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献祭邪神未遂》
舒连城望着眼前明灭的火光,以及面色苍白的萧恩霖。
她和自己失散后,他便及早找了地方躲去,因此,在萧恩霖用既温和又愧疚的话语同他道歉时,他并没怎么怀疑,更不知道萧恩霖此刻苍白如同金纸的面容并非是寒冷所致,而是刚刚吞噬了半个神族残骸。
萧恩霖坐下,任由舒连城将神凰锦衣披风为她披上,虽说身上暖了些,体内那横冲直撞的如冰锥一般的寒气却好像要把她的五脏六腑撕裂一般。
前世她为护舒连城连接下鬼母教徒三掌,在不周山内被迫沁入的寒气,落下了病根,想不到今生阴差阳错下,她没救舒连城受伤,却也还是殊途同归地落下了病根。
她勉力调息,平息体内那如同脱缰之马一样乱撞的气息,转而以神凰之火的暖意来中和冷到骨髓的灵气,将之化为自己的力量。
看出萧恩霖情况不佳,舒连城也不同她多说话,萧恩霖刚好利用这个空隙将夺得的精华炼化,在此期间,她也看到了一些破碎零散,光怪陆离的画面,有欢笑玩闹的人影,有飞上天空的竹蜻蜓,有巨木中被禁锢的孩子,还有四肢断裂,双眼血洞的孩童尸身。
不知隐界神族究竟经历了什么。
就在她运功过一个周天后,泰山压顶般的寒气终于散去,她眸中闪过一线冰蓝,很快恢复如常,看来她吞噬的这位神族,生前曾经掌管过的神脉,和“冰霜”有关。
这就是鬼母教的修行法则。
吞噬。
吞噬掉敌人,就可以拥有他原本所有的所有法力,权能,以及掌控的神脉。
在她前世既漫长又短暂的一生中,就是活在无尽的吞噬与被吞噬之中的。
尤其是诛杀偷盗祭司后,她吞噬的能力突飞猛进,敌人的记忆,修为,术法都会成为她的一部分,就连魂体也可做养料,就连她的师弟,也被她哄骗着甘愿为她去死,自愿被她吞噬,唯一死在她手下却未被她吞噬的,也只有那个人了。
从暗渊出来后,萧恩霖便携着他的剑回了他的师门,将剑送还后,她便默默离去,仿佛从未来过,在那之后的百年间,她去过很多地方。
踏鸿仙君,盛昀,字疏寒。
而这个名字就如昙花一现一般,也很少听到了。
他被诬入魔屠了自己师门满门,还杀了赶来阻止的好友青衣,可却在冤屈洗清后孤身入了鬼母教复仇,然后再无音讯。
除去,她无意去过的一方小村。
那时的她是鬼母教恶名昭著的妄言祭司,不能轻易显露身份,只装做一位受伤的普通修士,借宿在一位凡人老太家中。
老人双眸浑浊,对她却照顾的极为周到,却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己让她想起了因顽皮戏水溺亡的孩子,村人都说她的孩子做了水鬼替身,魂魄不宁,不能入土为安。
恰逢此时,两位游方道人途经,替她的孩子做了法事,写符,停灵,还在这座小村停了许久,为村人降妖除祟,建了村学,临走之际,也将所得的财物尽数捐出,兴修水利,之后便继续云游,拒了所有的酬报,只收下村人自产的一些土产,不知归往何处。
那时,萧恩霖沉默不语,若是老人知道,她的恩人死在眼前这个悉心照料日久的受伤女子手上,又会作何感想。
“也不知他们后来如何……”
“许是得道升仙了吧。”萧恩霖微笑答道,并未告诉她,当年出山时名震天下的道门双骄,已然尽数陨落在鬼母教的阴谋中。
临去之际,她同样留下了自己身上的财物,也是第一次,如正道修士那般微笑以对乡民们的感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舒连城昔年曾对她说过,所有人都不过是披着人皮的禽兽,一旦内心的恶欲被激发,那装的再好的正道君子,也和任何凶恶的禽兽本质无异。
可如盛昀一般,直至临死之际都未曾被激发恶欲的,哪怕这世道真的如舒连城所说,所有人都是披着人皮的恶鬼,那她也是佩服盛昀的。
就算是装,能装到死,又有何可说道的呢?
“恩霖。”
舒连城忽然出声叫住了她,萧恩霖会意,放轻脚步,望向了洞外。
是身披白色兜帽,只留一双眼睛的鬼母信徒们。
他们匍匐在地,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俯瞰下去,像是一队蜿蜒崎岖的蚂蚁在皑皑白雪间艰难行进。
“他们是在做什么?”
舒连城低声问道。
“朝拜。”
萧恩霖轻声道。
“不周山是鬼母教的圣地,只有通过不周山试炼的信徒可以成为鬼母的弟子…,这些人是为了能够通过试炼,祈求鬼母的赐福。”
就在二人说话间,此起彼伏的声线淹没了二人的交谈。
“鬼母娘娘!”
“娘娘慈济众生!”
“娘娘!您慈悲济世,为何世间的苦都叫儿受了,儿苦啊!”
舒连城冷眼旁观着这一幕,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哂一声。
“不周山是绝路没错,可是对这些人来说,却是生路了。”
萧恩霖沉默片刻,才抚了抚手腕上的珠子,眸中的光亮晦暗不明。
“是啊,就算鬼母改不了他们的命,但是给予他们的‘赐福’,却足以让他们得到自己想要的。”
话音刚落,萧恩霖眸光就凛然起来,起身,脚步在原地猛地一踩,斜冲而出洞内,剑影一横,一道人影就这么直直地被冻作了冰棱,凌空一斩,那人影便瞬间分作两半!
“小泠,怎么这样凶?”
听得此言,萧恩霖眉宇一拧,横剑在身前,不动声色地挡住了身后的舒连城,眼前的人身披白袍,面目却模糊的一会看一个样,像是有千万张面孔一般。
鬼母教十恶祭司之一,邪婬。
又一个十恶祭司,萧恩霖在心内无奈一叹。
邪婬,贪欲,重回人世后,她遇到了两位鬼母教的祭司,如今贪欲已然不见,萧恩霖不由稍稍松了口气,邪婬与舒家无仇,应当可以慢慢周旋。
“啊呀。”邪婬望着地上断成两截的尸体,难过地啧啧了两声,“为师的好徒儿,只不过让你探探路,想不到你就这么死了。”
说完,他撸起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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