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惦记》
“哐哐哐!”
“哐哐哐!”
香萼提高声量喊了一句“就来”,坐起来草草梳了发髻擦了把脸,那拍门声还在哐哐作响,她不由有些恼,披上外裳去开门。
午觉歇晌的时分,万柳巷一向都是安安静静的,也不知是谁这么用力拍门。她身后跟着同样被吵醒的苏二娘,嘴里骂骂咧咧。
“你们是谁?”
她只开了一道缝隙,露出眼睛警惕地看向外边,却立刻被门外众人撞开了,十几个人有男有女,都是庄稼人打扮,气势汹汹。
香萼被苏二娘扶了一把才没跌跤,又问:“你们是谁?”
“你们干什么啊,要害得我女儿扭脚啊?”苏二娘放开香萼,叉腰道。
站在最前面的是个看起来五十岁的妇人,不甘示弱也叉着壮实的腰,一对金耳坠随着说话声快要飞起,“我是谁?香萼姑娘可真是你贵人多忘事,你早就许给我儿子了,现在年也过了,我们是来接你去成亲的!”
她嗓门又大又粗,苏二娘家门口一下子围了不少顶着冷风看热闹的人。
香萼蹙眉:“我从没定过亲事,你们找错人了。”
“你就说你是不是永昌侯府里出来的香萼?”
不等香萼说话,周围已有几个人帮她应了一句是。
妇人得意地笑了,摸了摸手上的银手镯咬咬牙摘下,抓住香萼的手就往她手上塞,“这就对了!香萼姑娘就跟着我们回去,保你日后有好日子过。”
香萼拼命缩回自己的手,情急之下用力甩开,“我真的没有定亲过,你不要胡搅蛮缠了!”
手镯落地滚,那老妇连忙去捡,哎呦哎哟了几句。
“娘,大哥的媳妇到底怎么回去?”
老妇身后一个男人出声,香萼揉着被她捏红的手,看过去见是个高高大大的壮汉,二十来岁,粗布短打,一脸不耐烦,不远处停着辆马车,长长嘶鸣一声后产了两坨粪便。
大哥......香萼忽地明白了。
她道:“这位大婶,你说和我定了亲,我却不知道你家姓什么,又是你的哪个儿子和我定亲了?瞧这架势,你们一家人都来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来?”
妇人道:“咱们家姓常,和你定亲的是我大儿子,是夫人做主答应的。你想见他,和我们走后天天能见!”
一番话说得周围人都笑了起来,道道目光看向香萼。香萼听见有人小声在说原来是香萼从前主家定的亲事,那是该和人回去的。
隔壁李大婶的娘家侄子李观上前一步道:“这位婶子,你信誓旦旦和窦姑娘定亲了,可有婚书契约?”
常姓老妇的儿子一拳打在他脸上,粗声粗气道:“少管闲事。”
李观一个读书人,沙包大的拳头下去立刻嘴上流血,被周围人手忙脚乱搀扶住。
她气得浑身发抖,道:“我早已赎身了,这亲事没人知会过我,也没有婚书,你们还是去侯府弄弄清楚,怎么能动手?”
老妇眼睛骨碌碌一转,又扑过来拉扯香萼,“好,那你和我们一起去问问有没有这回事,你是不是已经收了我们的礼?”
苏二娘和线儿连忙上前帮忙,却哪里扯得过几个常年种地的壮实农妇,只牢牢抓着香萼的一只手。一时间,巷子里小孩的哭声,尖利的叫骂声,看热闹的窃窃私语混在一起。
香萼忍痛,凑到苏二娘耳边从牙关里挤出一句:“干娘,你快把那辆马车里的人拉出来。”
她不确定那个侏儒儿子有没有来,街坊邻居见定亲夫家上门婆婆还热心给她戴手镯,都觉得是好事,加上侯府的名号,少有帮她说话的,但若是见到侏儒本尊......
“啊——”
苏二娘将马车里的人扯了下来,一看清就吓得忙不迭甩开手。
被她扯下的人跌跌撞撞站直了,身高三尺,貌丑如鬼。
香萼看了一眼就眼睛痛,用力甩开常家人的手,冷道:“这就是你们要逼我嫁的人吗?”
侏儒娘枯黑的脸青了青。
当即高声开口道:“谁也不嫌谁!咱们香萼姑娘可别忘了你是怎么——”
“谁在这里闹事!”一声暴喝,一队巡逻的官兵走来。
苏二娘怕香萼未婚姑娘不好意思先开口,抢白道:“大人,这家人要抢我干女儿嫁个侏儒!”
“定过亲的,我们冤枉啊!”
立刻就有人扯着捂住脸的李观申冤,让官兵看李观被打坏的脸。一时间这个巷子说什么的都有,还有人趁机对侏儒一家动手,比闹市还吵闹三分。
“都住嘴!”领头的高声呵斥道,“把这光天化日强抢民女的带走!”
一队官兵立刻捂住常家人的嘴带走,呜呜不断,香萼后怕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忽地回过神来朝那领头模样的福身谢过。
他朝她抬抬下颌,示意她看向巷口,不等香萼发问就走远了。
看热闹的也都散了,香萼轻轻蹙眉,和苏二娘交代了两句就朝巷口的马车走去。
是谁要见她呢?难道是她先前的主家吗,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呢?
而她至今都不知道为何被赶出来,在深宅大院过了十几年,她早已深深厌倦这些复杂的算计,规矩,讨好......
更是被这么恶心腌臜的人找上门!
她原本就想过离开京城,只是一时想不好去哪儿,还有青岩叫她暂时不要离京,就暂时在了干娘那儿。
还是早日离开京城吧。
她想定,走到马车前不见车夫,抬手理了理方才在拉扯中扯乱的衣襟和发髻,才轻轻拍了拍车厢门。
片刻后,车门开了。
“萧郎君!”
香萼一惊,松开了原本紧紧攥着的两只手。
“路经此地,想起香萼姑娘曾为我做过多次饭食,想请你用一顿便饭。”他温声道,示意她上来。
“萧郎君......”香萼脑中乱糟糟的,她当然是不能去的。
但对这位态度温和,给她自由的贵人,她一时又不知怎么拒绝。
马车立刻动了,辚辚而行。
“在担心方才的事?”
香萼被他说中,正要回答时突然想到什么,问道:“那些巡逻官兵是您的人?”
萧承道:“算是。”
她感激道:“萧郎君,今日真是多谢您了,不然对方如此无赖不讲理,我当真不知真的怎么办才好,要是再闹下去......”
香萼停了话头。
她不能再诉苦,二人已经两清,他今日又帮了她一回,要是再好心帮她,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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