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拆迁藏娇的金屋[汉]》
“与我无关?前朝的变动,谁也不能独善其身。盯着你的人,远比你以为的多了不知道多少倍!”
小侯爷那疯狂的红目中居然掺杂了几分兔死狐悲的可怜。
他松开楚服的下巴,丢下一句“你不该活在这世上”,就朝着阿娇看过去。
楚服心下认定小侯爷就是个疯子,可隐约从那“不该”两个字里体味到一点别的意思。她往后退了两步,想跑。
“娘亲口口声声说不管是谁当皇帝,都是你当皇后,是把你往火坑里推。你却还天真的以为这是什么好差事吗?”
“红颜而薄命,色衰而爱驰。阿娇,古往今来那么多绝望的后妃,你觉得自己最像哪个?”
小侯爷忽然笑起来,苍白又欠打,像是病入膏肓了。
痴儿装疯,句句都是真心实意的话。
陈阿娇如遭雷击,方才的气势汹汹全都被这几句话冲散了。
她像是只被雨淋湿了的炸毛狐狸,看着周围这一圈神色各异的人,偃旗息鼓了。
楚服在一旁,并没有多么惊讶。
高门大院里到底有什么腌臜事、有什么下三滥的阴招,对她一个活下去都艰难的下人来都无关紧要。
刘嫖可能受得了亲生儿子当着众人对自己大肆评判,而阿娇或许也会因而产生一点反抗的心思。
但这一切与楚服无关,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照顾好主子,至于到底要照顾谁,她都无所谓。
“我来之前曾经求仙问卜,这个丫头绝对会影响你的前途……我必须把她带走!把她杀了。”
小侯爷边说着,边忽然从自己的腰间拔出一把短刀来。
楚服不敢回击金尊玉贵的少爷,只得后退两步躲开。
一眨眼,阿娇居然已经挡在她和小侯爷中间,一只手用力捏住了小侯爷的手腕,气势汹汹。
“你敢!她是我的人!还用不上你来指点!”
那力气绝对算不上是打闹,小侯爷被她捏住手腕后,惨叫出声,应声松开了手里的刀。
阿娇气势凌人,而楚服眼前却晃过了阿娇抱着她的胳膊絮叨喜欢的模样。
她这是……被保护了吗?
麻木的心忽然微微痒了一下。
像是年少时候身体拔节,总是会深处升起一点难以缓解、细细密密的痒,让她辗转反侧,想咬住什么东西,想到走火入魔。
于是她不受控制地往后猛撤了一下。
想要反抗,想要破坏,想要有一点自己的想法。
陈阿娇抬头看楚服,想要确认她还站在自己的身后,误打误撞的从她的眼神里,找到了一点信心。
“你不会跟他走得,对不对?”阿娇温柔的询问,用自己的手擦着小侯爷碰过的地方,出奇地用力。
楚服听到她一字一顿,缠绵如耳语的声音:“你永远也别想里离开我。”
她在被需要。
这两句话最后被楚服杂糅成了一句,楚服原本有些僵直的身子立即放软了,弯下腰去轻轻蹭了下阿娇的手。
阿娇得志便猖狂,偏过头得意洋洋地看着小侯爷:“哥哥,你来之前是不是忘了给自己算一卦了,现在都病得说胡话了。”
小侯爷:……
下一秒,阿娇眼前的阴影轰然消失,求锤得锤的小侯爷在她眼前直挺挺地晕倒了。
下人们慌忙围了上来,七手八脚把这说胡话的小侯爷扛起来了。
他彻底昏过去前,忽然紧紧抓住她的脚踝,手心的温度炽热到吓人,像是拼命想要留下一句遗言:“不要进宫……那些福不是我们该享的。”
不要进去,不要好奇,不要走入无法通行的死路。
快躲起来,不要被他们发现。
那双忧郁又热切的眼睛,像一种可怖至极的诅咒。
陈阿娇后退一步,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奔涌,终于感受到一点害怕。
紧接着,她感觉到小腹一阵强烈的酸软,不由得双腿脱力,瘫在了地上,被楚服一把抱进了怀里。
秋风吹的地上的落叶簌簌地响,又钻进楚服的领口,钻心的凉。
阿娇人如其名,躺在怀里像是一片轻软的柳絮,像是要随着风飞走了。
楚服生出莫大的心慌,不由得紧了紧手臂,感觉到拖着她大腿的那只手变得有些湿漉漉起来。
低下头,满手是血。
“小姐,你来葵水了。”楚服轻声提醒,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来搭在阿娇的腰间。
像是小侯爷的诅咒即刻应验,陈阿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推上联姻的长路。
*
午饭是和刘嫖一起吃的。
母亲问起下午发生了什么事,阿娇把不那么刺耳的话复述了一遍。
刘嫖却笑着说,定是因为小侯爷黑白没结婚。等男人有了孩子,就不会这么不成熟稳重了。
阿娇心事重重地扒了几口饭,就和楚服回了小院。
“楚服,二哥说的真假参半,对不对?”
风有些冷,阿娇紧紧挨着楚服,像是一对无话不谈的姐妹,用两个人能听清的声音小声问道。
“但是诬陷你的那部分,肯定是假的。”她说,“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楚服的心毫无征兆的狂跳起来,像是被人狠狠攥了一把以后,又随手丢在路边。
这样猛烈的刺.激从前只会出现在生死一线间,她和狼群或贼人搏斗,拼尽全力自救的时刻——人或者狼的血会溅到她的脸上,她被烫的浑身战栗,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秋风还在耳边呼啸,声音却被她自己的心跳声掩盖了。
这次她不需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居然也能找到一点快乐。
阿娇没注意她的变化,仍然在自说自话。
“阿娘说,只要我能博得未来的皇帝的欢心,将来也能像太后娘娘那样享福。”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细若蚊呐:“我应该听阿娘的话,但是我做不到。”
楚服却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小姐不要自怨自艾,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大家都喜欢我吗?”怀里的女孩眨巴着眼睛,认真问道,“你也喜欢我吗?”
楚服点头。
“那你爱我吗?”
楚服完全愣住了。
“爱”字脱口的那瞬间,她眼前并没有什么风花雪月、春宵一刻,只有“通奸可是要浸猪笼”的这一句话。
她今天已经足够幸运了,不能不知廉耻,真的像小侯爷说的那样,连累小姐。
陈阿娇凑过去,用嘴唇轻轻蹭她的下颌,被楚服慌张地躲开。
两人之间又拉开距离,不远不近的半尺,却已经是楚服能够小心翼翼维持的极限。
阿娇再进一步,她真的要跪下来求饶了。
“小姐,这种话不能随便说的。”
阿娇眨着眼睛,完全没料到表白后是这样的场景:“我没有随便说。”
她的手抚过楚服的脖颈:“我爱你,可你不爱我。感情之事我最不能强求,我做不到让每一个人都喜欢我。我连你的喜欢都讨不到,又怎么能在每个人的身上都讨到好处?”
楚服的喉咙滚动,眼神仍然是小心翼翼的:“我和他们不一样。”
阿娇和她对视,没能从其中找到一丁点爱慕的痕迹。
她和王公将相们周旋久,早就习惯了装出浓烈的爱意,也习惯在别人眼里看到虚与委蛇的爱恨。
看不出楚服的满眼温柔下,其实也有难以割舍的另一种爱情。
她以为自己全然失败,失望地松了手,垂下头往前走:“嗯,不一样。回去吧。”
楚服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伸出手,摘掉她身上的细碎的落叶。
那话还有后半句没有来得及说——但我或许,对你也有一些真心的喜欢。
这是她离家奔波十年之后,头一次有一个地方安居,能吃饱穿暖,还有人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怎么会不喜欢呢?
阿娇走着走着,忽然猛地转过头来看着她:“你是巫女,你是不是也会算卦?”
“略懂皮毛。”
“那你能不能算一算,我们到底会不会互相拖累?”
楚服愕然:“小姐不是不信吗?”
阿娇很用力地摇头:“楚服说的我都信。”
陈阿娇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她阅历还浅,识人不深。
对于爱的人,每句话都愿意一厢情愿的听信。
“不,我,我……”楚服忽然结巴起来,“我算不出来。”
其实只要楚服想,在刚刚接触到阿娇的时候就可以推演排盘,把她的命数算尽。
可当时只道是寻常。
如今掉入了情网,红尘的牵绊太重,即便八字都落在掌心,楚服也算不清楚。
*
卜卦到底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阿娇原本就没有多在意,转个身的功夫就忘在了脑后,继续当她快快乐乐的小姐。
当天下午,她没穿厚外套,就跑去小池塘边看下人收鱼苗。
刚来月事的身子不禁寒,凉风轻轻一吹就要难受,不一会儿就发作,痛的几乎有些站不稳。
阿娇被楚服一路抱回来,小心翼翼放进床铺里,掖好被子,忽然对葵水两个字有了实感。
她揉了揉肚子,喃喃:“楚服,真好,我可以怀孩子了。”
楚服看着她强颜欢笑,低头温柔擦去她额头的冷汗:“生孩子本就是伤身害体的事情,没什么好的。”
阿娇疑惑地抬头看她。
“生孩子要用剪刀把下面剪开一个扣子,有些女人生完孩子就会漏尿,还有人生产的时候大出血,死在床.上……”
楚服绘声绘色,阿娇面色煞白。
可是人生不由得阿娇来做主,来了葵水,就可以进宫了。
宫里那条路她走过很多次,宽敞又明亮,可是好像走不到头,又不能回头。
为了给她驱寒,明明旁边的暖炉已经暖融融地烧起来了,但阿娇的体温仍然在一点点的流失。
门窗都紧闭,可她还是觉得有穿堂风,连手指都冷到麻木。
室内御赐的宫灯在摇摆不定。
白烟像是一根细细的心弦,被吹得乱颤,在空中铺陈开灰蒙蒙的一片。
阿娇的脸色就这样一点点灰败下去,甚至就连眼眸中,与生俱来的一点天真热烈都在慢慢消散。
*
半柱香后,楚服带着东西回来,快步走近阿娇身边来:“脸怎么这么白,是肚子痛吗?”
她指节分明的手搭在阿娇的被子边缘,修长,又带着薄薄的茧。
看起来就很温暖。
阿娇摇头,又莫名想到从前听人说,经期肚子疼了,让人用热热的手捂一捂就好,又点点头。
楚服帮她擦了额头上的汗,转头想去拿暖水袋,被阿娇拉住袖子。
“用你的手就行。”
楚服犹豫一下,钻进了阿娇的被子,放在小姑娘薄薄的肚皮上,帮她柔柔地按摩:“这样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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