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意渐渐摸索出一套“囚徒生存法则”：白天，她会看电视、用王妈偷偷带来的简单食材鼓捣吃食（虽然成果多半惨不忍睹，但过程能打发时间），还会在链子允许的范围内做些简单拉伸，防止肌肉萎缩；晚上，她会仔细倾听门外动静，默默记录守卫换班时间，还试图从王妈偶尔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外界消息——这一切都做得悄无声息，她可不想刺激那位阴晴不定的“雇主”。

颈间的项圈依旧冰冷沉重，时刻提醒着她的处境。但人这种生物，适应力强得可怕。最初的恐惧和耻辱感，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似乎也磨钝了些。至少，在大部分独处的时间里，苏晓意能勉强说服自己，把这当成一场带薪（虽然薪水悬而未决）、包吃住、但活动范围严重受限且工作内容诡异的……特殊兼职。

“特殊兼职”员工苏晓意，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之一是：薪酬发放。

这个念头是在一次普通的“电视聚餐”时间冒出来的。那天王妈带来的是她念叨了好久的糖醋排骨，两人一边看着一部家庭伦理剧，一边对着剧中婆媳大战啧啧点评。剧里正演到儿媳为了给孩子攒补习班的钱，精打细算甚至偷偷兼职，苏晓意咬着酸甜的排骨，突然福至心灵，扭头问正在盛汤的王妈：

“王妈，我这个月工资……还发吗？”

王妈盛汤的手顿了顿，汤汁差点洒出来。她抬起头，脸上是实实在在的错愕，显然没料到苏晓意在啃着排骨、看着狗血剧的温馨（？）时刻，脑子里转的竟是这个。“这……”她张了张嘴，表情有点为难，又有点想笑，“丫头，你这……你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工资呢？”

“什么时候也得惦记啊！”苏晓意理直气壮，又夹了一块排骨，“王妈你看，我现在虽然‘工作地点’和‘工作内容’有点……呃，特殊，但本质上，我还是陆家的员工吧？女主跑了，看管不力，这属于重大工作失误，扣我绩效、奖金，我认！但基本工资不能不发吧？我这属于……因工被困！人身自由受限，精神遭受创伤，这不得算工伤？就算不算工伤，最低工资标准总得给我吧？”

她掰着手指头，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有据，眼睛都亮了几分：“再说了，少爷让我‘扮演’沈小姐，这算额外工作任务吧？有没有岗位津贴？危险津贴？精神损失费？沈小姐的衣柜我是没敢动，但她那些瓶瓶罐罐的护肤品，我为了入戏，是不是也得研究研究？这算不算职业培训成本？”

王妈被她这一套一套的“职场理论”说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接上话，最后只能哭笑不得地摇头：“你呀……心是真大。少爷没追究你责任，让你全须全尾地在这儿……已经不错了。还想着工资？”

“那不行！”苏晓意放下筷子，表情严肃起来，虽然嘴角还沾着点酱汁，削弱了不少气势，“一码归一码。他关我，是因为他觉得我和沈小姐逃跑有关，在查。查清楚了，我没问题，他就得放我，还得给我补偿！查不清楚，或者查出来真有问题，那该送警局送警局，该处置处置。但不能不清不楚关着我，还不给钱吧？这是非法拘禁加强制劳动！放我们那儿，是可以告他的！”

她说得义愤填膺，完全忘了“我们那儿”和“这儿”可能适用的根本不是同一套法律。

王妈看着她气得微微鼓起的脸颊和亮晶晶的眼睛，心里好笑。

“好了好了，先吃饭。”王妈把汤碗推到她面前，叹了口气，“工资的事……我真不清楚。账目都是林管家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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