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邪神诱骗成哥哥后》
“啪——”
清脆的声响落下,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还在外头的腕足瞬间僵直,一动不动。
急促的呼吸混杂着少女无法控制的哽咽啜泣,男人脸上所有表情褪去,眼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陆鸣起先沉浸在看到哥哥骨头碎裂的悲恸中,注意到他的变化后,恐惧一点点蔓延上来,后知后觉想起来他是个能瞬间杀死那么多长老的怪物,她打他,他要是生气了,会不会也杀了她?
忽然发现,距离自己将他放出来杀了那群长老到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天,至今都没有人发现他,甚至正大光明走在七剑宗里,都不会被认出来。
他实在是太强大太可怕了。
陆鸣缓缓眨了一下眼,眼泪砸落,这次没有一根腕足敢去接,因为现在主体的状态很不对劲。
脸颊上一道鲜红五指红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看到他缓缓站起身,视线从平视到俯视,一直在看自己。
心中浮起的恐惧越来越浓,可哥哥骨头被破坏的愤怒仍在,两种情绪相冲,谁也不让谁。
所以陆鸣一直犟着,不甘示弱。
明明就是他弄坏了哥哥的骨头,是他的错!
她就这么瞪着他,看到他无动于衷,怒火盖过了恐惧,促使她又一次赶他走。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停滞的隐形腕足扭动,男人无所波澜的表面下,是越来越多的腕足探出来,几乎要将整个小屋填充,占据空间,向她蔓延。
陆鸣隐隐约约间感觉到有什么冰凉的东西从肌肤间擦过,身子一颤,却不敢去看。
怕自己扭头看过去,再转头回来,面临的就是脑袋被他刺穿,那名弟子就是这样在她面前死的。
她依旧瞪着他,再未说一句话。
心中悲愤交加,越想越委屈越难受,眼前的人变得模糊,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哭出来,倔强得不肯眨眼睛,泪水盈满眼眶,溢出来,砸在蜿蜒在被褥上的腕足表面。
腕足一抽,潮水般涌回他体内。
这一次陆于野看到的是颜色混杂的宝石,全都被搅和在蓝色里,他依旧不喜欢。
并未说一句话,他转身离开。
陆鸣眨了眨眼,泪水全都被挤出去,视线清晰,真的看到他走了。
思绪空白,她只知道想让他走,却不知道在看到他离开后应该有什么样的反应。
看着那几乎与哥哥一模一样的背影,突然就想起以前看着哥哥离开小屋去玉衡峰修炼的背影,莫名想叫住他。
可她又说不出口,余光一瞥到地上被湿布盖住的碎骨,怒气又涨上来,不想再叫他。
陆鸣下了床,还没站稳,身子倏地一软,跌倒在地。
跌倒地面的撞击声响传出,外头的人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双伪造成类人的眼睛一眨也不眨,黑色瞳仁褪去,被纯白取代,任由谁看到这样的眼睛,都要被吓一跳。
一根腕足从他背后伸出,悄悄摸了一下他被打的那边侧脸,他没有制止。
腕足伸出透明的肉/足,舔了一下,侧脸上的指印很快消失,一丝痕迹也没有留下。
他忽地拿出完成高级任务后得到的赏金,腕足卷起钱袋吊在他眼前,他歪头看着,纯白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情绪。
他想不明白,她为何会不想看见自己,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
腕足把钱袋放回他衣衫口袋中,缩回身体里。
陆于野站了会,眼眸涌出瞳仁,迈步离开。
屋内几乎没什么声音,少女艰难坐起来,脑袋一阵晕眩,身体也很虚弱,没有力气,无尽的饥饿感袭上来,她恍惚发觉,自己已经许久没吃东西了。
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地面上的碎骨尤其刺眼,她直直盯着,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脑子里空空的,只有那些碎骨。
她得把这些碎骨拼起来,还要把被弄脏的骨头洗干净,拼好,下葬。
哥哥死得那么惨,她一定要好好安葬。
抹了泪,陆鸣挪过去,小心翼翼揭开湿布,伸出双手去捡,捻起一块放到左手手心里,再捡,手腕一颤,掉到地上。
陆鸣愣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哭出了声。
这几日压抑的情绪猛烈爆发出来,潮水一般将她淹没,窒息得感觉自己随时都会死去。
怎么都无法面对哥哥已经死了,陪了她十五年的人,以那样残忍的方式死在自己面前,甚至还亲眼看到他被那群该死的恶人抽出了骨头。
就在几天前,她还在期待自己哥哥帮自己过十五岁的生辰,然后再许下和哥哥可以永远在一起的愿望。
可这一切,都成了幻影。
哥哥死了。
她无助地躺在地上,双手把碎片拢到怀里,连哭都没力气哭出来。
泪水顺着脸颊流淌,在地面汇聚成一滩水洼,她独自处在这间孤寂的小屋中,这里再也不会有温暖。
唯一能给她温暖的人不在了。
陆鸣又蜷缩起来。
背篓里装满被拆卸下来的骨头,水桶中污泥沉淀,她就这么躺在旁边,顾不上脏污,顾不上受寒,躺在地面上,再也没有力气去擦拭骨头。
她实在是太虚弱了,莫大的悲哀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意识越来越沉,却不想让自己昏睡过去,努力瞪大眼,但张开的缝隙越来越小。
被她方才举动吓着的没鼻子没眼睛的东西从角落里滚出来,来到她身边,它用那张光滑的表皮面向她,头顶耳朵伸长,竟然能延长到与人的小臂那般长。
陆鸣看到了,她没见过这东西,看到伸长的腕足,立刻想到这是那个怪物留下的。想赶它走,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看着它靠近,然后发现它竟然把腕足伸到了自己怀里!
她猛地动了一下,腕足飞速探入她怀里,一下就卷起一块碎骨拿出来。
陆鸣刚要把碎骨抢回来,腕足又伸进来,卷起了好几块。
她根本防不了它,眼睁睁看着它把自己怀里所有的碎骨拿走,手抠着地面要挪过去,却见它把碎骨小心翼翼放到空地上,手指粗细的腕足挑挑拣拣,一块一块地拼凑,不由得愣了。
它的动作很慢,每次都要一个一个地拿过来对准断裂口核对好。两根腕足一起拼,这块不对,另外一根腕足拿另一块来拼。
全部拼凑完后,它转向陆鸣,腕足碰了碰她的手,动作很轻,像是在安抚她。
随后两根腕足凝成一团,逐渐融合成一根粗一些的腕足,但比陆于野身上的细很多。
尖端裂开一道口子,伸出一根尖刺,对着自己就刺。
腕足抽出尖刺,晶莹透彻的水液沿着尖刺缓缓流淌,被它滴入已经拼好的骨头上。
碎裂的纹路缓缓消失,这块骨头被恢复成原本的模样。
没鼻子没眼睛的东西收回腕足,原本鼓鼓的圆球身体一下子瘪下来,连滚动都做不到。
耳朵动了动,缓缓摊成一张饼,躺在被修复的骨头边上。
支撑它存活的力量没有了,它像是一张满是褶皱的皮,还是特别老的那种。
陆鸣直愣愣望着被修复好的骨头,张了张口,声音嘶哑地说了两个字。
那张扁扁的皮没有任何反应。
陆鸣伸手把骨头拿回来,想爬起来,却没法控制身体,甚至控制不住地抖动。
知道自己现在需要补充食物,但她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这么躺着,和哥哥在一起。
从哥哥被抓走的那天起,她就没有睡过,连续多日未曾休息,加之未曾进食,再有力气也禁不住这么折腾。
意识越来越沉,这一次她没有强撑,看着怀里的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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