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云水间》
这声音让她怔愣,视线顺着那只手向上,映入眼中的是一双剪水的眸子。
“……向小姐?”
“嗯?”向晚钟微微扬眉,歪了一下头,伸向她的手在半空中做了个“拿来”的动作。
莺莺有些犹豫的抬起手,被她一把抓住拉起来。
她手中沾了地上的雪水,混着些许灰尘,向晚钟抓住她的手腕翻开手心,低下头用手帕给她擦,边擦边笑着调侃:“你居然叫我向小姐,怎么和常见春说的不一样呢?”
向晚钟抬眼,直盯着她的莺莺躲闪不及,被抓了个正着,局促地抿唇。
“他说你不管在谁面前,都会非常掷地有声地叫他全名,对我怎么不一样?”
她不说话,向晚钟看着她:“嗯?”
第二次了,她这么笑着提醒她理睬自己一下的样子。
“……常见春呢?”
终于又听见她说话,向晚钟没再捏她手心,松开她转身往空荡的许家前厅走:“他去拿给你带的礼物去了,就在隔壁。”
莺莺垂眼看自己的手,手指蜷起,隔着向晚钟刚刚留在她手中的手帕,指尖按住还留有余感的手心。
向晚钟背在身后的两只手食指相勾,仰头打量着没什么阳光照拂的天井和繁复的雕花门楼:“你家和我家不太一样,这些雕花很好看,我家早年条件应该比不上,老宅的门梁都比较简单。”
米驼色的大衣和长靴,背影没入木门中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向晚钟在天井中心石台上站定,舒开手臂转了一圈,记忆里相似的画面立马跳脱出来——三年前顾宛雪夜的红衣飘飞。
莺莺脑中“咯噔”一声,匆忙过去将向晚钟拉走。
“欸?”向晚钟没懂,跟着她穿过前厅,在后门边的石阶边停下,“怎么了莺莺?”
那晚的所有直到如今都只有她一个人知道,且暂且没准备和任何人说,只得现编了一个理由:“天井下面站人不好。”
这话出来连她自己都愣了一下。
向晚钟则是笑了:“看来常见春说得也没错,你挺有意思的。”
她没觉得她迷信,当她就是装大仙吓唬她。
“什么有意思?”常见春从门后跨进来,身后看门的小厮紧紧跟着,合掌连声拜他:“常少爷,您怎么也来了?”
“我给那位小姐开门以后是请示了夫人的,可您是男子,夫人也没有权利放您进府来啊,我要是被发现了随意放人进来可怎么办……”
莺莺背靠着墙,攥紧了手心的帕子。
常见春习惯许家的古怪规矩也不是一年两年了,绷着脸故意对人家的话空耳,拱手和小厮对着作揖:“小哥也新年好。”
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听得向晚钟“噗嗤”笑出来,指指他手里提的东西:“行了,客随主便,东西拿来,你走吧。”
“许晨莺,”常见春随手递到向晚钟手里,却和她说话,“别来无恙。”
他似乎比离别前更熟络,可能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社交,但哪怕还是印象中的神色和身影,莺莺依然觉得哪里有些不太自在。
“好久没见。”她点点头,“……常见春。”
“常少爷……”小厮一直朝远处探头,急慌慌的催促。
“回见。”他挥了下手,转身时看到小厮发急,半躬身子故意作偷摸逃跑的样子溜出去。
“他……”莺莺睁眼看完了全程,有些无言。
几年前他每每出现在她面前时总是很正气,但被敲门声提醒时就会手忙脚乱抱着挎包迅速窜上树跑走。
看来这三年多的书读得也不一定有他信里写得那么烦,毕竟他还蛮会苦中取乐的。
送走了常见春,小厮刚将大门插好,回头就看见了不远处乌泱泱一队人压过来。
“小姐你……”小厮龇牙咧嘴提醒,莺莺看过去,心下一紧,立即戒备地挡在向晚钟身前。
她发里簪了莹蓝色的辑珠多宝,背对着向晚钟时她正好能看见,于是不同于莺莺的紧张,向晚钟还有闲情伸出一根指头一一点过她簪子上的珍珠。
常见春还说过她小时候爱打扮,尤其钟爱珍珠首饰,常常把自己挂得跟只五色锦鸡一样。
后来都不戴了,也不编头发了,很长时间都只是散着或者是随意绑一下,问就是不出房门也不见人。
初听的时候向晚钟不想多谈论一个陌生小姑娘的心绪,哪怕说出来时她和常见春其实都门儿清为什么。
她只是调侃:“和你太熟了,估计没把见你当见人。”
常见春:“她没把我当外人,也没把我当人是吗?”
就这么把话题东引了。
现在又戴上喜欢的珍珠了嘛。
虽然距离常见春所说的五色锦鸡似的堆砌很远,至少说明她有这个心情,应该过得不算太差。
头上发饰被触碰没有特别明显的感觉,但莺莺觉得自己颈子都僵住了,没敢回头,余光里看见了向晚钟小动作时的掠影。
“伯父、叔父、姑姑、婶婶。”这三个称呼任意涵盖了所有来人,可还是没有包括最前头来势汹汹的那个,莺莺低下头,“……爹爹。”
“你跑来前厅做什么?”许秉元光瞪着她了,甚至一眼没注意到她身后的人是谁,张嘴便是质问,“我听说了,常家那个小子昨日回来的,你又和他联系了?!”
向晚钟拨弄珠花的手指微顿,温和笑意收敛了些许。
“我没有。”
“别让人逮到!”许秉元甩手哼声,许守贞挤出来拉她,又开始苦口婆心:“小莺啊,小姑都和你说了好多遍了,你们都这个年纪了,他是男子再怎么都是好名声,你可得懂事!别让你爹爹丢脸。”
又是这些话,她实在不明白只是和朋友见面说话为什么算是不懂事、会丢脸。
以往听多了麻木,今日向小姐在这,她只觉得“嗡”一声,兜着雨水的乌云被砸开一条缝来。
“许叔叔,”向晚钟挂上微笑上前,顺便挤开了用铁爪勾住她晨莺小妹的许守贞,胳膊一勾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您误会了。是我早听闻了莺莺,闲了来邀她见面,她知道了我这几年在东国学的是医药,和我说许家药铺药材来源不如以前多的事情,她平时不管这些,会说起了还不是关心许叔叔吗?”
完全在许晨莺认知以外的说辞。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家药铺的情况,唯一一次听说还是有病患买到了失效的药材来家里堵门要说法。
向小姐回来只有一天,已经知道了别的什么吗?
还有她应变的话术,哪怕睁眼看着她说出口都让莺莺怀疑。
和她的文字完全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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