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云水间》
关于顾宛的情节短促却深刻。
又是一段画面,嗡鸣声响彻时温延被强行拉出来,眼前画面回拢以后,他还是不能及时抽离,精神恍惚了好长时间。
“温延。”将至水一只手搭在他肩上,白色本源灵力在五指间萦绕,丝丝探入温延的身体。
36号在将至水肩膀上借了一下力,跳到了温延头顶,白色的光团也探出纤细的类似于菌丝的小触手,一根根吸附在他太阳穴周围。
“大人。”36号的身体逐渐由白转向幽蓝的柔光,然后闪了两下,好似眨眼。
有问题?将至水“嗯”了声,示意它汇报。
“这种情况常见。”它说,然而迅速调转话锋,“但像他一样的,还真不常见。”
“不好的?”
“算是。”
将至水沉吟片刻,36号收回触手,一跃重新落回她肩上:“大人,要提前出去吗?进度也走的差不多了。”
对话穿透浓雾,温延喉咙口反腥反得紧,半天才发出“不”字音:“不了,我、我说要让这个故事有结局的。”
看着他眼中的神色,将至水不太明白,只是实话告诉他:“幻山海中的画面分为两种,一种是‘楼’,夹杂幻象;另一种是‘井’,井里全是已经发生过的真实记忆,就是进度到顶了,以前是什么样子也不会改变。”
意思是,没有结局的故事形成的井也是没有结局的。
“多一个人记得也是好的。况且、”他看向电脑屏幕上的时间轴,“说了要帮忙想结局。”
“答应的事一定要做到吗?”
这个问题和井里的记忆刚好契合,那答案当然也不言而喻。
“行。”将至水退开到一定距离外,凝滞的空气恢复流动。
程蓁悬停的食指在触控板上落下,吐出一半的字音也随之接上:“顾容和顾宛的名字一出,如灵光乍现,许晨莺几乎瞬间想到了奶娘阿容和宛娘的关系。
“我那时候就问呐,太奶奶当时有没有和奶娘求证呢?她摇头了,我当时还追问为什么,现在好像知道一点了。”
温延用力在两侧太阳穴掐了两道,挤出一点清晰的意识。
随着进度的推动,他的听觉好像真的逐步被加强了,而井里许晨莺的所听以及精神状态极端情况下的耳鸣,他也都成倍的接收过来。
雨滴砸落声和消鸣声轮流上阵,他所感受到的就已经不只是幻声,真实的声音被雾住而产生眩晕感更是不可避免。
程蓁低下头:“五岁的我和十三四岁的许晨莺,思维已经不在一个层面了。那时候的许晨莺已经能想到说话前预演结果,而奶娘,属于她不想要坏结局的那一类。”
-
莺莺第一次遇到在耳鸣时没有情绪外泄,甚至连自我安慰的捂耳朵都没有,只是悄悄关掉手电,望向那身影很久很久。
冷了就把毯子裹紧一点,生怕回屋时开门关门的声音让奶娘发现自己。
她怕让奶娘知道自己发现了她的秘密,也怕奶娘知道她的的秘密被她发现了。
此时除了混沌,她只觉得自己连呼吸时的起伏都变得柔软。
奶娘叫顾容,生在一个条件不太好的家庭,只是因为生辰八字就被父母定义为无福之人。
本来从小如此也算了,可她偏偏有了一个小她那么多的小妹,而小妹因为八字,尽管家里劳力紧缺,还是过得特别轻松。
或者说相对的幸运显得过分幸福。
年少时她的意识里,小妹就是福气和好命本身,甚至年纪轻轻就嫁进富户。
这么多年虽没见过,但如果她时不时想起顾宛,会不会还是想象她过得很好?
今天,这一直以来对好命的认识是不是被打破了。
突然且彻底碎掉了。
“……”
可顾容是多么会看眼色的人呢?那一束凝视的目光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
她一直等,等到自己确认感觉不到了,才侧目回望,莺莺果然已经靠在门柱上睡着了。
“小姐啊。”她叹了口气,走过去把她抱回屋里,轻轻放回床榻。
莺莺长大太多了,总是穿松几寸的大衣服,让人总以为她还是小时候圆乎乎的结实模样。
真正抱起来才知道,她轻得吓人。尤其近一年多来,她好不容易涨了些的食欲又落回去。
一开始是自己看书练字,停下来做别的就走神,许守贞搬去她房里以后她很少看书了,那把算盘开始发挥作用。
最近看她已经能连着拨了,去几进几也不用每一个都口里念着反复核对。
“唔……阿容……”转身要走时,莺莺迷迷糊糊间伸手抓了一把她的裙子。
奶娘又弯身把她的手掖进被子里。
再醒时天光大亮。
莺莺迷迷糊糊翻身,懒腰伸到一半想起昨夜的情景,踩着袜子几步就跑去了门口——台阶边东西都不在了。
不是啊,她昨天晚上怎么回的床?
又小跑去屋里,冲向幕帘后的书桌。
为了学算盘,她堆了满桌子的书和见缝加塞的信件都收拾掉了,但此时正中的旧账本上面压了个手电,下面压了那封拆过的信。
有东西压着……还好还好。
不是许守贞拿来的,要是她多半要看一遍,看不懂也要摊在桌上让她知道她看过。
“莺莺。”奶娘端了热水进来,在架台上搁下就优先去床上叫人,“来洗漱了……欸?去哪了?”
“在这!”
洗脸和漱口进行的很顺利,一直到坐在梳妆镜前,奶娘一束一束拿起她的头发梳过,谁也没提起昨晚的事。
昨日一天葬了三个人,今天素布就全拆了,但簪发时莺莺推了普通首饰,依旧拿了那朵白色的小绢花递给奶娘。
“这个,其余的加几支白梅,别让爹爹看见我绾前几日那样的素发,但也先别用彩色的。”
她盯着镜子里的人,顺便从镜子里看身后的奶娘,她也只用了白银的双头簪,可能没敢继续簪白绢,折了一朵外院的白梅。
刚刚奶娘进屋莺莺就闻到了,被雪冻过的白梅真的只需一朵就香气四溢。
“素布老爷已经让人撤了,你还在年里戴这个…不好。”奶娘劝说。
“不是为则文堂哥戴的,他的七日过了。”莺莺自己凑近镜子别到右侧,“为宛娘。”
她埋得草率,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帮不上什么,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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