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为你的原因导致孟湘停出现意外，我会杀了你。”她伸了个懒腰。

星盘官丝毫没有感受到自己被威胁，反而兴致被提了起来，仿佛死亡对他并不是一件令人畏惧的事，或是说温止并没有对他产生任何威慑力。

她所谓的露出獠牙的模样，和恃宠而骄的小崽子没什么区别。

“如果她真出了事，也是她的命数，我们都不需要为此负责。”

“但是你需要一个人来泄愤，于是，你选中的是我。”

温止没有说话，她将手按向安静湖面，坚韧的固体变得柔软，安心的流动感包裹着她微红的手，她感觉自己也像承台湖中的一条自由的鱼。

“你为什么不杀我？”温止问。她不理解，她这么对待这个类似神明的人，但并没有惩罚。

她以为他会回答，但事实上并没有，对话戛然而止，卷宗前的男人放下笔，整个人靠在椅子的靠背上闭上眼。

偌大的门内世界就他一个，剩下是无尽的鲜血和黑暗，守门人和他的关系再熟稔也不过一百多年的交情，对他而言，呼吸间罢了。

密不透风的林子中，周围是甜腻到齁人的气味，池晚春右手握了把弯刀，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脚下潮湿的落叶踩下去发出轻微的水声。

他来到这个天级秘境已经三天了，期间什么妖兽都没有出现过，长时间的高度警觉可以使一个正常人感到身心的疲倦感，但出奇的是池晚春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甚至有种天生的归宿感。

天级秘境很少有人探险，之前有些长老们结队去探险过一个，结果自然是团灭，这回池晚春查遍了有关嗤骏州天级秘境的相关记录，就连野史都看了不少，才下定决心独自前来。

也不是他不想带人，实在是若遇到危险他还要回头救人，不方便。

池晚春并没有地图，思索再三决定一直向北走，就算之后没发现传承也能走出天级秘境。

沙沙沙——沙沙沙——沙沙沙——

什么细微的声音一闪而过，池晚春身体瞬间僵直，一只苍白还带着血红指甲的手从他的肩胛骨拂过肩膀，随后什么温热的液体样的东西贴到他身后。

温止没有抱过他，但他感觉用后面拥抱应该是幸福的，而不是现在这种令人恶心反胃。

“公子走了三天，累了吧，奴家真是好生心疼。”那声音像是空气中的甜腻气息，但又碍于她身上的天级妖兽的妖气，压抑地让人喘不过气。

“滚！”池晚春厌恶地皱眉。

清女愣住了，苍白的皮肤慢慢变成青紫色，黑色的眼睛骤得变成纯白，腐蚀的气息喷在池晚春的脖子上，那块皮肤慢慢变得发红起泡，像是被中度烫伤。

“奴家是女子，公子为何这样待奴家。”清女另一只手想攀上池晚春的脖子，发现男人顺着她的手背向上摸去。

砰！

一个过肩摔，清女疏忽被砸在地上，随后如同污染般的白目死勾勾盯着他，原本修长的手指变得漆黑弯曲，想要掐断别人脖子一样掐着地，动物似卧在地上。

清女，传说中被诅咒的神女“清池神”，天生貌美，声音空灵，却因为勾引一位地位尊贵的上神□□被打下凡尘，之后被魔族的一位王看上，沦为奴隶，最后自杀身亡却无法正常轮回，投胎为妖兽。

“我有意中人了。”池晚春转身离开，到底是天级妖兽，硬碰硬谁也讨不到好。

清女抬头，那一头秀发从脸颊旁滑落，自然秀丽，非人的皮肤却遮不住美人骨相。

“凡夫俗女怎么配得上公子，公子不如今日疼疼我，人间极乐不过如此。”

池晚春脚步顿住，随后继续向前走。“人间极乐”这个词他之前听过不少遍。

男人总是穿的破破烂烂，举着一个酒葫芦在炼器炉旁边乱转，嚼两颗花生米，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什么“人间极乐”。

但就这么一个自足的男人，最后通魔，死在了他的手上。

还疼疼她。

谁来心疼他呢。

他来天级秘境也不过是找到有价值的东西进行交换，以此获得联盟的议事权，谁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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