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行云水间》
“原来是向姐的妹妹,我说怎么这么像哈哈哈!”男学生“哈哈”笑起来,看着开怀,实际上似乎有一点点尴尬。
向晚钟出现,又来了几个人搭话,其中有女学生平时应该和向晚钟是相熟一点的,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她的名字:“晨彩小妹,你和晚钟的名字是对应的哎,清晨的彩霞和傍晚的钟声~你们妈妈好会起名字!”
彩霞?
莺莺原本还不懂这个“彩”字从何而来,现在听着有了些似懂非懂,垂眸似有所想。
见和她说话没有任何回应,女学生笑容有些凝滞,和身边人对视两眼,面面相觑,一时间周围的空气默然。
“我妹妹比较内向,但你说彩霞她大概在想象。”向晚钟偏头看她,大概猜到了什么,“不过这个彩不是彩霞的彩,霞光短暂,而彩是颜色,是绚丽。”
听见这样的解释,女学生恍然大悟,疑虑一扫而空:
“哦哦,原来如此。”
不过莺莺听到的却是后半句。
原来不是彩霞呀。
“晨晨,带你去看看船呢?”向晚钟问她,顺手就将她带离了对她而言不自在的陌生人。
常见春收紧手指提了一把行李,没有跟上去,抬脚又落回原地,绷着脸睇了一眼最开始那个男学生:“你不说话我还以为你是条狗,你一说话我才知道——”
他神情若有深意,那人立马追问:
“怎么了常哥?”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原来不止猿能进化,狗也能成精。”
“你!”
“见到男女走在一起就想到龌龊事,我道是狗的发情期没过去,原来成精以后一辈子都是春天。”
常见春转身走了,有两个后来的男学生听见他说这话,一时间笑得人仰马翻,徒留最开始的那人气的跳脚。
离开船还有好些时候,向晚钟没带她上船,反倒去瞧其它搁浅的船底。
“这个,看。”她上手敲了敲船底寄生的藤壶,“这个只有海里会长,有这个说明这艘船曾经长期行驶在海上,后来或是被搬运、或是通过入海口进入内河,再来到运河。”
莺莺没见过这个,但见过池水里生长的附着物:“是藻吗?看着有壳,是死掉了?”
“不是藻,但的确死掉了。”
这艘船在海运船里不算很大,但在河运里不算小了:“这个叫做藤壶,和藻不一样,它本身就有壳,寄生在船只、礁石,甚至海洋生物身体表面,有很大坏处……”她解释了很多,最后看向莺莺,“不过,它不能生活在淡水里。”
“嗯……?”
“大海里危险比江河里更多,同样的,资源数量和生物种类也无数倍的绚丽。能够在那样的环境里肆意繁殖长生的东西,到了淡水里,即便无人处理,还是会自然而然的死掉,温和的环境居然不能让它生长。”
她看向莺莺,道:“我是说,出现问题的时候,不一定是某一个人的原因,可以看看是不是环境不合适。”
“……”
码头今日有好些船只,大大小小,多是货船,游船几乎没有,还有便是向晚钟他们这些京城以及周边护城应召而来的学生和老师。
她们晃悠悠了一圈才上船,船上插了小黄旗,甲板栏杆上几乎走两步就有一支,在风中“冽冽”的震动。
上面有图案,一眼望过去大约是一样的,莺莺没忍住伸手想扶住看一眼,被向晚钟眼疾手快的拉退一步。
“怎么了?”她茫然回头,竟然见一向淡然的向晚钟居然悄悄朝桅杆底部的方向瞥了一眼。
莺莺不解的看去,才发现那里站着一个穿黑色短衣长裤、腰系皮带、手持黑色长形的、约是武器的东西的男人。
那人其实没什么气质,只是向四周扫过的目光带有居高临下的控制感。
“以后遇见这种军旗,都要小心周围有持枪的士兵或者警察看守,不能随意上手触碰。”
她说这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但随后又安抚似的说:“不过没做什么过分的,他们可能只是会瞪人,最多嚷嚷两句站远一点。”
察觉到眼前的少女睁大了眼睛惶恐不安起来,向晚钟一只手拢在唇边笑嘻嘻和她咬耳朵:“有些假警察不是军人,是临时凑上来的关系户,就会特别喜欢仗势时瞪人,表情可好玩了。”
“唔哇……”莺莺瞬间对新国的管理人群有所认识,“和以前话本里写的反面角色的官兵很像呀,新国的皇帝陛下同启朝有什么不同吗?”
胡言无忌了属于是。
向晚钟一把揽过她,胳膊绕过莺莺颈子,顺带反手捂住她的嘴,咬着牙笑得有些勉强:“小妹妹,历代新朝初立都是不好与前朝作比的呢。不过……”
她话锋一转:“新国虽已第四年,但其实暂时没有皇帝,以后不一定会有帝制了吧……”
向晚钟似在思考:“各地将领坐镇一方,也就是现在都有共同的难处,才暂时合作提前接了一部分同学回故土想办法帮忙,这也是半年来本就受难程度最低的北部京护对我们需求量低又人数最多,才将我们送去其它地方。”
莺莺一直能感觉到,向晚钟从不吝啬和她讲述府外世界的翻天覆地,但可能是因为这半年来她一直参与的都是基层的制药和放药事务,她们的话题总是围绕着这些。
原来新国已经有了名字,却一直没有一个总领全国的新帝吗?
这算什么?乱世时的大小藩国吗?
不过她只是疑惑了一会儿,就得到了答案:“京护一片有和过去皇帝差不多的职位,只是外面还有叫法不同的人与他们势均力敌,相互不承认。不过无论如何,新国总是一个完整的国家,乱世也许是必经,但绝不是永久存在的,嗯……”
“我相信。”“我相信。”
她们异口同声,说完都笑了。
一整个下午都陆陆续续有各种马车以及脚蹬的小三轮从不同大路汇聚而来,在码头前停留,将多多少少的行李搬上货仓。
倒数第三次发船铃声响起时,鱼鳞云本不显眼的缝隙中透出了藏匿已久的太阳金光。
“快看!”有人喊了这么一嗓子,许多人都开始左顾右盼,寻找那位发出声音的小姐。
那位小姐正好离她们不远,莺莺一眼就发现她,她伸手指着西向的天空,眉眼中都是兴奋,蹦蹦跳跳的摇晃身边的朋友。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整个码头都被今天夕阳、也是第一缕能看见的阳光照成金色。
她眯起眼看,倒数第三遍铃声将将落地。
层层叠叠的云像是长出来一只眼睛,而太阳正好在虹膜的位置。
太过巧合的场景天生蕴含诗意,大家热烈讨论的片刻,有一个少年捧着一台相机从船舱里冲出来,急切按下快门。
莺莺认出他是那位邮差家的孩子,这半年她收到了不少从前向晚钟与常见春寄来但一直未到的信与报,并见到了从前一直没能见面的那位早听说身兼两职的信使。
他第一次见莺莺时正好带着自己的孩子,说:“送了您好几年的信件了,第一次见到您呢!这是我的孩子,他跟着我好些日子了,再过几年,可能就是他来送了。”
而那少年捧出一个很旧的相机:“比起送报送信我更想当记者,爸爸你以后还得送有我文章的晨报呢!”
正想着,那位站在桅杆下的警员好似突然收到了什么消息,一时间好几个穿着同样制服的警员一长队地跑上甲板,开始大声吆喝:“大家先不要看太阳了!听我说!”
热闹停息,散落人群纷纷转过身朝向同一位置,此时,倒数第二遍铃声响起。
人几乎全到齐了,此时都聚集在这里。
“刚刚我们城内的巡警传来消息,京城药商许家报警说许小姐偷跑离家,现在正在我们的船上,其父勒令我们立即将人送回!”
领头的男人是这群警员里个子最矮的,肚皮将要把衣服撑破,强行系上的纽扣与扣眼一横一竖,都堪堪立着,紧张万分。
而他正抻着脖子,一手抓着喇叭拖腔拉调:“许家已经知晓是哪位学生私自拐带许小姐出走,介于面子先不直说姓名,请那位学生、或是许小姐本人——
“自觉站出来。”
目光向下扫过:“或是在场各位,有谁见到了许小姐,也可以积极举报!”
一时间闲言纷纷。
莺莺手心里瞬间发满了汗,慌乱的偷瞟那位捧着摄像机的少年,并在他发现自己之前迅速低下头,想远离这个可能记得她的人几步,双脚却如同灌铅,死死钉在原地。
“莺莺。”向晚钟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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