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成功但分手失败[重生]》
“好久不见。”梁思宇起身与他拥抱。
他轻轻扶了一下随后站起来的许瑷达,眼神温柔:“我女朋友,AdaHsu,在JHU读计算机算法博士。”
“这是安德鲁,我在Collegiate中学的同学,哥伦比亚大学视觉艺术系毕业,现在是电影人。”
高中那会儿,华裔学生寥寥无几,林安岷虽比他高两届,依旧走得亲近。
林安岷和女士握手,笑着问:“Ada,不介意我坐一会儿吧?我们一年多没见了。我可以用他之前的糗事来交换。”
他和梁思宇气质有几分相似,说话时都从容不迫,不过他更多几分潇洒,有种轻快幽默的风格。
梁思宇拍拍他肩膀,抢先接话:“快坐吧,吃点什么?”
他扶着Ada坐下,还顺手调整了她的靠枕。她轻轻推了推他,示意他别太夸张。她哪有那么娇气?
林安岷转开目光,和服务生对视,只点了杯红茶,解释道:“一会儿还有事。”
Ned这么贴身相护,恐怕是女友身体不适,他决定喝杯茶就走。
梁思宇问他最近忙什么,他耸耸肩:“有个科幻片在筹备中,还是做摄影助理。剧本还一直在改,导演却非要我们提前画分镜。整个剧组像在拼一幅没边框的拼图。”
许瑷达知道,这部片子的票房、评分均不理想,但林安岷却因为掉落在片场的分镜本,获得了制片人的赏识,为他的短片拿到了投资。
他获奖那年,好几次谈起这个掉落的分镜本,开玩笑说那是他的水晶鞋。
她低下头,心绪翻涌。上辈子这场相遇并未发生,林安岷应该是在她去欧洲期间说服了Ned去拍摄。
“你呢?还在读MD?”林安岷问。
“在做神经义肢方向的研究,过两年再回临床。”梁思宇推了碟点心过去。
林安岷拿起一小块三明治:“太酷了,是像电影里那种吗?和大脑连接,装上就能做动作?”
他挥了一下空着的手臂,似乎在模仿机器人,余光扫过一直安静的女士。
梁思宇笑了,这位老朋友又在故意耍宝,活跃氛围。
“我们倒希望有那么灵。但现在还很早期,需要手术埋电极,动作也很有限。”
他看向她,担心她方才起身坐下时又牵扯到核心肌肉,不太舒服,才一直沉默,于是替她介绍。
“Ada最近在做非侵入式的,电极只贴在皮肤表面那种,她的算法非常棒,不过我们才刚开始。”
林安岷挑眉:“所以你们是在实验室认识的?你真是个幸运的家伙。”
他看向那女孩,眼睛明亮、气质沉稳,还有几分简·奥斯汀时代的古典美。他们确实是一对璧人。
梁思宇迎上他的目光,微微点头,坦然承认自己的幸运。
林安岷玩笑道:“Ada,你知道我们高中是男校吧?有次跨校艺术节难得来了女生。有个女孩来看我们戏剧社排练,特别喜欢Ned,还想邀请他去分享一下改编经验呢。”
梁思宇轻轻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膝头,示意她别信这人,林口才极佳,最会讲故事。
“可他完全没意识,说赛艇训练太忙了,没时间。”
林安岷嘴角上扬,“我那时候真以为,赛艇桨叶会是他的新娘呢(hisbladewouldbehisbrideforlife)。”
梁思宇唇角微扬,忍俊不禁。
blade(赛艇浆叶),bride(新娘)?亏他想得出来。
许瑷达虽在担忧惆怅,也被这神来之笔逗得噗嗤一笑——不愧是又做编剧又做导演的男人。
可这一笑不知牵动了哪里,小腹深处骤然一紧,又有些酸,她轻轻按住,忍过这几秒。
梁思宇立刻察觉,收了笑意,一手扶上她的腰,另一手甚至想覆上她的小腹。
她脸色微变,马上挡开,用极低的气声说:“我没事。”
林安岷正对着他们呢,他怎么能这样?他这么做,所有人都要看出她不对劲了。
林安岷若有所思,像镜头悄然捕捉到一个特写:“Ned,你变了不少啊。”
梁思宇平静自嘲:“我以前是个傻瓜。”
他曾经傲慢地以为,自己不会喜欢女孩这种难以理解的生物,但Ada完全打破了这一切,她聪明、幽默、坚定、坦荡,没人能抗拒她的魅力。
她的脸微微发烫,想尽快转移话题:“你们高中都是戏剧社的?Ned做什么?写剧本吗?”
上辈子,她都不知道他们是在戏剧社认识的,只知道他们是高中校友,并且都上了哥伦比亚大学。
Ned是听到一个关于神经义肢的讲座后,多番考察,在大二下学期转学到了JHU。
从这点看,他当初是真心喜欢神经义肢方向,为此离开藤校,离开纽约。
林安岷笑出声:“你只爱他的大脑吗?Ada,你也太理性了些。”
他抬起手臂,“拜托,你看看他这张脸,这身材,舞台灯光一打,多亮眼?他不上台太可惜了。”
她心头一震。原来他那么早就喜欢表演了吗?命运是否在提醒她,别妄图干涉他的选择。
看她神情有些凝滞,林安岷坏笑着补充:“放心,我们是男校,也就偶尔排几场莎士比亚,女主角都是男生反串。”
梁思宇笑着摇头:“你再说,我可得爆点你的料了。”
他们高中一个年级才四五十人,戏剧社谁没反串过女角色?
许瑷达强迫自己回到当下,加入他们的对话:“那不如,现在就来一段《无事生非》?很适合你们。”
林安岷微微挑眉,她这是在调侃他俩打嘴炮呢。
Ned一直护着她,她开始也没怎么说话,看外表,他还以为她是那种安静柔弱的女孩,没想到,这一开口,又俏皮又锋利。
他现在有点明白,Ned为何如此情不自禁了。
他们简单聊了会儿,林安岷看了眼手表,起身告辞。
她也准备起身送别,梁思宇轻轻按住她的肩膀。
几乎同时,林安岷也摆手:“别起来了,Ada,是我打扰了。祝你早日康复。”
她挤出一笑,手悄悄掐紧裙边,还好,对方以为她生病。
梁思宇起身相送,她望着他们的背影,似乎又看见他离开那天。
现在这个陪她做实验的梁思宇,是真的;可一年多后,说“想体验不一样的人生,不想被局限”的男人,也是真的。
她喝口玫瑰茶,色泽依旧殷红,但凉了,有些涩。
林安岷边走边问:“过两年,我可能要拍一部关于阿兹海默症的短片,Ned,有空做我的医学顾问吗?”
“当然。”梁思宇点头。他知道,那是为林安岷的祖母。
林安岷拍拍他肩:“谢了。”他犹豫了一下,又提醒道:“Ned,收着点。”
今天他几乎全程在照顾Ada,可对方明显有些不自在。他们这些男校出来的,一开始总容易用力过猛。
梁思宇愣了下,他看出来了?可林安岷已经走远。
他苦笑,昨晚确实太冲动了。第一次和她分开那么久,她又突然回心转意,他就有些难以自控。
他回到座位时,烤苹果正好端上桌。她抱了个抱枕压在身前,正慢慢挖着吃。
他心里一紧,轻轻环住她的腰:“不舒服?”
“还好,稍微有点累。”她轻轻摇头。
想起他的离开,她就觉得身子发沉,整个人像被冷水浸湿的棉被,小腹的坠痛感似乎也更重了些。
“那我们吃完烤苹果就回去。”他帮她添了一杯热茶,手臂紧了些,更添几分懊恼后悔。
许瑷达回酒店后,倦意更深,说不想再吃晚饭了,就去洗漱,早早入睡。
梁思宇看着她入睡,她蜷在他身边,安静柔和,小手搭在枕边。
还不到晚上8点,他睡不着,留了自己这侧的阅读灯,靠在床头看论文。
许瑷达迷迷糊糊地觉得,自己挤在一群人中间,她也分不清这是哪里,张望一番,看到街边一溜方桌,一堆人在那里坐着。
她定睛一看,梁思宇正单膝跪在一张桌子上,穿着淡青色的民国长袍,潇洒俊逸,摄影机正对着他。他腰上吊着钢丝,哦,不对,是威亚。
“第三十七场第三镜,准备,开拍!”
打板声音响起,他脚下一蹬,配合威亚在空中翻身一圈,伸腿砸向前方桌面,特制道具瞬间断裂。
他稳稳落地,拧腰、踢腿,把对手放倒,尽显暴力美学。
“Cut!好,思宇,再保一条。”
梁思宇点头,上前半步,突然顿住,前几镜砸下的桌子腿,有裸露的一根长铁钉,就在他脚边,他差点踩到。
道具助理发现了,马上去捡开那条桌子腿:“梁老师,抱歉啊。我再检查一下。”
导演却已经在喊准备。
而地面上还有更多破裂的木板和道具残件,木刺横飞,几根裸露铁钉就在脚边,稍一不注意,落地时可就会踩到受伤。
他像完全没看见一样,又退回原位准备起跳。
她心里大喊,“Ned,Stop”——但是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她试着上前抓他手臂,可他没有回头。
梦里起了雾,一阵一阵地涌上来,将他整个人吞没,她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
“Ada,醒醒,醒醒!”梁思宇读了几页论文,感到身边人在颤抖。
他正犹豫要不要叫醒她,却看她闭着眼睛不停流泪,赶紧拍她后背。
她睁眼,好像终于从一团水草中挣脱上岸,边哭边靠到他怀里:“Ned,Ned。”
梁思宇抱紧她,心口发紧:“做噩梦了?别怕,别怕,我在。”
她顿住,那不是什么噩梦,那是她还在读博期间,第一次去横店探班看到的。
她特别担心他的安全,但什么都不能说,因为那就是一个演员平平常常的一天,甚至算不上糟糕的情况。
后来她还见过他寒冬腊月跳进冰河拍摄,见过他从马上摔下来……
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拦不住。
她哽咽着抓住他的衣摆:“Ned……不要去了,好不好?别去了……”
她从未这样祈求过。他明明可以在纽约当医生,或者做研究,不好吗?何必要那样拼命?
他原本可以过得安全、体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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