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云之阶[职场]》
初冬的寒意已经透过玻璃窗渗进商场内部,沈梨接到电话时便觉得奇怪,谢云书没有在电话里告知她检查的结果,只是给了她一个地址,一家离附一院不远的哈根达斯冰激凌店。
谢云书向来节俭,怎么会在大冷天带着谢鸢去吃哈根达斯?
沈梨心里惴惴难安,一边猜测是谢鸢的检查结果不好,一边又告诉自己一定是最近的压力太大,导致胡思乱想了。
当沈梨匆匆赶到医院附近那家冰激凌店时,谢鸢正独自坐在游乐区的角落搭着乐高,小脸在明晃晃的灯光下显得过分苍白。谢云书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面前摆着一杯丝毫未动的冰激凌,融化的奶油顺着杯壁滴落在桌面上,而谢云书丝毫未觉。
“小姨?”沈梨放下包,轻轻唤了一声。
谢云书连一个打招呼的微笑都扯不出来,她生怕和沈梨对视,因为只要看到那一双关切心疼的眼睛,谢云书认定自己一定会泪流满面。
“检查结果很不好。”谢云书将手边那份检查报告推到她面前,她已经哭过了,声音有些嘶哑。
沈梨拿起报告,当“脑瘤”两个字撞入视线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纸张在她指间微微发抖,她反复看了三遍,每一个字都认识,却拼凑不出一个她能接受的现实。
“不是在县医院拍过片子……”她艰难地开口,“不是说没问题吗?”
“设备太旧了,看不清。”谢云书机械地重复着医生的话,嘴唇干裂得渗出血丝。
沈梨的指甲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这一刻,她痛恨自己没有选择读医,看不懂这些冰冷的术语,无法立即判断病情的轻重。但她强迫自己快速整理思绪:“医生的建议是什么?需要手术吗?”
“越快越好。”谢云书的声音轻得像叹息。
沈梨立即抓过自己的包,动作快得几乎有些慌乱。她翻出钱包,抽出那张存着她所有积蓄的银行卡,用力推到谢云书面前。
“密码是我生日。”她的声音异常坚定,“既然是越快越好,那就一刻都不能耽误。这里有二十万,不够我再去借。”
看着那张卡,谢云书的眼泪终于决堤。在沈梨来之前,她已经打遍了所有能求助的电话,自尊在孩子的生死面前变得微不足道。她颤抖着接过卡片,声音破碎:“我会还的……”
“还差多少?”沈梨追问,“我还可以找朋友借,有几个信得过的朋友一定会帮忙。”
“加上这些,应该够了。”谢云书用手背抹去不断涌出的泪水,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她看起来突然苍老了许多。
沈梨起身绕过桌子,轻轻抱住小姨单薄的肩膀。她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在剧烈地颤抖,像一片在风中挣扎的落叶。
“小姨,我们不能认输。”沈梨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句话成了压垮谢云书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云书崩溃了,她等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她再也没有独立支撑下去的坚强。
谢鸢听到了声音,她转过头,看到妈妈靠在小姨的怀里放声大哭。她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知所措地站了起来,迷茫地看着这边。
这是谢鸢从未见过的妈妈,她一直很坚强,即使在那个不幸的家里,被那个名义上的“爸爸”家暴的那些年,谢云书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可今天,她靠在外甥女的怀里大哭,像是终于倒下的大树。
“妈妈……”谢鸢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沈梨轻轻拍着谢云书颤抖的背,目光却越过她的肩膀,落在谢鸢的脸上,另一只手向谢鸢张开,她将谢鸢也揽入怀中时,她感受到两个都在发抖的身体。
“谢鸢。”沈梨低头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睛,“我们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阿姐。”谢鸢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是不是要死了?”
沈梨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这个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落下,声音却坚如磐石:“每个人都会死,但不是现在。谁都不能从我们身边带走你,病魔也不行。”她轻轻擦去谢鸢脸上的泪痕,“这一次,你一定要勇敢,知道吗?我们一起战胜它。”
谢鸢用力点头,把脸埋进沈梨的怀里。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她找到了可以托付全部信任的依靠。
按照医生的安排,谢鸢必须马上入院进行检查,等待手术。谢云书暂时回不了云州,医院的病房太过狭窄,放不下陪护床,于是她只有住在沈梨这里,最早去最晚归。
谢鸢表现得十分坚强,因为她的童年并不轻松,所以造就了她骨子里坚韧的性格。这一点,她很像沈梨和谢云书。
她独自住院却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哭嚎着要父母陪,在谢云书回去休息的时候,她可以自己去接热水,去护士站和护士聊天,她甚至还可以帮隔壁床的姐姐削苹果。
直到目睹了喜欢吃苹果的姐姐被蒙着白布推出了病房,她才后知后觉地做了噩梦,吓得当晚发了高烧。
沈梨想为她换一间单独的病房,可外面多的是住不进来的病人,哪里还有宽裕的单间?
谢鸢病了,她像是要枯萎的白玫瑰,战战兢兢地抱着泰迪熊,眼巴巴地看着沈梨。
“阿姐,你要回去了吗?”
沈梨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寻到一张可以放进病床和窗户之间的椅子,她安置好了椅子,抬起头来,说:“不回去,今晚我陪你。”
谢鸢很高兴,抱着泰迪熊笑得很傻。
沈梨说:“快躺下睡觉,我就在你身边。”
“好!”谢鸢爽快地答应,自己盖好被子,抱紧了熊,侧弯着面向沈梨的方向,见她拿出了电脑,好奇地问,“阿姐,你要加班吗?”
“是啊。”
“那我不打扰你。”
“乖女。”
连续坐在椅子上睡了两天之后,沈梨的腰弯不下去也直不起来了,安迪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趁着午餐,偷偷摸摸在她身边问:“你不是单身吗?在外面找了野男人?”
沈梨一脸莫名。
“看不出来啊,我以为你是保守乖乖女,有些场合就没带你,下次我带上你啊。”安迪朝她暧昧眨眼。
沈梨更疑惑了,这位女士你在说什么?
安迪还想说什么,但前面有人在和她打招呼,像是人事部门的几个小姐妹,她们经常在一起交换“情报”。
“我先过去了,下次有好东西一定喊你!”安迪拍了一下沈梨的腰,摇曳生姿地朝她们走去。
沈梨吸了一口冷气……痛痛痛!
午休是没法睡了,她根本弯不下腰去铺床。趁着今日难得的阳光,沈梨决定去对面街区的咖啡店买一杯咖啡,听安迪念叨很久了,说这家咖啡店的老板很孤僻,撩不动,但是咖啡做得没说的。
沈梨决定去试一试咖啡,顺便看看老板有多孤僻,连安迪这种社牛都降服不了。
初冬的阳光暖融融的,沈梨摘掉了工牌,走出了写字楼,像是被解开了封印一样。如果不是腰痛,她甚至可以趁着午休去挥两拍。
Ditto咖啡店在一个拐角处,左边是连锁咖啡店,右边是连锁快餐店,在两大巨头的衬托下,显得它的门头低调寂寥。
在京州这样的地方,尤其是市中心的CBD,如果没有拿得出手的手艺,怎么能立足呢?
沈梨推门而入,前台的工作人员头也不抬地喊了一声“欢迎光临”。
对味儿了哎。
沈梨走到点餐台,扫了一眼墙上的菜单,点了一杯澳洲小白。
咖啡师听到她的声音,竟然抬起头来,他原本只是机械地在做咖啡,但一听沈梨的声音,他的脑海里立马浮现出了一位淑女的身影。他抬起头,便是想印证她是否如他脑海中的那般模样。
眼前的女士大约二十出头,一身燕麦色双面羊绒大衣,大衣的剪裁极为利落,肩线挺括,衬得她身形愈发纤长。腰带在身后系成一个松散的结,大衣底下露出半截炭灰色羊毛套裙,裙摆恰到好处地落在膝盖上方,既端庄又不失轻盈。
不错,穿搭满分。
目光像是长镜头,一下子拉远又靠近,他打量起了沈梨的长相。
这是一张骨相极佳的脸,轮廓清晰流畅,近乎完美的头颅比例让她即便梳最简单的发型也显得格外优雅。她的肌肤是天然的冷白皮,在初冬的微光里仿佛上好的羊脂玉,透出细腻温润的光泽。
最特别的是那双眼睛,眼窝比常人略深,衬得眼神总带着几分朦胧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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