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保罗·蛇影2》
所以,从那次失败后, 周品孝果断开启了“社恐模式”。手机静音、WhatsApp,微信等免打扰、朋友圈三天可见,连最爱吃的楼下快餐店的三明治都改成了无沙拉酱无肉全素那种——因为他怕叶馨蒙一个语音电话打过来,自己一激动说了句“我在追一个超级厉害的黑客”,结果被监听设备截获,反向定位成“精神病院远程问诊”。
他把自己锁进了医院地下二层那间传说中的“半人半机器研究所”。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科幻电影里主角觉醒前待的密室:墙上挂着大脑神经图谱,旁边贴着《攻壳机动队》海报;桌上摆着人体模型,胸口还插着USB线假装心脏起搏器;四周环绕着嗡嗡作响的服务器机架,灯光忽明忽暗,宛如一群电子萤火虫在开派对。
空气中飘着三种气味:一是老式主机散热带来的焦糊味,二是泡了十二小时的速溶咖啡,三是他上周忘记扔的外卖盒散发出的“回忆杀”。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没人打扰,也没有KPI考核,只有他和电脑之间那场无声的恋爱。
在这里,他抛弃了所有市面上能买到的安全工具,连军方特供软件都被他打入冷宫,标签写着:“能力不足,建议重修小学计算机课。”取而代之的,是他这些年悄悄攒下的“私房武器库”——全是自己编写的定制脚本,功能之奇葩、命名之沙雕,堪称程序员界的脱口秀演员。
比如有个叫“老古董嗅探器v3.7”的程序专门用来识别上世纪九十年代遗留下来的通信协议,运行时还会自动播放Windows 98启动音效;还有一个名为“幽灵脚步检测仪”的脚本,能在加密流量中捕捉到极其微弱的行为模式偏移,原理复杂得连他自己三个月后再看都要重新学习;最绝的是一个叫“时光机模拟器”的玩意儿,能动态还原十年前的老系统环境,启动时还会跳出一行字:“欢迎回到2013,那时你还相信爱情。”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一个连IT运维都懒得提起的地方——医院网络系统的“考古层”。这地方有多古老?这么说吧,里面的某些代码比实习生的身份证年龄还大。由于医院系统几十年不断升级,新旧叠加,形成了类似地质沉积层的结构:上面是光鲜亮丽的云平台,中间是勉强撑着的虚拟化架构,最底下则是埋着DOS终端、NetBIOS协议和用COBOL写的挂号系统残骸。
一般人路过这儿都会绕道走,生怕触发什么远古诅咒。但周品孝不一样,他两眼放光,嘴里喃喃:“宝藏……就在下面……”
他推测那位黑客很可能就是钻了某个被遗忘的后门,比如某个护士站曾用来传菜谱的内部通讯接口,或是当年承包商为了偷懒留下的万能登录账户。这些“数字化石”在现代安全体系中早已销声匿迹,自然也不会出现在任何扫描清单上。想抓他?除非你能穿越回去,跟二十年前的程序员喝顿酒套点情报。
于是他正式化身“数字盗墓贼”,手持自制的“洛阳铲”(其实是U盘)和“探阴尺”(高级数据分析算法),一头扎进了这片技术坟场。
他动用了几乎不可能获批的权限,从尘封的档案库翻出泛黄的操作手册,从老旧磁带里抢救出快要消磁的日志文件甚至还找到了一位退休工程师的私人笔记,上面赫然写着:“admin/password——先这么配着,明天改。”(显然,这个“明天”永远没来。)
当这些横跨二十四年的资料终于汇聚在他面前的六块屏幕上时,整个房间瞬间变成了《星际穿越》里的五维空间。代码如星河般流转,不同年代的语言风格碰撞出奇妙火花:C++遇见Python就像摇滚遇上民谣,Java和汇编对话则像博士论文碰上了街头slang。
他就坐在这片信息宇宙中央,手指飞舞,眼神坚定,嘴里还不忘哼着改编版《孤勇者》:“谁说废代码不能发光……谁说老系统找不到真相……”他知道,只要找到那个唯一被激活过的“远古漏洞”,就能顺着藤摸到那只躲在暗处偷笑的数字猴子。
而这,才只是热身赛的哨声响起。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里,周品孝几乎和椅子谈起了恋爱——不是那种浪漫的约会关系,而是彻底“绑定终身”的程度。他坐在那儿纹丝不动,仿佛一尊被咖啡因供奉起来的现代科技神像,双眼死死盯着屏幕,像是生怕数据会趁他眨眼时偷偷溜走。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得如同参加了一场国际快打大赛,噼里啪啦的声音堪比暴雨砸在铁皮屋顶上。时而暂停、回溯某段异常调用链,眉头一皱,嘴里还念念有词:“你这小代码,藏得挺深啊?”时而又启动自研脚本,对某个古董级协议展开深度解析,活像个考古学家拿着放大镜在破译千年甲骨文。
他的作息?早就被扔进碎纸机搅成了雪花片。生物钟不仅紊乱,简直是彻底罢工抗议,挂出横幅写着:“本钟已辞职,请另请高明。”唯有大脑还在超频运转,兴奋得像刚喝完十杯浓缩咖啡的松鼠,一边囤积坚果一边准备登月。而说到咖啡,那已经不是饮品了,是维生系统的一部分,跟呼吸和心跳并列。杯子从滚烫到冰凉,又从冰凉被微波炉强行复活,循环往复,杯壁上的褐色沉淀一圈套一圈,宛如年轮,记录着这场人机大战的时间刻度——如果未来有人研究这段历史,光看这个杯子就能写出一部《当代程序员生存实录》。
眼白早已变成血红色主题公园,眼角轻微抽搐,仿佛面部肌肉在跳一支即兴踢踏舞。但奇怪的是,眼神却越来越亮,清透锐利得能当激光刀使,仿佛在浩瀚无垠的数据荒原中,终于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信号波动——就像沙漠里的骆驼突然看见绿洲,虽然可能只是海市蜃楼,但它决定冲过去再说!
就在第三天凌晨三点十七分,一个连鬼都困得打呼噜的时间点,周品孝正把老式身份认证模块和当前单点登录系统的日志拿来“配对相亲”。就在这场数字联姻即将宣告失败之际,一段诡异的TLS握手过程猛地跳出来,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仪式。它没用主流加密套件反而祭出了一种2008年就被扫进历史垃圾桶的椭圆曲线算法变体堪称网络安全界的活化石。更离谱的是,这个请求竟然来自一个内部IP地址——一个理论上早该“入土为安”的虚拟节点,其物理设备多年前就被拆得只剩螺丝钉,连回收站都没收它。
周品孝的心跳瞬间飙到一百八,差点触发心率警报。他知道这不是bug,这是彩蛋!是黑客不小心留下的签名版球鞋印!这个节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逻辑悖论:不在拓扑图里,不在资产清单上,谁都不知道它姓啥,可它居然还能联网发消息,简直比幽灵还敬业。唯一的解释是——有人用代码施法,把一段被遗忘的系统残影给“复活”了,并且当成秘密隧道用来偷渡数据。这操作,堪比在废弃地铁站底下挖出一条通往金库的暗道。
这一刻,周品孝不再是那个被动挨打、追着日志满世界跑的防御小兵,摇身一变成了手持探照灯、脚踩战术靴的终极猎手。他缓缓坐直,深吸一口气,动作慢得像电影里的英雄时刻,指尖悬停在回车键上方,蓄势待发,仿佛只要按下,宇宙真理就会自动弹窗显示。
他的目光精准锁定那些常年无人问津的系统模块:外部设备接口、旧式数据库查询、早期远程维护通道……这些地方,就像是公司IT部门的阁楼,堆满了前任员工留下的纸箱、坏掉的显示器和一本写满密码的笔记本。没人管,没人看,甚至连杀毒软件路过都要捂鼻子快走。它们之所以还活着,不是因为多厉害,纯粹是因为“万一动了就崩”——典型的“兼容优先”哲学:宁可背个定时炸弹,也不愿冒系统重启失败的风险。
正是这种“祖传代码不能动”的迷信,给黑客提供了绝佳温床。这些老旧模块就像退休的老特工,档案封存、证件注销但技能仍在。文档丢了,人走了,知识断层比马里亚纳海沟还深,谁还记得当年那行代码是干啥的?于是黑客们便大摇大摆地从这些黑暗隧道钻进来,表面看是个不起眼的小窗口,背后却直通核心数据库,好比你以为推开的是储物柜,结果一脚踩进了银行金库。
就在周品孝逐行扫描日志与底层驱动代码,眼睛都快练出X光功能的时候,他的视线突然定格——不是因为发现了什么惊天阴谋,而是因为一行几乎被灰尘掩埋的代码注释。那字体灰暗、格式古老,一看就是二十年前的老前辈留下的遗言。内容简洁有力:“MediLink1.0 Protocol–Legacy Handshake Enabled for Emergency Access.”(MediLink1.0协议——启用旧版握手机制以支持紧急访问)
“MediLink1.0”六个字一出现,周品孝脑内顿时响起交响乐,闪电划破记忆阴霾,往事如PPT自动播放。那是近二十年前,圣保罗医院首次信息化改造的高光时刻。医院豪掷千金,携手“诺维安科技”这家当时风光无限的医疗器械公司,共同研发专有通信协议,目标是让第一代数字化医疗设备实现互联互通。项目代号“MediLink1.0”,听起来像科幻电影里的AI助手,实际上是台心电图机能跟护士站电脑说“你好啊老妹”。
可惜好景不长,行业标准一统天下,HL7、FHIR等国际协议横空出世,MediLink1.0瞬间沦为技术化石。诺维安科技也在几年后破产倒闭,技术资料散落天涯,据说最后一批U盘被当成纪念品送给了离职员工,现在可能正在二手平台上卖30块包邮。
按理说,这套协议该被格式化得连灰都不剩。但现实总是喜欢开玩笑——尤其是在IT系统里,最怕听到的一句话就是:“理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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