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诡闻集》
狂风过境,卷起地面落叶。寺中僧侣手持扫帚清理,各种声音交织,亦是苦中作乐。
即使香客络绎不绝,寺院的地面都一尘不染。
走廊屋檐下站着一位长者,身着茶褐色僧衣,一边肩上披着浅红色袈裟,立于石梯之上监督小僧扫地。
只见他走到一位眉尾有黑痣的小僧面前,对他说:“道归,做事不可三心二意。明日便是浴佛节,不可出差错。”
小僧单手合掌,鞠躬朝老者行礼,恭敬的说:“是,净悔师叔。”
说罢,小僧继续清扫。
初到新环境,颜鹤习惯四处观察,正巧有人从他身边经过,那些闲言碎语传进他的耳朵——
“道归师叔进寺有些时日,还在清扫落叶,好歹也是住持收的弟子,怎么回事?”
“这你就不清楚了,本来监寺打算让他协助道正师叔管理藏经阁,但住持说他野心过大,只适合做些清心的事,这才派来扫落叶。”
“那他心胸还挺宽广,如此都没有半分怨气,竟仍在任劳任怨做些杂活。”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心中所想。我倒是听过一个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声音越来越远……
颜鹤的目光不自觉落在道归的身上,许是他也注意到了,抬眼的瞬间彼此目光对视。
道归面带微笑,单手合掌朝颜鹤行礼。
颜鹤看见,也立即作揖回礼。
若是单看面相,道归一定是个老实人。
此时日暮西山,晚霞红透了半边天,夕阳余晖洒向山顶,落在寺院尖端,为它镀上金光。
夜幕临近,香客纷纷下山,所剩无几。除去颜鹤和沈商陆外,如今寺院只有之前在公告处和他们一起上山的林正和王京。
不过萍水相逢,皆未深入了解。只知道他们不是本地人,是特地来此礼佛的教徒。
“施主,这边请。”
寺院的大师兄道海带着林正和王京往客堂走。
林正没有来过这里,对整座寺院都充满好奇,走着走着停在了客堂与寮房交界的地方。指着那儿问:“那边是什么地方?”
“那是寺中僧人居住的地方,这边才是往来香客居住之地。”
客堂在右侧,象征吉祥与尊敬,寮房居左。左右交界之处有铁门相隔,每到深夜亥时就会有铁链锁住,以此隔绝两边。
王京瞧见和他一同上山的颜鹤和沈商陆也朝这边走来,便上前和他们打招呼:“颜兄、沈兄,真是有缘。”
于是几人一同朝客堂走。
在各自进屋之前,道海语重心长对几人叮嘱道:“明日浴佛节,各位施主好生休息,明早可前往参与,届时寺中各处皆可走动。但诸位施主切记:不可去往后山。”
话音一落,道海双手合十朝几人行礼,得到回礼后离开客堂。
林正早就对金龙寺充满向往,私下对一旁的王京说:“传闻这金龙寺后山有荧光草,夜里能发出明亮绿光,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王京闻言,惶恐至极,连忙劝阻道:“可传言后山有鬼,你不要命了!”
林正成竹在胸,笑着说:“山人自有妙计。”
翌日
浴佛节声势浩大,不仅有来自各处的香客,还有附近有头有脸的人物,霎时间人声鼎沸。
僧众持具上殿,东西分班而列。
敲钟声响起,众人顶礼三拜。
负责迎佛像的僧人出列迎佛,左右执引磐、托香盘,住持净空居后、监寺净悔随行,同唱“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
……
浴佛结束,便是斋会。
香客皆入座斋堂。
乌米饭、素面等齐齐摆放于长条木桌之上,就在众人上前取饭时,一阵争吵声令众人驻足。
“你又来偷东西!”
一位面部圆润、憨态可掬的僧人揪住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孩子,嘴里念念有词,手上动作的力度并没有减轻。
“我没有!”小孩子虽然骨瘦如柴,声音却掷地有声。“我没偷!”
僧人反驳道:“你还说没有,我亲眼看见你鬼鬼祟祟出现在后厨,还在里面待了很久……不是偷东西是在做什么!你就是在偷吃斋饭!”
小孩子拼命想挣脱,但以她的身躯如何挣脱得了,费尽气力却无济于事。“我那不是偷!”
“不问自取就是偷!”
动静越闹越大,道海走过来,以武力拆开两人,他先朝小孩子行礼,而后看向胖僧人,对他说:“道忠,今日乃佛祖诞生之日,应广结善缘,不可咄咄逼人。”
“师兄,她不是第一次偷东西了,是惯犯!”
道海没有改变主意,吩咐道:“道忠!给这位小施主斋饭。”
“是。”
道忠不情不愿地把斋饭递给小孩子,但小孩子并不领情,抬手把瓷碗打碎,怒气冲冲的说:“我不要!”随后拔腿就跑。
道海是大师兄,自然要担起师兄的责任。
只见他朝众人行礼,恭敬道歉:“师弟快人快语,还望诸位见谅,请用膳。”
一场小插曲,就此作罢。
用斋结束,便是剩下的流程,颜鹤喜静,林正和王京几番劝说让他同往,皆无果。
颜鹤在禅房窗户前站立,不知怎的,纵使晴空万里,他的心里总有不安的预感。
他想,等约定好的三日结束,便立刻启程前往肃州。
-
京都依旧如常,颜鹤的离去并没有造成什么变化,监察府由新人坐镇,加之新策颁布,京都内杀伤抢掠之类的事大大减少。
千机阁不止培养一位千面,但当时为了避风头,它便沉寂了一段时间。
直到颜鹤离开,京都重归平静,千机阁才再一次从沉睡逐渐复苏。
新一任千面就要上任了。
“阁主,你确定要放她走?”
声音的主人隐藏在黑暗中,只有一小缕光线从窗缝照进来。那个人抬手接住光,光点落在他的掌心,声音也变得柔和了些,不过他并没有发觉。
“由她去吧,反正她也走不远。”
毕竟,她还有软肋在他手上。
“那还要带她去见那个人吗?”
声音的主人纵身一跳,将窗缝挡住,再也没有光能透进来。他的声音略带慵懒,似笑非笑的说:“当然,就看她能不能见到了。”
“属下明白。”
其实哪儿有什么火场的幸存者,不过是随意编出来的谎话罢了。
-
郅晗赶到邻京时,已经是颜鹤前往肃州的第二天了。
那里地势偏僻,先后经过水道、丛林和深山,才终于抵达老者所在的山村。
“吁——”齐策握紧缰绳,马儿前蹄扬起,落地时溅起黄沙。他指着前面,一本正经对郅晗说,“就是这儿。”
郅晗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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