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与白》
朱预随意瞥他一眼,她不想附和他的话。
章玚见此便收了得意,尚未成年的高中生对事情的看法大多有失偏颇,不管是激进还是保守。
农历腊月三十,章玚履行承诺悄悄从家出发与朱预汇合。
章家家族枝繁叶茂,子孙一辈多的挤满往日空荡的别墅。
他的出逃没有引起家中人关注,除了他新上位的姐夫。
段嘉致正倚着二楼阳台处的栏杆发愁,他与章琪结婚多日,但是老婆不爱回家怎么办?
在家独守空房的段嘉致还总是被父母催生。
“唉~”他凭栏叹息。
身后就是章琪的闺房,可章琪目前连个人影都没有,尴尬的女婿只好躲屋里不见人。
但这不包括硬要闯进他视线的小舅子。
章玚是翻下阳台跌进花丛中龇牙咧嘴时发现段嘉致的。
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总共不过三米的距离,看人看物清晰明了。
段嘉致好奇朝他打招呼,然后嘴没发声就被章玚扔的石头砸到了肩膀。
他噤声皱眉,方才明白章玚此行何意。
顾不得疼痛的章玚起身一瘸一拐的偷偷往他计划好的小路走去。
傍晚时分,烟花一惊一乍吵闹着。费了好些力气的章玚可算与朱预碰头成功。
早早等待在此的朱预见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实在忍不住多言,“你被打了?”
章玚一听,眼睛瞪的像铜铃,“没有。”
“那你……”
章玚梗着脖子打死不告诉朱预他是如何躲开母亲的耳目,费劲心机从房中突围,又如何在最简单的一步出了差池,不小心扭到脚踝受伤的。
这些她休想知道,不若她定然会嘲笑他的。
隆冬除夕街头,两人走的极慢,大多是为了照顾章玚不争气的脚。
磨磨蹭蹭半个小时才走出两里地,朱预无奈,“要不,你先坐这儿歇会?”
原本弯腰驼背的章玚一听马上挺直脊梁,“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
他坚硬拒绝朱预的建议。如此一来,朱预只能跟在他身侧亦步亦趋。
冷风把章玚的脸颊吹的通红,他倔强的不肯停下休息。
朱预向来尊重别人的想法,他不停脚,她也不问,区区几步路倒也不累人。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你一起去吗?”章玚耐不住性子问。
“不想。”朱预面无表情回。
“当然是因为……”
“什么!……你不想?”
“你,你真不想?”
“你真不想?”章玚语气着急的窜到朱预面前。
突然被人挡了道,朱预浅浅蹙眉,“快点走吧,再墨迹下去,你妈该出来找你了。”
“哼~”章玚嘟着嘴浅浅一哼,“她才不会。”
“走吧走吧。”话题无法继续下去,章玚决定闭嘴。
从最初还有所交谈到深夜安静同行,朱预没觉得任何不适。
晚上十点左右,在一处辨不出东西的地方两人停下脚步。
空荡荡的小院坐落于寂寥山林,与其说此处是尚未完全开发的景区,不如说此处是猎人建的歇息地。
矮栅栏被她轻易挪开。
院内房屋的窗户透出稀疏的亮光,斑斑点点洒在地上,洇湿朱预心脏。
“她就在里面,很多年了。”章玚站在栅栏外对朱预说。
“她还好吗?”朱预背对着他问。不知是在问他还是问她,声音过小,谁也没有听到。
章玚默不作声的看着朱预敲响那扇门,原木做的门敲击后泛起的声音极为沉闷。
莫非是要下雨才引得她想起阴雨绵绵的夜。
“妈妈为什么要哭?是哪里不舒服吗?”上小学的朱预已然懂得了些道理,可是她依旧不理解谈丽眼中无边的纠结。
那时她还不知道它叫不舍。
她只觉得害怕,超出预感和心理预想的事情即将发生。
她绞尽脑汁最终却干巴巴的说,“妈妈我上个学期考了我们班第一名,明天老师会给我发奖状。”
谈丽点头摸摸她脑袋。
“妈……”门被人从里拉开,待她看清身前人面容后,剩余的音节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
轰隆——
酝酿的雨跟着雷声蜂拥,着急忙慌浇了她满头。
“是你!”她扬起沾水的脸颊,整个人湿漉漉的发出质问。
“是我。”彭泽低头欣赏她的惊慌,淡淡的语气中透着愉悦。
朱预反应过来扭头要跑。
没曾想冬天雨竟如此磅礴,熙熙攘攘拦住了她的去路。
彭泽微微垂首从门内出来,小小的院子围满他的人。
屋檐下,时而飘来的雨沾染他的衣袖,他向朱预伸手,“过来。”
朱预站在小院门口,栅栏外,章玚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你故意的?”
笃定的话语中夹杂着疑问,她后知后觉自己被骗了。
兜兜转转耗费心力竟不曾想是个圈套。
“你到底想干什么?”朱预任由雨水侵染衣衫。
彭泽眉开眼笑,他喜欢这种戏码。
“我想怎样?”彭泽将她上下打量,一副她明知故问模样。
朱预看着他不啃声,两人对立僵持,雨幕把彭泽眼眸中的幽深遮挡,她不愿妥协。
“啧啧,真是可怜呢。”彭泽走进雨中为她撑伞。
朱预眼含不耐的看他。
与当年她拿他手表但被抓包后一个表情,凶狠狠的。
彭泽一只手撑伞,一只手抚摸那双眼睛,十年过去了,她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
朱预忍住愤怒,推开他的手掌。
被轻易推开的彭泽暗了暗眼眸,“小朱预,我说过你要听话。”
“哼。”朱预退出他的伞下,她站在瓢泼的雨中厉声,“听话?我凭什么要听话?”
她的质问声穿透障碍物落到一直尾随者——段嘉致的耳中。
“我很想知道,我到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怨,你不愿放过我?”朱预恼怒他的自以为是。
她到底与他有何仇怨值得他追着她不放,竟到了要专门找人骗她的地步。
“你到底在耿耿于怀什么啊?”朱预是真的不理解。
她从家乡走到这仅仅是为了见一见幼年早早离她而去的母亲。
怎么就这么难。
“我知道。”彭泽看着她声嘶力竭。
段嘉致躲在大树后面悄悄的打开手机录音,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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