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开局,居然也能征服世界吗》
甘融深深地觉得,这个世界有哪里坏掉了,它不该是这样的。
比起炼狱般的真实世界,某些会让人在睡梦中慢慢沉迷下去的污染,竟然更像一场毫无成本的安乐死。
阿芙乐尔对甘融坦白过,在她还是公民的最后一年,太史森和她谈过一笔大生意。
他说要让新闻界减少使用“纳税人”“公民”这种词汇,否则大家都会有“我是纳税人”的意识,会强烈地争取公民应有的权利。
当时就把洛氏继承人从艰苦卓绝的奋斗中喊醒了,心魔顿生了。
艾娃·洛克菲勒意识到,她想要的象牙塔永远不会来,她对于理想社会的执念是一座空中花园,无数的人拦在她面前不让她通过,甚至想要对她释放压力。
她的勇气是可笑的,她的努力是不值一提的,她和工人们一起干活的时候,没有人会觉得她是真心的。
因为艾娃·洛克菲勒没办法背叛自己的出身,她被一圈城主摸着毛刺的发梢长大,血脉被解读为昂贵的珠宝。
她从小跟着首席学习,还是普通人的时候就可以体验每条道路的人生,异能者对她也是笑脸相迎,她有得选而其他人没有选择。
她的痛苦在扭曲的社会结构里显得很平常,有很多站在她身边的人为她规划路线,就连蔺首席这样傲慢到大家必须默默忍受已经习惯并且美化的领袖,也会勉强承认她——只要按部就班,那个位置就是她的,届时这个世界随便她怎么折腾。
小艾娃兴致勃勃,热情高涨,她要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事业里去,可是她注定会失败,这条路是孤独的。
[黑幕]和[等量奇观]是对社会不公的警告,会被上等人的欲念供奉在高台上,妄图占据瓜分世界。
……这些人似乎忘了甘融是实打实走上来的二阶。
二阶的意思是,她说一,不能有二。
【弦论】是她的新技能,尽管没有能量让她创造出物质,但物质是不是也可以转化为能量?
触发条件是虚拟网络,这似乎是个非常局限的条件,但对于甘融来说,真是太简单辣!
她有着04的电子大脑,能和新一代子集合元鼎能签署协议,说明她搭载了小型的虚拟连接机——用人话说,这个技能的开启也是无限制的,甘融可以随时在现实撑起一个《你没活干吗》那样的游戏领域。
感谢灵姒妈妈送的挂!
甘融准备把她们全送去当农民,这样的小型世界就叫《提壶镇》,专门致敬她的老乡。
没道理赵广济一走她们就发癫,那只能说明首席的鞭挞还不够深刻,铁血手段既没硬如钢铁,也没真正见血。
就算蔺加三不管人类,也轮不到她们来管!
甘融如丝线般摊开,她在人类社会通常不会这么干,她也很怕伤害到普通人——但是这些人不满足公民的头衔,已经比异能者更像一个固化的锚点,一个会扫描出“高高在上的背后操盘手”的二维码符号。
城主都是普通人,头盔罩着真理的字眼,ta们放弃了性别放弃了身体放弃了名字,把自己的大脑放在数据的洪流里,以至于现在甘融看ta们也是在看代码的雨滴。
Ta们甚少有与甘融说过话的,很多时候就是隐藏在严肃新闻后的名字。甘融在潜逃之时不得不考虑到实际上的政治钳制,但当ta们站在她面前时,反而显得普通,显得孱弱到可怜。
阿尔法疲惫道:“我们给出了人类能给的最高善意。”
正弦和余弦七嘴八舌地说:“生命就是一场你不要也得要的冤枉,赵广济死的时候我们仰天大哭,没人看得起我们了,但那也没用,哭坟哭不出来活人。”
勾股慈爱极了:“第一城保证站在你身后。”
不动点没来,幸好ta没来。
这五个人是站在甘融方的,甘融不知道ta们是真需要自己还是爬墙派,那都没关系,她只是要一个立场,在游走的丝线来临前都不知道躲避的,多半是诚心要跟她对着干的。
甘融放ta们走。
Ta们是代码,以旧纪元的眼光来看相当赛博朋克,冰蓝的机械外壳流光朔朔。
在焦点大学宣誓自己会为人类奋斗一生时,那里的天才科学家就将ta们肉身剔除,自主意识上传云端连接机娘外壳。
在频繁的认知错乱中,ta们既不被仅仅是基因改造的异能者接纳,也不会被认为是人类的同类,12个人不人机不机的东西,已经彻底被放逐了。
最开始人们感谢ta们的意志,最后人们贬低ta们的付出,于是掌握着核按钮的城主好像没有以前那样呼风唤雨了,面对天灾挺身而出愿意拿着威慑武器的人,曾经也是奋斗者。
所以在地上蠕动的伶俐丝线,无休止地蔓延着,发出轻柔但很有力量的声音:
“……你们自发组织的反抗队伍,成员多是青壮年。那时人们都错怪你们了,愿意挺身而出按下核按钮的人,并非失去理智的暴民,ta们仅仅只是想保护躲在地下的亲人。”
派是个碗,ta的自我认知是一个有着缺口的大海碗,豁然站起来,对丝线说:“——按照正常接待规格准备,我也是会听从新首席的调令,依照规章办事的。可是如今高山流水遇知音,我竟心潮澎湃,惊觉自己有着桃园结义的血脉,愿与君同行,于此歃血为盟!”
Ta的说法太亢奋也太浪漫,红皇后是最激进的城主,ta将自己改造成全然的互动者,ta认为不进步即毁灭。
因此ta握住派的碗沿,豪饮一大口满溢出来的鲜血,两人相携而去。
苍白的和纸拉门被染上一道火轮般的血,浅草屋敷总是很整洁,被精心维持着侘寂,走在回廊上脚步声会被吸收。
奥卡姆经过理性思考,又想起出逃的加里布埃拉在本城留下的怪异雕像日夜哭嚎,认为不能再得罪一个存在性危害序列的高阶异能者了,一个都不行!所以ta也走了。
万有引力站起来,ta料想甘融不知道ta与白鸽总署与万凭栏的恩怨,决定把这当做新的开始。
甘融也放ta们走。
还差两个城主,鸽巢和中心极限,宁死不屈。
她从10倒数到1,也不走,甘融被气笑了:“那好吧——”
室内处于一种温柔的昏暗里,ta们无论站起做什么,身后却会响起另一道更轻、更迟缓的脚步声,与自己保持着永恒的节奏。
室外是一望无际的泥土,肥沃到显现出深沉到极致的暗红色,一个季度过得很快,开始ta们会用消极的态度缩在屋子里不出去。
但很快脚步声就越来越近,直到脚步声出现在面对面的位置,朝着干燥的口鼻吹气,吹到湿润。
下个季度,必须要去田里。
有时有风,穿过长满骨刺的作物,会带来呜咽的声音,有时又没有风,透明的蚊虫飞舞下来在ta们身上留下刺痛,皮肤就会维持好几个月的枯干状态,如同树皮。
最有名的C级污染物,[稻草人]会到处跑,身边洒落着圆滚滚的眼睛。
悄然移动的第一次,人会畏惧;悄然移动的第一万次,只是觉得可笑,连稻草人都害怕在整片活着的有机土地里劳作,公民却要一生与稻草人奔跑。
一切都太有秩序了,或许ta们本身就是生长于此的事物,就这么变成土地的一部分。
人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一块大生肉人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一块大生肉人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一块大生肉人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一块大生肉人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一块大生肉人什么时候能意识到自己是一块大生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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