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就笑了快一夜，到现在还没停。

特别是温知然，坐在副驾驶上挥舞着拳头，把之前堵在心里的，对傅深的辱骂都狠狠倾泻。

唐墨本身就累得要死，什么消息也不想回，只想回家睡觉，在电话铃声响起来的一瞬间就心烦地不行，但在看清来电人的一瞬间，积攒的情绪一瞬间就散了。

沈期。

也是，刚才他就一幅很多疑问的样子。

...

“晚上好，吃晚饭了吗？”唐墨打了个哈欠，问了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毕竟现在都过了十二点了，怎么可能还有人没吃饭。

“还没有。”

唐墨一愣。

“为什么没吃？”

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她就后悔了。

为什么，还能有为什么，很大概率就是原本在好好地加班，准备吃饭的时候被“夜色”的纠纷新闻吸引了，然后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呗。

唐墨突然很想打自己一巴掌，但最终还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我过两天请你吃饭作为补偿？”

“好。”

唐墨摆弄了一下指甲，视线在沾了血的指骨上逡巡，背景是往后迅速移动的灯柱，“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为什么要出手，为什么会和傅深扯上关系，他们之间因为什么结仇，为什么要闹到警察局去...

许多许多都需要解释，需要很长的时间解释，如果是别人，唐墨一定不会花费没有意义的口舌去合理化自己的行为，但是她心里知道，对方正很担心她。

“我只有一个问题，你这一次，是抱着什么玉石俱焚的决心去和他对峙的吗？”

溪流一般的声音，任谁听了都能够平静下来。

唐墨轻笑了一声，“不是你和我说的吗？不要再鱼死网破地透支，用更安全和缜密的方法去致对方于死地。”

“我答应了你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我留了后手的，不用担心。”

对面沉默了许久，久到唐墨都觉得有些尴尬时，她就听见了某个贱人的声音。

陈碌原本在专心开车，因为前面六十秒的红灯发牢骚时，无意间瞥到了后视镜中沈期神情的不对劲。

“你在干嘛！！？笑得这么恶心做什么！！！”他本来心里就不平衡，现在看见好兄弟打电话打地一脸幸福更是暴怒了，“你再笑我就现在闯红灯撞上去咱俩一起死！！！”

...

唐墨带着赴死一般的决心迅速挂断了电话。

她其实能够想象到对方现在是怎么笑的。

他唇角一定会先极轻地弯一弯，弧度浅的像月光，目光柔软，笑意从眼底慢慢浸透上来，清透而又干净，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像是被温过一样。

她甚至知道对方是因为那一句，“我答应过你的就一定会做到”才笑的。

所以她真的没有办法再多说一句话了。

真的受不了...

她没有感受到在这一边的目光也悄悄汇聚到了她的身上。

因为她瞟到了信息栏的新消息。

“嗡——”

“嗡——”

一直到酒店房间的门被锁上，她才点开了带着红点标签的软件。

陈宇：就应该像今天这样让他好看，这个死瘸子总算是落得了个大快人心的下场。

陈宇：还有个既是坏消息也是好消息的事要告诉你。

陈宇：我们已经联系上a国最权威的芯片分析公司，但是因为委托的事务在结果出来前不能被公之于众，他们开口要了更高的服务费。

陈宇：但是我已经确定了他们是有水平的，之前委托的公司已经完成了初步分析，定位到了相似的电路构成，只有更高精度地解析，拿出证据才能证明这两种芯片有着绝对相同的源代码和初始逻辑运行方式，能做到这个程度的，整个世界都找不出第二家公司。

陈宇：然后我还伪造了你在安保公司的委托记录，后续和警察局的交接交给我们，你是最大股东的身份我不会让信任的警官以外的家伙知道，所有人都只会以为你是一个委托了保镖的受害者，不会特意去查我们公司的注册地点和模糊化的身份的。

陈宇：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在盐城的实验地点在最近又有人悄悄潜进来了，我按照你说的理由把实验器材都运到了地下室，乔装成了接受废弃医院的暴发户，散布了准备重新装修成店铺的消息，他们果然放下心来了，牵连到的几十个人都在昨天之内买了离开盐城的车票。

看着长长的信息，唐墨捏了捏眉心，在心中租孩子了一下语言。

唐墨：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证明两个芯片的相似性，不论他们要多少钱都可以，我会拿出来的。

陈宇的回复来的很快，似乎是已经等了很久了。

陈宇：谈判很不顺利，他们还在漫天要价，之前已经不知道从哪里听见了我们每年几十万几百万地供着前一个合作公司解析，现在说什么也不肯松口，开口就是要十倍，我也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了，他们的技术真的是最顶尖，但是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陈宇：你之前的工资加上从大少爷大小姐那敲诈来的钱，每年百万也有了，光是供之前实验地点的买地钱贷款和孟叔账户的保管抵押费用都够呛，现在又从哪里弄钱去？

陈宇：石纹安保现在的收入起来了，年毛利润也绝对突破不了百万位，就算是咱们手里的其他资金和股份，全部变卖也只能付的起一个月的费用。

唐墨眼见着对方还要叽叽喳喳地跟她说一大堆道理，抿了抿唇，倒在床上对抗着困意涌最后的理智回复。

唐墨：这你不用担心，这次电影的票房我再催一催，半个月就能到账，还能撑一段时间，其他的渠道我也会加快推进，但是芯片解构绝对不能停止。

陈宇在另一边急得不行，在办公室里焦头烂额地兜圈子，两只手在寸头上不断呼噜着，把自己当橡皮泥蹂躏，完全没有了之前在小巷子里的狠戾形象。

桌上的电路书籍堆得老高，他单手看几眼手机，另一只手就这本书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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