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成功后她失忆了》
她没想到,再见小皇帝,会是这样的场景。
深宫内,殿外的羽林卫见到她现身,一个个自觉将手中兵器对向她。
看着,不像是在关押皇帝,倒像是在护卫着他。
半晌,李星霓斥道:“若是耽误了皇上的大事,你们负责得了吗?”
守卫不动,手中兵器却是一滞。
殿内,皇帝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皇帝还是那样一副笑里藏刀的面容。也是,太后甘心放权,易旷年逼他禅位,他没有什么再装的必要了。
对于李星霓冒着风险来见他,他也丝毫不意外。
少年穿着素净的锦服,撑着下巴,仰头,用那双无辜至极的眼睛盯着她,“风姐姐,你回来了?”
李星霓和皇帝没有熟络到,由着他叫她姐姐的地步。她有一点没想通,“我作为风时,容貌从未示人,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固然有刻意猜测的嫌疑,但不得不说,当祠堂里,皇帝指出阿五不是她的时候,李星霓还是惊了一下。
少年不答,兀自笑道:“易旷年还不知他为之癫狂的新婚夫人,曾经是跟随他多年的影卫吗?”
李星霓回以沉默。易旷年知道又如何,作为李星霓,她要杀了他为漆少阳报仇,而作为风,她要出手和他玉石俱焚,结束这段苦苦纠缠的孽缘。
想到这里,李星霓不再追问,只是说道:“我没想和你合作,当然,你也不需要。但,易旷年必须死。”
皇帝挑挑眉,慵懒地身子后靠,“如今我被困在深宫,孤立无援,就要写下禅位诏书,又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孤立无援?”李星霓呢喃着这四个字,笑出了声:“羽林卫听你指挥,北衙六军有七成都会倒戈助你,”她从怀里拿出一块铜牌,还有堆好的整整齐齐的密信,“还有驻扎在城外的漆家军,以柏浩气为首,只要拿出这块牌子,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冲进上京。”
这块铜牌,是漆少阳死前转交给她的。
她几乎第一时间,读懂了他未说出口的话。
“你一直都很想要这块牌子吧?毕竟你鼎力支持易旷年扶持听话的北狄三皇子上位,就是想要在收回漆家军军令之前,铲除所有不稳定的因素。”李星霓把手中铜牌和密信交给了他:“这些密信里,是易旷年和他安插在北境密探的往来,还有他和朝中大臣的谋策,足以看出他的野心勃勃。随意公开一封信,都能作为治他罪的证据。”
皇帝没动,甚至没看推到他身前的东西一眼,只是灼灼的注视她:“风姐姐,我记得你对易旷年很忠心。你不是已经和他成亲了吗?”
“成亲?对,”李星霓轻轻一笑,“易旷年说要和我生死同命的,所以,我一定要满足他。”
至于把统领漆家军的令牌交给皇帝,是漆少阳的遗愿。
东西带到,李星霓转身要走,但烛火晃动,透过身后摇动的影子,她驻足猛回身。
姿态闲适的少年敛起一身锋芒,对着她笑。
上京城外的石榴林正值花期,开得如火如荼,仿佛要燃尽整片土地。
李星霓站在林间小径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两年前,她为逃离上京,被易旷年以一个拙劣的借口哄出了城。
那一日,易旷年陷入险地,他们最后也没看成这片绚烂的美景。
远处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她身后,十步之外的距离。
她没回头,只是望着枝头一朵将开未开的石榴花,“你果然一个人来了。”
易旷年翻身下马,玄色披风扫过草丛,惊起几只丛中的小兽。
他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越过她发上的金簪,看向那朵花:“和娘子见面,用不着那么多人。”
风过林梢,石榴花瓣簌簌落下,有几片沾在他肩头,像无意溅上的血点。
看来他已经发现阿五失踪了。
李星霓慢慢闭上眼,感受风吻过她的脸庞,任由易旷年牵过她的手。
看上去岁月静好,一切都很和谐。
是啊,她是他的新婚娘子,夫妻本是一体。
想起她是风后,有时她想,吸引他注意的南风引是他教给她的,为他解毒的医术是阁主传授她的,内力和武功招式是在千鸟观的日日夜夜练就而成,乔装离京的易容术是她身为暗探的本领。
失去记忆,换了个身份,她不再是风,就可以毫无保留地,大胆的拥抱他。
没有系统的操控,她也会不由自主地,走向他。
可一切,又悔悟得太晚。
“易旷年,”李星霓突然连名带姓地叫他,打破了难得的温馨,“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在这儿,和你见面吗?”
身旁的人伸手接住一片花瓣,在掌心捻碎,汁液染红了指尖。他一派轻松:“石榴多子,你是想说我们未来会子孙满堂?”
“是说你我之间——”李星霓猛地转身,短剑已抵住他心口:“早该结果了。”
剑尖划破衣料,他却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反而向前半步,让剑锋更深地没入血肉。
他深深看着她:“这一剑,比那日洞房夜果断多了。”
温热的血顺着剑刃流到她手上,李星霓呼吸一滞。
她本该立刻拧转剑柄,却发现自己的手腕不住的发抖。
“星霓,你恨我,恨我逼迫你成亲,却在大婚夜要杀我时停手。”易旷年这个被刺的人比她还要平稳,一把握住她持剑的手,带着她又往里送了一寸,“你如今更恨我了罢,怨恨我设计杀了漆少阳。只是你这次,就能狠下心来了吗?”
为少阳复仇。
李星霓眸光一闪,痛苦地抽回剑,血珠甩在两人之间的地上,“你别说的轻飘飘的,好像就因为争风吃醋,才必须杀了漆少阳。你不过想得到他身上能号令漆家军的令牌。”
“令牌?”易旷年低头看了看衣襟上的血洞,随手撕下袖口布料按住,闻言嗤的一声笑:“羽林卫和北衙六军皆听命于我,我何必多此一举,舍近求远,为了一块统领北境兵士的令牌,去耗费心力?”
他只要漆少阳死,不管他是什么身份,只要李星霓爱他,那就不能存活在世上。
这是他算计多年,唯一没有多留出第二个心眼的谋划。
这才叫李星霓更加恨他!
不为别的什么,漆少阳如果没有遇上她,怎么会卷进她和易旷年的苦苦纠缠。
李星霓咬牙:“你以为,羽林卫和北衙六军真的被你牢牢掌握在手中了吗?你以为皇帝真没有留下后手,会甘愿禅位于你吗?”
“嗯,你要杀了我,皇上也要杀了我,”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上的血,“所以你们联手,在林子里布下了火药,引线就在东南角的断碑下,对不对?”
他都知道!
李星霓来不及想更多,下意识就要去摸火折子,却被上一刻还保持着擦拭动作的易旷年扣住手腕。
两人在纷落的石榴花中颤抖,花瓣被踩进泥土,碾出猩红的汁液。
出手无所顾忌的易旷年占了上风,他将李星霓压在一棵老树上,膝盖抵住她腰腹。
情不自禁地抚上她脸颊:“星霓,你要和我生同衾死同穴,是吗?”
同生共死,不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远处相互缠斗的影子一下子停了下来,一身浅蓝色常服的少年兴致缺缺的挥了挥手。
紧接着,一声尖锐的哨响突兀的炸向天际。
皇帝想起,他在殿中叫住了李星霓。
“你肯杀他,他未必想要你死。”皇帝姿态闲适,将一封封密信拆开,在她的面前丢进灯盏,薄薄的纸猝然成为灰烬,“风姐姐,想试试吗?”
李星霓问他,他为什么能认出她?
其实她还有个疑问,他为什么说她给过他糖吃。
李星霓当然记不得了,她做影卫的那些年,听从易旷年的吩咐,眼里、心里,左不过他一个人。
骤然失去记忆,顶多,走进了一个漆少阳。
信号声起,老树上,李星霓不再犹豫,抬腿猛踢易旷年膝弯,惹得他吃痛松开,瞬时挣脱。
李星霓掏出火折子,狠狠一吹。
然后往后一扬,在易旷年诡异的微笑中,火折子坠地,整片石榴林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李星霓看着那点火星沿着引线飞蹿,像一条赤红的蛇钻进草丛。
易旷年还在笑:“霓儿,到了阴间,我们也做一对恩爱夫妻,好不好?”
她还没回答,第一声爆炸已经撕裂了大地。
东南角的断碑首先炸开,碎石如暴雨般溅射。
一棵三人合抱的老榴树被连根掀起,燃烧的根系在空中散开,仿佛一只巨大的火鸟展开翅膀。
热浪掀翻了地表,泥土混着花瓣冲天而起,又簌簌落下,像一场独特的,猩红的大雪。
火浪席卷当中,李星霓站在正中央,与易旷年对视,没有挪动的趋势。
她在漫天飘扬的石榴花中也笑了起来,笑得动情又自然:“易旷年,这是我们欠漆少阳的。”
接二连三的爆炸开始了。
地皮像波浪般起伏,裂缝中喷出硫磺味的火柱。
成片的榴树在烈焰中扭曲,树干爆裂的脆响,如同白骨俱碎。
而在爆炸声中,易旷年将李星霓的那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一颗燃烧的果实砸在李星霓脚边,炸开的汁液溅在她的裙摆上,烫出了焦黑的洞。
易旷年突的起身,将面前笑得肆意的姑娘扑倒向一旁的溪畔,滚烫的碎土砸在他背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李星霓愣了一愣,黑着脸在他怀里挣扎:“易旷年,你放开我!你不是想死吗?你早就知道皇帝是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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