人走在前面把那些人杀死,我看见的都是对方想让我看见的。赵邦是这样,乔艾是这样,就连现在指向陆知洲的线索都有可能是这样。”颜鹤停顿后又说,“当时我就在想会是谁泄露了我的行踪,可我没想到,那个人竟然是你。”
郅晗闻言,心里一沉。“我……我这么做都是有原因的……”
颜鹤对这种行为有抵触情绪,说话声也变得稍微大了些:“真相不能大白,那些人就会含冤而死,是不是他们和你非亲非故,所以你根本没把他们的命放在眼里?”
“我……”郅晗欲言又止,转而说,“你是正直光明的代表,我是阴暗见不得光的杀手,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话音刚落,郅晗当即转过身,留下一句:“照顾好自己,别莫名其妙丢了性命,到时候连累我。”最后决绝离开了。
颜鹤站在那儿,亲眼看着郅晗的背影越走越远。
他转过身,回了监察府。
两个人渐行渐远。
-
第二天一早,徐殿就到了监察府。
“下官见过首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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