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尹大人,为何会这样?》
陈黛和陈家父母暂住开封府,就在赵楚樟住的房间后面。整个开封府因为之前王越的死,被赵楚樟彻底清洗过一遍,还有杭叙言的人在护卫,金大壮都在这里生活了一个来月,是以没有什么安全隐患。
只是陈黛的状态很不好,她一个人静静地坐在一个角落中,不理会周遭的人。陈家夫妻看着女儿的样子,只得转头默默流泪。他们不敢在女儿面前表现出悲伤,这样的事放在一个姑娘的身上,太重了,他们生怕自己的呼吸重一点,都将成为压垮女儿的最后一根稻草。
还在开封府的众人对他们的身份严格保密,他们上街为女儿采买用品时,没有人会对他们指指点点,因为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身份。街上大家都在同情那些受害的孩子,都在说要开封府查清真相,处死那些恶人!
他们只是没想到神智清醒过来的女儿没有大哭大闹,没有寻死觅活,她就只是一个人发呆。
但女儿对他们说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要为那些兄弟姐妹讨一个公道”,陈家父母看到女儿死寂的神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坚毅,有了反应就好,终于看到了希望。他们连忙点头,答应了女儿的要求,她要见开封府少尹赵楚樟。
赵楚樟带着沈昭先进来就看到坐在房间中央的陈黛,对于赵楚樟这个陌生男人进来她表现出明显的害怕,整个人在那一瞬间紧绷起来。但也在压抑发自内心的恐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即便她这样强迫自己不要怕,可她的目光一直紧随赵楚樟。这是一种被长期欺压造成的恐惧,一时半会儿无法根除。
察觉到对方似乎害怕自己,赵楚樟没有更进一步,他与沈昭先对视一眼后,沈昭先便明白他要说什么,于是他停留在门口的位置,靠在门框上,不看她们。
沈昭先捧着一沓画像坐在了陈黛面前,看着她紧绷的样子,尝试着开口:“陈姑娘,我是开封府的画像师沈昭先。想必你也听说了开封府最近的大事,他们的画像我都带来了,如果你不舒服,我们可以随时停止。”
沈昭先想,这些时日她也听了不少安慰的话,想来这种话她都听烦了。既然是她主动要求配合调查,那自己就主动配合,尽量不提及那些令人伤心的事情。
陈黛没有看沈昭先,她的目光一直都锁定在沈昭先的画像上,她的双手在桌下相互扣弄,应该还是在纠结。好半天她的沙哑的嗓音才呢喃一样响起,“好。”
画像被送到她的面前,看着上面名为“编号一”的男孩画像,陈黛猛然抬头看着沈昭先。她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胸膛剧烈起伏。
“他……”陈黛的嘴唇哆嗦着,“他叫……杜泰。”她的视线死死锁在那张画像上,仿佛要将画纸穿透,回到那个她永远不愿再记起的角落,“他……他家在潘镇,他父亲名叫杜斌”
沈昭先清晰地看到陈黛身体无法控制地微微颤抖,那是一种混合着巨大恐惧与刻骨悲伤的反应。她没有催促,只是等待,目光沉静而专注地落在陈黛身上。
过了好久,陈黛的目光艰难地从画像上移开一寸,转向沈昭先,“我认得他,”陈黛的声音依旧沙哑,却比刚才清晰了许多,“他叫温九,他……他家在东明,他的父亲名叫温项。”
赵楚樟似是察觉到了不对,他犹疑地转身看着陈黛。而沈昭先急忙在认完的画像上,记录下陈黛说出的信息。
“她是阮汐,她家就在开封,她说她家在开封有一个铺子,但我……不记得她父亲叫什么了。”陈黛低下了头似乎在懊恼自己为什么不记得,又似乎是因为难过。
这次沈昭先也发现了不对,照陈黛的意思,她是记得一些孩子姓甚名甚家住何方?她为什么会知道?
她转头看向赵楚樟,见对方也同样自己一样,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两人目光交汇的刹那,都读懂了彼此心中翻涌的疑问,陈黛为何能如此详尽地道出这些孩子的姓名籍贯?
沈昭先回头看着陈黛翻开画像,她想要找到下一个自己认识的人。她抓住对方的手,轻声问:“陈姑娘为何知道这些……受害者的名字与籍贯?甚至是他们的父亲的名字?”
陈黛转头看着沈昭先,强忍着不适,声音中还带着哭腔说:“因为我们……相互告知对方,每个人都背了下来,大家约定好……只要有一个人逃出来,就要去报官,求官府去救人……”
陈黛的话语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沈昭先的心上。她看着眼前这个瘦弱的姑娘,那双原本死寂的眼睛此刻竟燃起一丝微弱的光。沈昭先的手下意识地收紧,那些孩子,在暗无天日的地狱中,竟用这种方式守护着渺茫的希望。
赵楚樟猛然转身看着陈黛,那原本愤怒的情绪,此刻被一种更深沉的震动所取代。他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似乎想靠近这个背负着沉重誓言的姑娘,却又在瞬间停住,生怕自己的靠近会惊扰了她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勇气。
“你们……”赵楚樟的声音有些发涩,喉头滚动了一下,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低沉而郑重,“你们都是好样的。”
沈昭先也注意到了赵楚樟的举动,这些孩子的行为,真的触及到了人心中最弱软的那一部分。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陈姑娘,你们……做得很好。”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陈黛颤抖的双手,缓缓将下一张画像推到陈黛面前。那是一个女孩的画像,眉眼间带着稚气,“不急,我们慢慢来。每一个名字,都是他们回家的路。”
陈黛的视线落在画像上,呼吸又是一窒。良久,她才艰难地开口,声音破碎:“她叫……柳莺。家在……在陈留县柳树巷,她总说……巷口有棵老槐树,开花时香得很……”泪水终于决堤。
无声地滑过她苍白的脸颊,“她父亲……叫柳成,是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她被抓走前,还盼着父亲给她带糖葫芦……”陈黛猛地捂住嘴,压抑的呜咽从指缝间漏出,肩膀剧烈地耸动起来。
柳莺同自己住在一个房间,在最初的那段日子她们相互鼓励,被人拖拽出去欺辱回来后,她们就相互为对方上药,抱着对方安慰。在无数的流泪的夜晚,若没有了对方,便无法坚持下来。
可是自己却被人带走了,想到这里的陈黛拉住沈昭先的手,她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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