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死对头和离之后》
“姑娘,该洗漱了。”阿礼单手捧着沾湿的帕子,另一手去扶谢含章向后倒的腰。
“能不能在眯一会儿?”她昨晚梦到些不该梦的,这会儿还乏的很。
于是她又倒下去蜷在柔软的被衾中,翻了个身,连裴今越出去前才为她绾好的发髻都弄乱了,湿润嫣红的唇微微张着,浓密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
阿礼看着再次返回的男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谢含章,你昨夜睡着时喊我名字了。”
裴今越气定神闲坐在床边,眯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刚准备笑就听见谢含章的尖叫声。
“胡说,我喊阿狸的名字都不会喊你的名字,我怎么会喊你的名字呢?”谢含章顿时睡意全无,满脸都写着不可置信。
裴今越被气笑了,阿狸是她养的一只小狸猫,离开的时候将它托付给了裴今越照顾,今年也有三岁了。
谢含章从小就不怎么受这些毛茸茸们喜欢,哪怕她将煎好的鱼块放在它们面前,都不肯让她抱。这件事情一向让她很苦恼,小时候还因为嫉妒父亲姨娘养的白猫和裴今越更亲近和他吵架。
阿狸是唯一一只对她表达善意的小猫,甚至愿意让她亲亲抱抱,虽然它依旧和裴今越关系更好,可她也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介意了。
见裴今越的脸色又冷下来,谢含章老实了。
收拾好之后,谢含章决定带着阿礼出门,她还是决定先去看看漳州郊外的情况再决定这件事。
马车骨碌碌行进,郊外路途颠簸,晃得谢含章头疼。
“躺一会儿吧。”裴今越淡淡说,“还有一阵,到了我叫你起来。”
她确实有些不舒服,也没扭捏,将头靠在裴今越的腿上,微凉的手指请按头上的穴位,没想到很快就睡着了。
无意识间,她的手抓住他腰间的坠子不放,裴今越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划过她唇瓣,他低头轻吻她的指尖,将坠子往她手心里塞了塞。
坐在另一侧阿礼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连忙低下头去。
谢含章是在一阵剧烈颠簸和溅水声中醒来的。
这一路似乎还不是很通畅,马车好几段都需要淌水过,溅起一串的泥点子,而自己竟然睡得这么沉。她坐起身掀开帘子,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村子了。
漳州城北三公里处有一处村庄,名曰竖梁,水乡城镇,石阶生苔,溪声潺潺。
可如今看外表总是破旧的,房屋几乎被毁的差不多,只有这一汪清溪还保持着原有的清澈。
竖梁镇头有间茶铺,流离失所的村民背着家当,挑着担子在这一片空地安营扎寨,茶铺周围称的上是人声鼎沸。
涂着朱红漆的马车听在这片喧闹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很快被茶铺烧的热水吸引了注意力。
谢含章被扶下马车向茶铺走去,她自觉有些低估洪水对周围的影响,与已然井然有序的城内不同,这里几乎没什么进展,似乎洪水那日之后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怎么样。
谢含章有些好奇地观察着人群。
茶棚里的清茶被端出来,众人迫不及待哄抢着那一碗热茶,洪水过后除了村上的几家富户,几乎没有人家开过火,热水在这里几乎成了奢侈。
见到争抢之下还冒着热气的茶洒在端茶那位姑娘的手上,阿礼皱眉道:“这未免也太疯狂了些,不过一杯热茶,在旁边支个锅,添上几把柴不就烧出来了?为什么他们要去抢?那姑娘的手都被烫红了。”
说话之际那姑娘又重返竹帘内去端了,她面上没有任何不满,只是揉揉被烫伤的地方,轻声道:“大家别急,每个人都有的,”
谢含章扬了扬下颌,示意她往旁边看。
阿礼顺着她的目光瞧向茶铺的招牌旁,那里挂着一面破旧的布料,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受灾村民可免费饮热茶。
“两位姑娘,来我们竖梁村可是有事?这前几日倒还能赏赏景,可如今你们也看到……”一道阴阳怪气的嗓音突然从身侧传来。
两人转目相望。
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叼着狗尾草过来,两颊凹陷,带着几分不怀好意,周围几个男人被他的行为逗笑,拍手叫好。
“牛二,你能不能行啊?哈哈”
话音刚落,被叫做牛二的那个流氓被一阵力道掀翻在地,趴在地上喊疼。
街坊邻居间早就对牛二这种行径习以为常,村里出了名的光棍,连族长都不管他,还有谁会劝。如今见他碰到铁板,皆同鸟雀般纷纷散开。
谢含章没阻止身旁人的动作,直到裴今越将那人的手给卸了,才握住他的手腕,摇摇头:“可以了。”
裴今越心中的郁气还未消,又在牛二身上狠狠踹了一脚。
余下一片沉寂,只有牛二的痛呼声一声比一声高,却无人敢为他出头。
茶铺的小娘子将带着湿意的手在衣袖处擦了擦才跑出来,“几位是来喝茶吗?可以进来坐会儿。”
她嗓音有些急促,却带着让人莫名亲近的暖意。小娘子一头乌发辫了长长的辫子,穿着一件青麻素衣,虽是素面朝天的模样,但面上的笑意倒衬得明媚。
谢含章和裴今越对视一眼,却自动忽视他眼中的抗拒,小娘子相约,怎么能不给面子呢?
趁着还在烧水的功夫,小娘子介绍自己叫云华,是山巅云雾处的茶,她眼中掩饰不住的是对谢含章的惊艳和好奇。
“云华,再去给你阿爹抱一捆柴来。”后面院子里云华娘忙着弄饭,招呼着她来帮忙。
云华应了一声,才恋恋不舍的从谢含章坐的桌子旁移开,她很喜欢和这位姑娘说话,她穿着一看都不是普通人家,但和她聊天很有意思,语气中也不会有看不起的意思。
从茶铺离开,谢含章才后悔自己实在是睡过头,这个村子比想象中的还要偏远些,一来一回算算时间天肯定是黑透了,这路还这么不好走。
如今看来只能在这儿暂住一晚了。
村子里的淤泥还未清理干净,她拽住裴今越的衣袖,但难免脚上的杏色绣鸾云头履粘上泥。
裴今越突然拦腰将她抱起,脸颊贴着他的肩膀,他一只手揽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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