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闻》
“有没有静月白卖?”
柜台后面的小厮打量着面前说话的男人,半晌沉默,挠了挠头,接着露出最是真挚的小人:“客官,您在说什么,小人愚钝,不太清楚其中意味。”
男人闻言若有所思看了眼面前的小厮,未发一言地转身离开。
等男人的身形消失在汹涌人潮之后,小厮擦了擦额上那层薄汗,随意喊了个人来给他帮工,自个儿急急忙忙往后院里面走去。
要到后院得经过一片竹林,这片竹林藏在樊楼后头,一般人是寻不见这处世外幽径的,他们更猜想不到的是,名满京城的荆阳居士就居住在这片竹林深处。
小厮着急忙慌往里面跑去,叩响了那扇门。
“进。”轻柔的声音从门内传出来。
小厮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推门而入。
入目是一扇屏风,屏风后面是一道昏色身影坐在几边。
“何事?”屏风后面的人透过那层纱看向奕秋。
奕秋莫名地静了下来:“大皇子那边来人了。”
屏风后那人没有表现出丝毫的诧异,似乎早就料到了。
奕秋听见清脆的一声。
原来是对方在下棋。
接着清清脆脆的棋子滑落进瓷白瓶中。
“好了,你先下去吧。”
奕秋俯身行礼,接着走出了房门。
等他走后。
屏风后面的女子忍不住咳嗽起来。
外面候着的丫鬟云儿听到后忙上前服侍。
楚宜摆摆手:“老毛病了,无碍。”
话虽这么说,云儿却心中一阵刺痛传来。
“把白添稚喊来吧。”楚宜捂着心口,淡淡开口。
云儿点头应允,出门去喊白公子,还没忘记吩咐厨房的给他们娘子熬碗雪梨汤。
云儿离开之后,楚宜长叹一口气。
可是心中万千哀愁却难以吐出。
她看了眼窗外簌簌落叶,已经可以想象到春日时,外面会是怎样的生机勃勃。
白添稚来的时候楚宜正歪在榻上小憩,不过她睡不安稳,一听见声音就坐了起来,抬手唤白添稚进到里屋来。
白添稚一看她那苍白的面容就知道她又犯病了。
“你也得注意一下身体。”白添稚开口道。
楚宜点点头:“我知道的,你且说今日朝堂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自从去岁他同乡贵妃娘娘的第一个皇儿出生之后,白添稚便承蒙圣恩升了官,如今正正好好正五品京官,每每上朝回来,他都会寻些时日把如今朝堂之上的事情讲给楚宜听。
今日倒是奇怪,没等他上门,楚宜倒是自己派人来喊他了。
白添稚看向对面羸弱的女子,脑中总是觉得她对如今的局势知道的不比他少,但白添稚还是把今日朝堂上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尤其是由七皇子供上的,那件震惊朝野上下的大事——陈尚书涉嫌科举舞弊!
这陈尚书何许人也,乃是如今吏部的一把手,更重要的身份是,他是皇后的父亲,大皇子的祖父。
皇帝如今春秋已高,可太子之位始终空悬,七皇子如此行事,怕是让皇帝对本就冷淡的皇后一党更加厌烦。
突然从天而降这顶高帽,陈尚书自然是满口托词。
可谁曾想七皇子手上证据充分,不仅有陈尚书和今年探花周舟曾在科举前后见面的证人,还有——二人两年前来往的书信一封。
陛下当即大怒,命陈尚书自去领罚,到底是五十多岁的老骨头,板子下去没几下就没了声音。
听闻,皇后娘娘此刻还跪在太极殿前祈求陛下轻罚陈家。
令白添稚惊讶的是,面前的女子听闻王朝大变并未有很多的表情,只是安安静静喝着茶。
白添稚看向楚宜:“娘子还有什么要问的?”
楚宜神色有些严肃:“你且去关照关照周舟,我看这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白添稚聪慧,自然知晓:“娘子放心,我已遣阿五前去照看。”
楚宜的心却始终安稳不下来,这棋局怕是又来了些人。
云儿此时端着雪梨汤走了进来。
楚宜又吩咐了白添稚几句,便把人打发走了。
白添稚走后,云儿有些哀怨地开口:“这天下不过一人的一言堂罢了,位极人臣还是魂归故里都在他人一念之间。”
楚宜止住了她的话头,面色有些哀伤:“别再说这种话了。”
云儿想到了什么,表情一僵,乖乖闭嘴,接着开始絮絮叨叨楚宜保重身体。
天色已晚,楚宜觉得有些困乏,早早睡了过去。
那知第二天早上,白添稚带来的消息就印证了她最坏的猜想——周舟死了。
还没来得及被抓进监狱就死在了自家院子后面的树林里面。
大理寺的人还没审出个所以然来,这个案件的中心人物就没了性命。
今日陛下大怒,叱责底下的人办事不利。偌大的朝廷一时间安静到可以闻针,只有一人上前,皇上也顺理成章地吩咐此人全权彻查此事。
楚宜心中莫名出现了一个青衣身影。
“谁?”楚宜问道。
“御史苏泉玉。”
楚宜微微一笑:“他是个难啃的骨头。”
白添稚点点头:“娘子最近多加小心,朝中不知谁走漏了消息,如今都在盯着我们风闻阁。”
楚宜摆摆头:“我自是知晓,明日便启程去江州避避风头,倒是白大人,你要多保重。”
白添稚眼眶涌出一股湿意,却被他硬生生给憋了下去,他看着楚宜那双清亮的眸子,半晌,答道:“好。”
白添稚不敢久坐。
在他离开之后,云儿不免疑惑:“姑娘真的要走?”
楚宜摇摇头:“当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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