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晞传》
童年的阴影
在阳光福利院,四岁的苏末晞第一次拥有了一只褪色的泰迪熊。那是志愿者带来的捐赠品,对她而言却是全世界。她小心翼翼地把泰迪熊放在床头,每天午睡都要抱着它。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每次她离开房间再回来,泰迪熊总是不翼而飞。她找遍了整个福利院,最后总在王文的小床上找到它。
"那是我的熊。"苏末晞怯生生地说。
王文抱着熊,歪着头笑:"上面写你名字了吗?"
这样的戏码每天都在上演。今天是一只玩偶,明天是一本图画书,后天是一盒蜡笔。苏末晞试过把自己的东西做上记号,试过守在房间里不出门,但那些属于她的小物件,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消失,然后出现在王文那里。
"也许她不是故意的。"苏末晞夜里抱着膝盖想,"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公用的,可能她也不知道是我的。"
但她渐渐不去碰那些玩具了,也不再去争夺什么。她开始习惯性地退让,像一只受过伤的小动物,把自己缩在角落里。
上了小学,命运又一次开了玩笑。苏末晞和王文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开学第一天,苏末晞就跑去求老师:"能不能给我换个班?"
老师很困惑:"为什么?"
"我......我就是不想在这个班。"她说不出口,总不能说因为王文小时候总偷她玩具。
老师看她可怜,反而特别照顾她,经常在班上表扬:"苏末晞同学学习很认真,大家有不懂的可以问她。"
这善意的举动,却让苏末晞陷入了更深的困境。
一天放学,王文主动走过来:"我们一起回家吧。"
路上,王文状似无意地问:"听说黄万千经常送你回家?"
"万千哥哥人很好。"苏末晞老实回答,"经常给我带零食,像亲哥哥一样。"
"哦?"王文挑眉,"他说你爸爸是外国人?"
苏末晞愣住了。她从未见过父亲,母亲在失踪前也从未提过。黄万千确实经常问起她父亲的事,每次都说得言之凿凿。
"我......我不知道。"她低下头,"我现在在福利院。"
那一刻,苏末晞隐约感觉到哪里不对,却又说不清。就像小时候那些莫名消失的玩具,现在轮到她的身世变得扑朔迷离。
她不知道的是,在另一个角落,黄万千正满意地听着王文的汇报。他精心编织的网,正在慢慢收拢。而那些童年丢失的玩具,不过是这场漫长操控的序曲。
愚园深处
黄万千的名字,在某个特定的圈子里,是与“孝贤”二字绑在一起的。
故事流传甚广:当年他在海外某顶尖学府,手握常人难以企及的学术资源与光明前途,却因母亲一句“不惯海风腥咸,不闻故里乡音”,便毅然抛下一切,翩然归国。他在城郊置地,依着母亲记忆中江南旧园的模样,建起一座名为“栖心园”的宅邸。园内亭台水榭,移步换景,他本人则深居简出,亲自侍奉母亲汤药,晨昏定省,数年如一日。在旁人眼中,他是这个浮躁时代里一个近乎绝迹的古典符号,承载着“父母在,不远游”的儒家风骨。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栖心园”的地底,另有一番天地。
巢穴
苏末晞第一次被黄万千带回“栖心园”时,只觉得这里安静得让人心慌。黄万千对她极好,安排她住在光线最好的厢房,窗外就是精致的竹石小景。他时常来看她,带着温和的笑容,问她习不习惯,缺不缺东西,像一位真正关怀备至的兄长。
“把这里当成你自己的家。”他总是这样说。
可苏末晞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地面以上的园林部分。她偶尔能瞥见黄万千扶着一位面容依稀与他相似、眼神却有些空洞的老妇人在廊下散步,那应该就是他的母亲。他们从不交谈,只是沉默地走着,气氛有种说不出的凝滞。
她并不知道,在她脚下数十米深处,是另一个世界。冰冷的合金墙壁取代了木雕花窗,幽蓝的数据流在屏幕上无声滚动,取代了园林的四季更迭。那里有最先进的生理信号监测仪,正无声地记录着她在地面上一举一动所引发的细微波动。她的困惑,她的恐惧,她偶尔因回忆起童年玩具被夺而骤然加快的心率,都变成了屏幕上跳动的曲线,被归档,被分析。
操控的丝线
黄万千对苏末晞的控制,精细而无形,他为苏末晞编织了一个看似舒适的牢笼。
他告诉她,她的母亲曾是他的钢琴老师,两家是世交。他不断强化这个叙事,用模糊的怀旧和温情,掩盖她对自己身世的追问。当王文“偶然”问起她父亲,并提及“黄万千说你是外国父亲”时,那刻意种下的怀疑种子,其实也来自黄万千的授意。他需要她困惑,需要她孤立,需要她像藤蔓一样,只能依附于他这棵看似唯一可靠的大树。
他甚至“鼓励”她与像王文这样的人保持“友谊”,因为他深知这种充满毒素的关系,只会让苏末晞更加退缩,最终彻底依赖他的庇护。他像一位技艺精湛的园丁,不仅修剪枝叶,更操控着阳光、水分和土壤的成分,让这株他选中的植物,只能按照他设定的形态生长。
孝子与囚徒
深夜,黄万千会独自进入地下的核心控制室。一面屏幕上显示着他母亲卧室的实时监控,老人已然安睡。另一面屏幕上,则是苏末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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