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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怜替嫁后发现老攻是邪祟》

6. 医生

谈雪慈舌尖被烫得生疼,几乎失去知觉,突然凉了一瞬,他也没想太多。

他已经很久没吃饭了,这么辣的东西吃下去,胃疼到冷汗直流,但他太饿了,也不知道贺家人还会不会给他吃饭,说不定待会儿那两个人就会回来,他埋着头只顾往嘴里塞。

果然,他才扒了几口米饭,都还没咽下去,外面就匆匆响起一阵脚步声。

听起来不止两个人。

谈雪慈吓得手上一抖,连筷子都掉了下去,他紧张地想爬回床边,但腿软到根本站不起来,只能软在地上,蜷缩在角落里。

木桌后面是个紫金檀木斗柜,他努力蜷缩在柜子跟墙壁的夹角,埋下头抱紧自己的腿,浑身都在肉眼可见地发抖。

来的却是管家,不是刚才那两个人。

“谈少爷?”管家过来时脸色就很沉重,发现床上没人,只有一块歪倒的漆黑牌位时,顿时大惊失色,“谈少爷!”

浓稠厚重的云层笼罩下来,此刻天光昏暗,卧室里也没开灯,到处都黑压压的,他一开始都没看到谈雪慈。

被子底下没有,床底没有,衣柜里也没有。

管家一个扭身跑去猛地拉开厕所门,连洗脸池带浴缸都找了一遍,“谈少爷!”

他找了一圈,黑衫都被冷汗湿透了,才终于在角落找到谈雪慈,长出了一口气。

管家脸上肌肉僵硬,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格外恐怖的东西,受到的惊吓不比谈雪慈少,勉强笑着说:“谈少爷怎么坐在这儿?”

然后朝身后的两个女佣挥了挥手,让她们赶紧将人扶起来。

但阴沉的天色,对方的黑衣服,加上那张老朽的脸,笑起来更吓人了。

谈雪慈苍白着脸,他睁大了眼睛,眼泪沿着消瘦下颌惊恐地流了下来,只有嘴唇被他自己咬得发红,看起来可怜至极。

管家却没再抓他去抱牌位,甚至弯下腰,就像怕吓到他一样,看到他手上还抓着半个包子,小心翼翼地说:“谈少爷饿了?”

谈雪慈悄悄缩成一团不说话。

管家手一挥,旁边的女佣马上会意,赶紧出去端菜,桌上的剩菜也被撤了下去。

菜很快就端了上来,汆白肉,配上红油辣酱跟蒜泥,肥而不腻的红烧肉,糖醋鱼,几个清炒蔬菜,还有一大碗米饭。

谈雪慈睫毛微颤,偷偷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管家跟几个佣人好像都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还一个劲儿地让他吃。

谈雪慈这才爬起来,他努力扒了半碗饭,桌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眼泪也不掉了,就是眼神很茫然,人还是有点呆。

管家也听说了谈家这个二少爷智力上有点问题,而且病殃殃的,看着还胆子小,实在脆弱得很,他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生怕哪句没说对,自己也得分头行动。

管家心有余悸地擦了擦额头冷汗,俯身恭敬地跟谈雪慈说:“谈少爷,吃好了吧?老爷在楼下等您,想见您一面。”

谈雪慈迟钝地抬起头。

管家让两个女佣找来贺恂夜生前的衬衫西裤,给他换掉身上的喜服。

谈雪慈也不知道他们要对他做什么,把他带去哪里,但他没有反抗,很乖地被摆弄。

他身体不好经常生病,精神也有问题,以至于他的命运从来不在自己手里,像个蓬松柔软的小面团一样,能被人随意捏圆搓扁,稍微捏他一下,他过一会儿就能自己偷偷蓬起来,但捏得太用力,也是会扁很久的。

贺家比他想的糟糕一点,因为很吓人,而且他这个没见过的老公已经死了,但又比他想的好一点,至少没打他,还给他饭吃。

男人大概个子很高,谈雪慈穿上对方的衬衫,手背都会被完全遮住,松松垮垮,露出大片大片雪白削薄的锁骨,裤子也长了一截,浑身都很空荡,像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女佣只好把袖口跟裤腿都给他挽起来一点,挽好以后,她无意间瞥向谈雪慈,心里莫名咯噔了一下,直犯嘀咕。

谈雪慈一直低着头,对周围的一切都战战兢兢的样子,她就没去给他扣最上面那个扣子,伸手肯定会吓到他。

但现在那颗扣子却已经被人端端正正地扣好了,一寸多余的肌肤都没露出来。

-

管家等谈雪慈穿好衣服,就带他下楼,谈雪慈老实地跟在管家身后,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张格外阴沉的脸。

贺家的家主叫贺乌陵,是风水界数一数二的人物,不过贺家也不是所有子弟都在做风水这行,贺睢就没有。

贺睢在他外公的公司上班,偶尔跟他提起贺家,语气甚至很厌恶,觉得都是神棍骗子。

贺乌陵穿了件黑色唐装,他眉心有一道很深刻的竖纹,衬得人不怒自威,他坐在沙发上,眼神沉冷凝重地盯着谈雪慈。

他没想到谈家敢换人,按成亲的规矩,任何人都不能在新郎之前看到新娘的脸,因此他才派了纸人去接亲,接过来也没检查。

不过贺乌陵也不是完全对谈家放心,他想检查,自然有别的办法。

但昨晚去接亲之前,他算了一卦,是睽卦,睽即乖离背弃,整体卦象却中平偏吉,克处逢生,向死而生,妄动则辱,不动则明。

说白了就是婚礼一定会出问题,但他最好不要贸然插手,贺乌陵就放弃了检查。

他望向谈雪慈,眼神复杂起来,其实谈雪慈也不是不行,甚至更好。

只是有点太合适了。

他需要一个八字纯阴的新娘,谈雪慈跟谈砚宁尽管八字相同,身上的阴气却比谈砚宁浓郁百倍,简直要化为实质。

常人身上带着这么浓重的阴气,多半已经邪祟缠身,甚至不止一只邪祟,就算不被害死,也会病死,谈雪慈却活到了现在。

甚至包括昨晚,他以为谈雪慈昨晚就会死,再不济也活不过今天,没想到看守他的两个人都死了,谈雪慈竟然还没死。

这不是命大能解释的,总不至于那东西真把谈雪慈当老婆了,舍不得杀他吧。

贺乌陵摩挲着手上冷绿色的扳指,眼皮半阖,掩住了眼底的烦躁阴沉。

不管怎么说,都已经完婚了,活人想离婚都得民政局摇号排队,冥婚更不能离。

谈家确实没猜错,他只是想要八字,不是想要人,唯一让贺乌陵不满的,就是谈雪慈是个傻子,婚礼仪式都差点毁于一旦。

昨晚祠堂里只有谈雪慈一个人,但他的纸人通七窍,他能感知到祠堂里发生了什么。

贺乌陵阴沉着脸,额头突突直跳。

天知道他昨晚怎么熬过来的,一会儿哭得像个小鬼,一会儿又哼哼唧唧地叫老公。

他见过谈家那个小儿子,温和斯文,比谈雪慈强了不知道几百倍。

贺乌陵额角青筋都绷了起来,最终还是没忍住,用力拍了下沙发扶手,冷着脸呵斥说:“不像话,谁教你的喊老公?!”

这傻子,蠢就算了,还不知羞耻。

谈雪慈被他吓了一跳,瑟缩起来连头都不敢抬,身体都下意识抖了抖。

贺乌陵深吸了一口气,想起管家刚才带给他看的那两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他眉心跳了跳,没再责骂谈雪慈。

“你上前来。”贺乌陵说。

谈雪慈抿了下唇,他最害怕这种严肃的长辈,但还是老实地走过去。

贺乌陵递给他一个红色的三角形小袋子,像道士常用的符袋,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上面还挂着系绳,看起来能戴在脖子上。

贺乌陵抬起那双苍老却不失锐利的鹰眼,挑剔地审视着谈雪慈,然后说:“戴上这个,不想死就千万不要摘下来,也不要弄丢,不然就连我也救不了你,还有,既已成婚,恂夜就是你的丈夫,以后就由你来供奉他的牌位。

“每天早晚三炷香,贺家也不指望你传宗接代,这点小事应该能做得到吧?”

谈雪慈:“……”

谈雪慈攥着那个红色的符袋,掌心莫名烫得厉害,他根本就不想跟人结阴亲,但事已至此,他也没办法拒绝,只能嗫喏着答应下来。

贺乌陵见他还算听话,脸色这才好了一些,终于起身离开。

管家又把谈雪慈送回房间,他还让人将谈雪慈的行李拿了过来,是刚才谈雪慈吃饭时,他派人去谈家取的。

谈家大概也没想到谈雪慈能活下来,临走前什么都没给他带。

不过谈雪慈的东西也不多,只有一个小书包,都没装满,里面塞了个很旧的老年机,两三件衣服,一只小羊玩偶。

谈雪慈躺在床上,抱着他的小羊跟瘪瘪的小书包,就连他自己也瘦得不正常,后颈棘突明显,肚子倒是难得鼓鼓的,刚吃饱了东西,撑得衬衫微微拢起,配上过分纤细的四肢,反而看起来更可怜了,他几根苍白手指捂在上面,很乖地小声说:“谢……谢谢伯伯。”

然而他尾音含糊,还没说完,肩背就控制不住弓起,剧烈地痉挛呛咳了几下,偏过头趴在床边吐了一地。

“谈少爷?!”管家被吓了一跳。

谈雪慈甚至来不及捂住嘴,只能尽量探出身,不弄脏床单,也不弄脏贺恂夜的衣服。

他鼻子忽然一酸,有点难过,他都没吃过这么多好东西,才在他肚子里待了一会儿就吐掉了,而且弄成这样,会给别人添麻烦。

他睫毛颤巍巍的,被呛咳时带出来的眼泪湿透,伸手就想去擦地上的脏污,嗓子低软发颤地说:“对……对不起,我马上收拾。”

管家:“……”

阎王看了都得半夜起来给自己一巴掌。

管家连忙将人拦住,让佣人去叫医生,谈雪慈难受到睁不开眼,迷迷糊糊听到医生问话,“你滑肠了,来之前吃过什么东西?”

谈雪慈嘴唇动了动,很轻地小声说:“没有……没有吃东西……”

贺家定下婚期以后,他就没再吃到过东西。

所有人都愣在原地,一脸错愕,无法去想谈雪慈在谈家过的什么日子。

坐牢都会临死前给吃顿断头饭,谈家这是发现谈雪慈可能会死以后,就马不停蹄地把他放弃了,甚至都不愿意让他吃饱肚子上路。

谈雪慈浑身滚烫,又发起高烧,他瘦白手指痉挛地曲起来,想抓住枕巾,却一不小心摸到什么冰凉的东西,很舒服。

是医生的手吗?

对方修长冰凉的手指抚摸在他颊侧,舌尖也又湿又凉,是异于人类的长度,很温柔地舔舐掉他脸上的泪水,谈雪慈陷入一个冰冷怀抱,眉头终于松开一点,昏沉地睡了过去。

-

谈雪慈三天以后才勉强能下床,他本来以为贺家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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